最近秦利民要钱要的特别凶,秦母再是疼爱也忍不住提着他的耳朵骂他:“这个月第几次要钱啦?你一个学生咋花钱花的这样凶!你哥那都是要做生意的人了都没你这么能花钱!”
秦利民哎呦哎呦的叫:“我哥哪能跟我比嘛!我都是高中生了!跟朋友同学一起的,哪能不要钱!妈你咋也这样,你得支持我啊,你别看我现在花家里的钱,那将来我是能给你挣回来的!”
秦母松开秦利民的耳朵,看秦利民的耳朵都红了,暗骂自己力道大,可嘴里却说:“少放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句准话都没有,说,你那钱都花哪里去?!”
都打桌球看录像带请客吃饭了呗!
但这话秦利民是绝对不能和他妈说的,他还挺理直气壮的:“自然是和朋友同学一起花了!我那些同学家里条件都比咱家的好,成子他爸更是要升副厂主任了,成子他爸要是变成我爸厂子里的大领导,那我不得好好巴结成子啊!我要是巴结好了成子,说不准他还能替我爸在他爸面前美言几句,到时候我爸说不定能换个工作不累,工钱不少的车间呢!这就得要钱!”
秦母不识字,听了这一大通也觉得有道理,赶紧问:“你说的是真的?成子他爸真要升了?”本就是官儿了,这回好,又升官儿了,人家咋那么能耐呢!
秦利民颇为自得的撇撇嘴:“那可不,我还能骗你啊,不信问我爸去,所以说吗,我花这钱不冤!”
秦母听了虽然肉疼,却还是拿了二十块给秦利民,这二十块也不少了,再加点就赶上一个效益不好的场子里,给工人开的工资了,可秦利民并不满足:“这也太少了啊,几顿饭就没了!妈,你再给我点,再给我点呗!你想想,我要是把成子哄高兴了,那我爸的工作……”
秦沐一听,咬咬牙,又拿了十块钱给秦利民,看秦利民还想开口,秦母赶紧嚷嚷:“就这么多了,再多你妈我也没有了!”
秦利民撇撇嘴,暗叹一句小气,揣着钱跑出了家门,心想今天去哪玩呢?先去录像厅吧,听说来了新片子,又想他妈的那录像厅的老板可真黑,看一个碟片就要他五毛钱!
秦母看秦利民跑出去了,这才叹了口气,这些日子花钱太凶,加上主要的经济来源二儿子已经不往家里交钱,存款的数字一天天变少,秦母终于做了决定!
借给秦昭国夫妻钱!
但这钱要怎么借,里边就有学问了,那时候老二要买房,她不肯,说他挣的钱已经没了,那她突然间又有钱了,这搞不好老二是要多想的。
秦母左思右想的,还真给想出一个办法,虽是下下策。
她把自己的三万块拿给自家弟弟,再让老二去借,这不就行了?!这样一来,还能弄些利息!
唉,老三这些日子总要钱总要钱,老二要是也借钱,不要点利息把这段时间的亏损补回来,怎么行?
这天下午,趁着家里没人,赵清河和秦昭国去送赵父回村,秦母拿着存着去了她弟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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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河和秦昭国跟着赵父坐车把赵父送回了村,村子里的房子还是赵清河小时候的样子,赵清河其实已经记不太清楚,只是当她看见村头的老树,小时候的记忆也随着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熟悉了起来。
村里的人大多都不太认得了,倒是都友善的瞧着赵清河秦昭国,问赵父打招呼:“大梁回来啦,哎呦,这跟着回来的是谁啊?老大还是老二?”
赵父本名赵大梁,听了村里人问,又都看着自己闺女女婿,顿时豪情万丈,他骄傲啊:“这是我家老二,学习最好的那个,她还上学呐!这次不就是她结婚嘛,我回去把把关,老杨你看看,我这女婿咋样?”
那姓杨的村人也磕打磕打烟袋锅子,笑眯眯的赞道:“你闺女长得好,白净地呦,不像你这老黑炭,哎呦这男娃可真高呐,咱村最高的小子都比不过他!”
秦昭国确实高,而站在体型娇小的赵清河身边,就显得更高更挺拔,这时候正是农忙的时候,不然大姑娘小媳妇,非得围上来不可。
秦昭国怪不好意思的,却还是说:“嗯,一米八八,高了点说完,更是殷勤的递烟给杨叔,结果老人家抽不惯,直说这烟不好,没自己的老旱烟叶子够劲儿。
赵父骄傲的昂着头,和杨叔谦虚几句,带着赵清河和秦昭国,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临走之前,还不忘跟杨叔说:“老杨晚上家里喝酒去啊,也尝尝我闺女的手艺
秦昭国和赵清河这次来也是打算呆几天的,赵父一个单身汉住,屋子必然不干净,窗户玻璃上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模模糊糊的,令屋内都显得格外暗沉,赵清河看不过去,把秦昭国和赵父推出屋子,烧了热水,给俩人弄了一壶凉白开放在院里就不让人进屋了,自己收拾屋子。
赵父的院子大,屋子也大,赵清河一个人收拾,秦昭国哪里坐得住?但把老丈人丢下也不是那么回事,赶巧儿杨叔来做客,秦昭国这才月兑身,跟着赵清河里里外外的忙活。
赵清河推着他不让他干:“秦昭国你出去!这那是男人干着的活啊!出去跟我爸喝喝水,聊聊天啥的
秦昭国拿过赵清河手里的抹布,仗着身高优势,身子纹丝不动:“谁规定这活就得女人干呐?要我说这还不是你该干的活呢拉着赵清河的手,那个心疼:“看我一个不注意,就被树枝划坏了吧!”
