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似乎注定不太平,姒子回到别院刚给烈火疗伤完毕,就发现房间后面传出一声响动,姒子示意烈火稍安勿躁,悄悄地用隐身术绕到屋后,结果发现一个红衣人半昏迷地倒在那里,虽然手还在动,但已经失去了意识。♀
“主人,他好像受了重伤,而且还穿着红衣服,会不会就是云浮世家修士要找的贼人?”烈火小心翼翼地看着,准备靠近那人的时候却被姒子拦住了。
“什么会不会,根本就是!”姒子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赶紧吩咐烈火,“火儿,你想办法将他丢出去,别到时候连累到我们身上
烈火“哦”了一声,因为法力尚未完全恢复,只能凑过再移动红衣人,无意间看到红衣人的长相时,不由得愣住,道,“这个人……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姒子知道烈火一向跟着她,若是烈火都觉得眼熟,八成她也是见过的,好奇心泛滥之下不由得看了一眼。
“妙衣?怎么又是他?”
姒子惊呼一声后让烈火退开,犹豫了片刻才将妙衣移到了烈火的房间,试着探了探他的脉搏,姒子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五脏俱损伤,下手可真狠啊,好在丹田和经络受损的程度不大,否则就算掌门师父在也救不了他
“主人,你能救他么?”烈火看着和她一样一身红衣的妙衣,莫名地生出一股惺惺相惜之感。
姒子看了烈火的眼神,赶紧警告道:“火儿,你可不要对他生出什么心思,这家伙喜欢男人,而且他是人
烈火知道姒子是什么意思,赶紧解释:“主人误会了,烈火不是喜欢这位公子,只是看他与烈火爱好相同,破生同情罢了
姒子松了口气。♀笑道:“没想到烈火变成火儿之后。心肠也软了不少,倒真像个温柔如水的女人了
烈火经不住她打趣,又羞得底下了头,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自从化身成人后,七情六欲就变得丰富起来了。
姒子也不总逗他,开始转移注意力为妙衣疗伤,她先是从戒指里掏出几颗灵药给他服下,然后以法力催动药气行遍他全身,妙衣本就是风灵根。身体的代谢比其他灵根的修士要快,不过一会儿。药丸就开始发生作用,妙衣的脸色也跟着红润了几分。
“这下好了,我仅有的五颗风灵根丹药全给他吃了,真是心疼啊!”姒子不是嘴贫,而是十分忠于内心地心疼起自己的药丸来,她因司邪而炼制了这些丹药,所以这些丹药的品质都是极高的。也不容易炼成,三年拢共才得了这几枚,前后全入了妙衣的口了,妙衣对她来说不过是有两面之缘的陌生人,若不心疼她就不是姒子了。
烈火每次都跟着姒子呆在炼丹房,这些药耗费了主人多少心思她自然也知道,以前作为灵兽,她倒是没多大感觉,现今为人也不自觉地体主人可惜起来。不过。这些丹药好歹救了一位修士的性命,在这一点上,她觉得值。
“火儿,今晚你就守着这家伙,要是他醒了,就赶紧把他赶——”
“六爷,你贼子最后就是在这一片消失的,六爷你看,那里有一户人家还没睡,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休息,我觉得有些可疑”
姒子话没说完,屋外不远处就传来说话声。
“主人,现在怎么办?”烈火刚才被那群修士袭击过,知道人一旦交出去,妙衣的命恐怕就没了。
“嘘——”姒子示意烈火噤声,他们不是低阶修士,如果她和烈火都能听到他们说话,那他们也一定能听见她们。
烈火听话地噤了声,改用眼神询问。
姒子思考了片刻,现在若是将妙衣转移肯定已经来不及,但藏在这里,白六爷只需稍稍使用洞察术就能发现,隐身术肯定也瞒不过白六爷的眼睛,还真是有些难办了,无奈之下,她只能先硬着头皮出去拖延时间,然后让烈火尽量迅速地将妙衣转移到别处。
“姒子姑娘,方才见过,白某又来叨扰了,这么晚了,姑娘为何还没休息?”白七爷问得很客气,话里一点打探的意味也没有,好像只是纯粹的关心。
姒子保持着“不想看见他”的表情,道:“这当然要问六爷了,要不是为了给火儿疗伤,我早就歇息了
白六爷笑了笑,应着她的声再次赔了个不是,道:“火儿姑娘的伤还没好么,不如我去帮姒子姑娘瞧瞧,毕竟火儿姑娘的伤是我们造成的
姒子不可能让她现在进房去,否则可就穿帮了,可她话音刚落,白六爷就已经瞬移至房门口,以姒子的修为根本就拦不住,姒子正在苦思怎么解释的时候,却看见火儿一脸平静地盘坐在榻上。
“原来火儿姑娘还在调息,是白某冒昧,今日我就不打扰了,明日我让人送一些上好的灵丹过来,算是白某给两位姑娘赔罪白六爷用洞察术在整个院子里扫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达到目的之后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准备去别处搜查。
姒子对白六爷的无礼乱闯很是气愤,但白六爷既然要走,她也只能将气压下先送走他。
“火儿,你怎么做到的,居然没让那个老家伙发现?”白六爷走远之后,姒子赶紧跑回房间问,榻上的火儿睁开眼睛,眼神里那有几分桀骜不驯的笑意让姒子觉得很陌生,她觉得不对劲,立马用冰刀抵住了火儿的脖子,喝道:“你是什么人?”
