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这边,刚有向后昏倒的意思,卓君已经是身形一动,也不见有多快,却是恰好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揽在怀里。♀
“方怡——”
方正源顿时眼睛都红了,出凄声呼叫,顾不得桌椅的磕磕碰碰,踉踉跄跄,就朝方怡这边狂奔了过来,一把从卓君手里抱过昏迷不醒的方怡,一辈子教书育人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在这一刻,竟然完全崩溃,老泪纵横,嚎啕大哭:“我可怜的孩子!我们方家,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生的一幕给惊呆了。
卓君皱着眉头,摆了摆手。
大家很识趣很有秩序地走了出去,很快,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了方正源、方怡父女和卓君三人。
等方正源缓过了这口气,卓君试着蹲子,用上“调神静音”,温声道:“方伯伯,缓口气,别激动。我看,方怡姐的心脏似乎有点问题,要不,我先给她紧急处理一下,然后有什么问题,咱们再坐下慢慢聊。放心,这天底下,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
“处理,处理,对,快处理!”方正源一下子从刚才的崩溃状态中清醒过来,这才现方怡还在面色铁青地昏迷着,顿时紧张起来,一边胡乱抹着眼泪,一边手足无措地将方怡交回给卓君手里,红着眼睛,紧紧抓住卓君的胳膊,急惶道:“贤侄,方伯伯全拜托你了!救她……救方怡!”
卓君点了点头,纳了一口新气,出左手,将五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搭握在方怡的手腕上,五指微不可查地波动变化着。♀
“好严重的一道刀伤!居然能活下来,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做手术的这个医生水平也着实有限,顾东不顾西,只顾着救命,居然伤及到了胸部的好几处要穴,怪不得胸部这里育如此不良,跟完美的身材完全不成比例。唉,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卓君暗自摇了摇头,动手,解开方怡的上衣外套,右手悬在半空,面色严肃,朝方正源征询道:“方伯伯,事急从权。你看?”
“……贤侄。救命,要紧。”方正源面色复杂,咬着牙关说完,直接扭过头去,不忍直视。
顺着天鹅般修长的脖颈,解开白色丝质衬衫的扣子,入目,是一片雪腻的莹白,犹如羊脂白玉,柔腻如缎,毫无一丝瑕疵,连细微的毛孔,几乎都看不到,因骤然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脖颈部分的肌肤微泛粉红,如三月桃花,娇艳无双。
最妙的是,在一双精巧如天工的锁骨之下,缀着一点妖冶香艳的朱砂美痣,如傲雪之梅,透着一股惊心动魄的清冷香媚。
鼻端,温热馥郁的体香,扑鼻而来,萦绕徘徊,久久不去。
卓君稳心神,净杂念,丹田气出,蕴藏于右掌,隔着方怡绛紫色的蕾丝内衣,将那小巧娇挺的左胸盈盈覆住,然后指走如飞,在周边的几处要穴上快拍打起来……
一分钟后,卓君将最后一道内息输入,骤然收手,重新将方怡的衣服扣子系好,并左手中指食指,在她的人中要穴缓点了三下,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方伯伯,可以了。♀”
“这就好了?”方正源脸上一喜,赶紧凑了过来,紧接着,又是满脸疑惑道,“贤侄,这……”
“方伯伯放心,方怡姐的身体上暂时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精神上受到冲击太大,心气有些郁结,缓一会儿,就能醒过来。”卓君安慰着,顿了下,皱眉道:“方伯伯,不知,照片这位解志旭,是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方正源身体又是一颤,面色变了几变,哆嗦着嘴唇,骂道:“他不是人!他就是个不通人性茹毛饮血的畜生!”
