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姒子背后响起,姒子侧头一看,承天剑的剑锋距离她已经只有一寸,晁金正一脸鬼祟地站在他身后,但他的注意力似乎被别的东西吸引了,侧头一看,原来是那只当初引她进洞的黑色猿猴。
“臭猴子,居然是你!”姒子招呼一声,却知道是这只黑色猿猴救了她的命,在重要的当口朝晁金扔了颗石头,若非如此,晁金那一剑早已不知不觉地刺入她后背。
晁金偷袭失败,被一只猿猴坏了好事,当下也来不及懊恼,提起宝剑再次向姒子砍来,姒子轻身一跃,动作极为轻灵地逃过,然后凝出冰箭就朝晁金射去,晁金拿剑一挡,随后横剑相向,姒子目光一冷,再也不手下留情。
“吱吱——”猿猴看他们打得起劲,乐得跳起来鼓掌,尤其看到晁金被姒子烧得只剩下一条裤子时,更是蒙住双眼不停地叫,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姒子一边打一边瞧着,觉得这猿猴真是通灵极了,现下很是欢喜。
“魔女,有本事你杀了我好了,不要这般折辱!”晁金口鼻冒烟,狼狈至极,对方根本不取他性命,而是先烧他衣物后烧他头发,最后还趁机让他吞了一口火,如此百般捉弄,当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还不至于蠢到让你死在我手里!”姒子虽然很想杀他灭口,但不得不顾及离汐,他们二人结伴而行,若是晁金死了,最惹人怀疑的是离汐,加上离浩和晁玉的宿怨,难保晁玉不会咬着离汐不放。
“哼,你若是不杀我,我出去之后一定将你这魔女的身份公之于众!”晁金义正言辞,脸上的肉随着他的表情僵在一起,看起来极为滑稽。
“唉……你这般努力找死,我若不成全你,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姒子还没沾过人血,拿出缙云匕抵住晁金的脖子,晁金也不笨,立时横出宝剑抵在姒子心口处,却双手微颤不敢真动手。
姒子心中哂笑,面上如花,道:“现在就是杀了我的最好机会,你的手只要微微用力,就能要了我这魔女的命,机不可失,你想白白浪费吗?”
晁金手上青筋爆出,刚刚一用力,姒子的匕首就往里一寸,已经割破了他的肌肤,晁金眼中出现一丝往日不曾有的惧怕,刚一松手,姒子嘲弄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看来你还是很惜命的,若是没了性命,哪里还有机会成仙,是不是?”
姒子收起匕首,笑看着晁金,晁金脸上阵阵发烫,暗自懊恼,姒子却将匕首上的血渍抹干净,道:“其实吧,知道我体内有魔气的人不止你一个,宗玄掌门人、我爷爷、我六位师兄、白墨、还有丹宗的无涯老头,当然还有丹宗不计其数的弟子
晁金不敢相信姒子的鬼话,内心却已经半信半疑。
“虽然我不怕你说出去,但如果你真的说出去,我就告诉天下人,你因贪生怕死,不肯与我这个魔女同归于尽,所以放弃了杀我的大好机会,这才由得我能够继续祸害人间姒子嬉笑道。
“无耻!”晁金气结,但她的话的确威慑到了他,不管别人是不是贪生怕死,但贪生怕死之徒最后都会遭人无情诟病,这一点他确定无疑。
“怎么样,是继续和我做朋友还是两败俱伤,你自己选姒子一边给猿猴挠着痒痒,一边无所谓地看着晁金。
晁金双唇发白,眼神不断地在姒子和猿猴身上游移,似乎难做决断,姒子也不催他回答,而且心思早已不在晁金身上,她方才将猿猴身上模了个遍,发现它浑身都是干的,不是从水中游上来,也不是从洞口掉下来,那就证明这里还有另外的通道。
“你若承诺我以后一心向道,绝不滥杀无辜,我就放过你晁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对着姒子说出这番话。
姒子眉心一挑,道:“不然呢?”
“你!”晁金再次气结。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就是姒子说不出自己不是修魔者这样的谎话,于是就顺着晁金给了个承诺,她原本就不会滥杀无辜。
两人这一闹,最终是达成了共识,等到离汐潜上岸时,就看到这两人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眼神瞬间变得冷酷深邃。
“水下有通道,但我不知道通向哪里离汐主动回报了成果,脸色却很凝重,因为真如他所说,水下通道太深太长,好似根本没有尽头。
姒子虽和猿猴玩得不亦乐乎,但也看到了离汐看着晁金时的怪异眼神,就连她也发现了,晁金这人承袭了晁玉的优点,典型的笑面虎一只,难怪离汐那一笑会显得轻蔑,若是自己身边有这么个人时时粘着,也很难不防备起来,所以比起晁金,她更愿意相信离汐。
姒子将储存的蛇肉拿出来给猿猴吃,然后趁着它吃得津津有味之时,道:“不知道通向哪里没关系,反正小黑会带我们出去的对不对?”
猿猴眨眨眼,紧紧盯着姒子手中的蛇肉边流口水边点头,然后迅速地将他们带到一面石壁前,在他们面前穿墙而过,消失了又折回来,姒子和离汐互觑一眼,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蹊跷。
那六只树妖和老树妖怕都是从此进来和消失的,姒子脑瓜子一转,凝出一股黑色的气将自己笼罩其中,然后朝石壁走去,果不其然地没入了墙中,有了此发现,姒子欣喜地想要穿墙而过,却猛地被晁金拉了回来。
姒子通透,对于晁金的小心思再明白不过,对着离汐点点头后,姒子先将晁金送了出去,然后才回来接离汐,趁着没了外人的功夫,姒子忍不住问了离汐一句话:“你早就知道他对你好是别有目的的,对不对?”
离汐没有隐瞒地点点头。
姒子再次从他眼中看到了复杂的光芒,却终究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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