“你这臭丫头今晚就是这么欢迎我的么?”火儿开口,却是一个男子慵懒随性的声音。
姒子在这一瞬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讷讷道:“你是、你是——”
榻上的火儿摇身一变,成了一个一身银色古纹道袍和一头银发的男子,姒子猛地后退一步,司邪前世陨落时的画面从她眼前闪过,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因为眼前的男子虽然与司邪的前世一样拥有一身银袍和一头银发,但容貌却是大大地不同。
“恩人在上,请受姒子三拜姒子说着就跪去。准备以礼略报恩情。
男子嘴角微不可见地一搐。赶紧将姒子扶起来,道:“我替你洗灵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磕头,以后你也别恩人恩人地叫,就唤我银邪真人好了
姒子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几乎要成川字。
银邪。
玉银和司邪各取一字,刚好就是银邪。
而玉银,正是司邪前世的名讳。
“我今晚前来为了洗灵,恰好碰到这一幕,想着不出手怕是不行了,这才不得已现身。阿、小丫头,我看这也是天意要让你我相见银邪真人说着说着打了个磕巴。然后故作严肃地说完后半句话。
姒子能见到恩人真容,当下高兴还来不及,道:“多谢恩人,不,多谢银邪真人出手相助,你把火儿和妙衣藏哪里去了?”
银邪真人一挥手,火儿和妙衣便从一道浮光中落了下来。而此时妙衣也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到姒子的时候,忍不住对她抛了个媚眼,算是答谢。
姒子用一记白眼回敬他的媚眼,问:“你干了什么坏事,居然让云浮世家的人到处追杀?”
妙衣依旧笑得很妩媚,道:“我还莫名其妙呢,今日一大早,云浮世家的人就气势汹汹一口咬定我偷了他们的紫玉鼎和什么火种。对了,还有一卷秘传丹诀,结果我转头一看,那个什么紫玉鼎还真的在我房里,真是冤枉死我了,我解释了可是他们不信,然后就被追杀了,到现在我还在纳闷呢
妙衣说完,从储物戒指里将“赃物”紫玉鼎拿了出来,继续道:“他们既然都那么污蔑我了,我就顺手把这罪名给坐实了,你不是会炼丹吗,这晦气的东西送给你好了
姒子有些心虚,但同时也很疑惑,她分明将赃物放到易少阳的院子里了,怎么最后背下罪名的却是妙衣?难道是被易少阳发现了,然后转嫁祸给妙衣?又或者是白墨在包庇易少阳,找了妙衣当替罪羊?
“这紫玉鼎放在你那里也不安全,还不如让我收着东西自己送上门来了,姒子没有不收的道理,她从看见紫玉鼎的第一眼起,就喜欢得不得了。
妙衣听她说的冠冕堂皇,忍不住嗤了一声,但也没多计较,毕竟姒子对他可是有救命之恩,送他一件自己完全不需要的东西,还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他实在不喜欢欠太多人情,而他已经欠了姒子两次了。
“我看云浮世家的人不会善罢甘休,今后你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赖在我这里不走吧,我可不要被你连累姒子觉得云浮世家不会善罢甘休,因为云丹师的秘传丹诀、紫玉鼎还有异火火种都是极其贵重之物。
“我怎么知道,云浮世家和双仙门我肯定是回不去了,除非我变成另外一个人,否则真的只能躲躲藏藏地过一阵了妙衣说到这里也很是泄气,以他的修为,根本驾驭不了化形术,就算能勉强化形,一眼就能被修为比他高的人识破。
“化形术?”姒子眼珠子一转,一个没忍住看向了银邪真人。
妙衣和烈火被姒子这么一提醒,顿时齐刷刷地朝右看去,银邪真人眼珠子慢慢从左移到右,故意装作没看见妙衣眼神里的祈求,可妙衣不死心,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让他一阵一阵地冒鸡皮疙瘩,最后实在被看得受不了了,只好点头答应。
“我的化形术,当今唯有一人能识破,只要你别没事到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就能安全度日
姒子似乎与他心有灵犀,点破了那个人的名字:白墨!
妙衣虽然不解,但牢牢地记在了心上,在银邪真人捏出法诀之前,特意嘱咐道:“请真人将我变成一个大美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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