卓君微有些吃惊,他很难想象,这样的话,居然会从方正源这样一位慈祥和蔼的老教授嘴里说出。
方正源狠狠骂完,了会儿呆,静静望着躺在沙上的方怡,脸上写满了悲悯、疼惜、无奈……然后,重重叹了口气,像是突然间苍老了几岁,垂下头,缓缓道:“这事儿,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原来,当年解、方两家曾经在一个巷子里住,一个巷子头,一个巷子尾。
解志旭的父亲解罡,跟方正源是比较要好的同事,两家关系很不错。而且,由于解志旭母亲早逝,方怡的母亲杜云老觉得这孩子可怜,时常把他叫到家里来吃饭,真的是当做亲人一样疼爱,甚至有的时候玩累了,就直接帮他洗澡、换衣,让他在自己家里睡。
解志旭比方怡大一岁,两人从小学就开始同班,一起玩耍,一起做功课,形影不离,情同兄妹。
从中学二年级开始,方怡的成绩渐渐鹤立鸡群,而解志旭开始堕落,升高中的时候,方怡考入了当时中州省最好的中学中州一中,而解志旭却来到了十七中,一个以培养混混小太妹著称的普通高中,越堕越深。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友情,还是经常混在一起玩,方怡难得遇到周末和假期,还总是放弃玩耍,跟个小大人儿一样堵着自己的这位解哥哥,尽心尽力地帮他补习功课。
那时候,方正源跟中州霍家如今的家主霍英年,还有些交情往来,两人虽然差了十五六岁,却很有些忘年交的意思,有一次,霍英年过来作客,恰好看到解志旭骑自行车载着方怡放学回来,便开玩笑道,你们解、方两家,这是要准备结亲的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正源、杜云夫妇和解罡顿时都有点意动,接下来,有时也会半真半假地开开玩笑,看着一双小儿女羞作一团,也觉得非常有趣。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把这个当真了,慢慢压在了心里,就是解志旭。
从那以后,解志旭往中州一中跑的次数越来越勤,甚至很多时候,自己课都不上,就专门在一中学校对面的马路牙子上蹲着,等着方怡放学。
接下来,方怡班里的男同学,不断有人被揍得鼻青脸肿,还有男生因为跟方怡说笑,在学校门口直接被匕划伤了脸颊,这些,方怡最开始都不知道,当她知道是解志旭做的后,怒不可遏,找到他理论,还挨了恼羞成怒的解志旭一嘴巴,被骂“水性杨花、不知廉耻”。
方怡完全不明白自己从小敬爱的解哥哥怎么变成了这样,哭着跑回家,誓从此再也不跟他来往,但是,视她如禁脔的解志旭依然每天去一中门口蹲点,还是不断有男生无辜被打、被揍。
甚至有一晚,方怡的姨家表哥下班经过,刚巧遇到她,便骑车载她回来,被蹑在后面的解志旭一闷砖撂倒,去医院躺了两个多月,差点没挂掉。事后,他还振振有词阴阳怪气地骂方怡,“什么表哥表妹,不就是想亲上加亲吗,一对奸夫婬妇!”
两人因此彻底决裂,方怡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一直到高三第一学期元旦晚会,方怡主持完节目,被他死乞白赖痛哭流涕地邀到了操场上。
“小怡,做我女朋友吧。”
方怡瞪大眼睛,喊道:“解志旭,你疯了。”
“我认真地再说一次,以前都是我不对,小怡,跟我在一起吧。”
“解志旭,别再说了,你走吧。”
“为什么!你告诉我!就因为我没有考上一中,就因为我现在是一个烂仔,就因为我没有妈,就因为我没有你们班苏辉家里有钱,就因为我没有你隔壁班孙志远帅气……还是因为我没有刚才在台上跟你搂搂抱抱拉拉扯扯一起主持节目的那个马昂会哄女孩子开心,你就可以无视我的存在,背着我跟他们勾三搭四,亲亲热热,作为女人,你怎么可以这样水性杨花不知廉耻!你个破烂婊子**……”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他脸上。
“好,你还打我。方怡,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想说的。”解志旭捂着脸,垂着脑袋道。
方怡噙着眼泪,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嚎啕大哭:“解志旭,你不是人!”
噗。
解志旭直接掏出一把匕,狠狠插在方怡的左胸上,面目狰狞,泪如雨下:“死了。就没人跟我抢你了。”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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