这院子里还有长辈呢,赵清河不好意思的抽回自己的手,瞪他一眼:“愿意干活是不?愿意干你全干了吧!”说着就把秦昭国丢下跑去院子里了,秦昭国见她跑得飞快,还怕她摔到,喊她:“你慢点!”
赵清河的脸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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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母揣着那三万块钱去了她弟弟家,在把钱交给她弟媳之前,还让她弟媳给她写了个欠条,秦母的弟媳姓李,叫李桂芳,今年三十多岁眼看要到四十的人,家里条件是绝对比不上秦家的,这些年那也是巴结着的秦母,靠着秦母的贴补过日子的,眼看这有钱拿的好事,眼珠儿一转,也就答应了。
趁着家里没人,李桂芳拿着纸笔写下了一张欠条,当然是不带利息哪一种,秦母不识字,倒还是挺能装的,拿过那张欠条看来看去,李桂芬暗地里骂秦母装像!嘴里却恨不得指天发誓的说:“我办事姐你还不放心啊?甭看了,我忽悠谁也不敢忽悠你啊!”
秦母却不理她,看了半天才像模像样的点点头,把包里厚厚的一沓钱放到桌上,还不忘郑重的交代着:“这三万块钱我先放你这,你可不许花啊!等到时候我把昭国两口子带来,他们开口借钱,你就让他们打欠条,利息你就说五分钱!这钱昭国两口子兴许的用个一年半载的,你也放心,不让你白做这事,到时候这钱生的利息,分你一半!”
李桂芳把钱拿到自己面前,哎呦那个稀罕的,一边数钱一边点头答应:“哎!哎!瞧姐你说的多外道啊,别说这事咱有钱拿,就没钱拿,姐你开口了,我也得给你办不是!”
李桂芳笑呵呵的把钱放回桌上,眼睛却止不住的爱往那摞钱上面瞄,哎呦三万块啊!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那也不能让你们白做啊,你们的日子也不容易!”
这话说得多好听啊,关键还是李桂芳会说话,让秦母听了高兴了,要说好话谁都乐意听,但秦母可并不信,这没利益的事谁给白做啊?她娘家姓吴,她弟吴伟是个相当混蛋的人,好吃懒做,这些年家里也没攒下什么,更帮不了她什么,这样的亲戚她也不愿意搭理,可挡不住人家一家子会溜须啊!
他们那马屁,往往都拍到秦母的心坎儿里去,就这样,秦母这样势力刻薄的人,却每年往弟弟家倒蹬东西,贴补钱,真要说亲情那是绝对到不了这份上的,秦母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这样能满足她的虚荣心。
李桂芳难免要奉承几句:“还是姐惦记我们!知道心疼我们这一家子,就姐你这份心,我那娘家的姐姐妹妹那个能比?姐你有啥好事都想着我们,念着我们的,再瞅瞅我那几个姐妹,呸!别说日子比不得姐你家那好日子,就连那为人处事,都不及姐你的一根头发丝儿!”
秦母心里那个舒坦,捧着茶杯优哉游哉的喝了一口,赚够了虚荣,这还好意思腆着脸说:“唉,我这人,这辈子就这样了,活着呢总想着弟弟的日子能过好,儿子的日子能过好,别的,只怕是死了才能算是真的安了心,我也真是不图别的,你就说这次这事,昭国媳妇开口向我这个当婆婆的借钱,我能不帮他们想想办法吗?唉,愁死个人
李桂芳撇撇嘴,心想你都拿自己的钱借给自己儿子还好意思要利息,临了还要在我这里卖个好,真真是个好算计!
心里不屑不喜,李桂芳却还是顺着秦母的话说:“谁说不是呢!要说咱们女人活一辈子,就围着锅碗瓢盆,丈夫儿子了!唉,嫂子你也怪不省心的
这话说得她都脸热,可没办法,谁让她男人没本事,挣不来钱,一家子全靠这个大姑姐帮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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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国和赵清河当晚是有打算在村里住下的,秦昭国收拾了一天的屋子,总算是收拾像样了,而赵清河则做了晚饭,晚上杀了一只鸡,这鸡是赵父自己养的,他去城里那几天,都是拖邻居帮着喂的,也没瘦下来。
一个小鸡炖蘑菇,一个韭菜炒鸡蛋,再加上一瓶茅台,老杨叔和赵父喝的挺高兴,秦昭国作陪,自然也少不了喝酒,晚上谁在火炕上,秦昭国就开始难受了。
53°的茅台酒,一瓶三个人都喝了下去,那还能好受得了?赵清河这一晚上,又是照顾赵父又是照顾秦昭国的,心里暗暗想着,以后这酒,秦昭国和赵父能少喝酒少喝!
第二天一早,秦昭国起来,头不算太疼,他本身醉的也不厉害,比起走路打晃的杨叔,半夜狂吐的赵父,秦昭国倒头就睡,说明他酒量还是不错的,可赵清河不高兴了啊,推着他出去。
“外面有水井,自己打水洗脸,别指望我再伺候你啊!就把外边那柴火给劈了!”
秦昭国见妻子生气了,也是叫苦不迭,认错态度良好:“清河,媳妇儿,我错了我错了,我向j□j保证,以后再也不喝了成不?”
赵清河听了保证,其实心里还是挺高兴的,有这么一个男人,不用你说,只用看的就能了解你气的是啥,那个女人心里不暗暗得意?赵清河也不例外,她十分不好意思的瞪了一眼秦昭国,跑进屋里准备饭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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