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邪并不知道这件事,再次见到的时候看到的他是完好无伤的,她以为当时留下的伤已经康复得很好。
“或许你不觉得自己对冥王的影响有多大,但旁观者清,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比他更爱你,包括赫连九。”青安垂下眼睛,一字一句道:“正因为如此,只要你离开,冥王才能是以前那个冷酷无情的冥王。”
凤天邪难得地没有说什么,静静地把玩着茶杯,神色似无动于衷,但没过片刻,手中的茶杯不经意间砰地碎成了粉末。
这一下,让青安心底吓了一跳,他差点完了这女人的内力丝毫不比冥王差,要是惹怒她,现在冥王也不在,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会不会因为他的话而动怒想杀了他?
青安强作常态地收回了视线,为了冥王,他就算赔上一条命也值得,正在他打算开口时,就听到她说:“给我一日时间,考虑。”
听到她肯考虑他的建议,青安的心终于松了下来,不枉费他苦口婆心,而以他对她的了解,她的考虑不会是敷衍,便起身安心地离开了。
而凤天邪松开了握碎茶杯的手,手心流着鲜艳的血,她紧紧地皱着眉心,她知道青安是愚忠,说好听点是衷心护主,要是换成别人说这番话,说不定她早就动手了。
她盯着手心染血的伤口,俯身轻轻舌忝了舌忝,是苦的。
现在她应该能够体会为什么君非冥胸口伤痊愈,但还是会疼痛,因为痛的不是伤口,而是心。
有一点青安没有说错,君非冥始终因为赫连九的事而耿耿于怀,现在他越想爱越沉痛,既然无法跨越那隔阂,所以选择离开的不应该是他……
很久没有再饮酒的凤天邪,一下子多喝了两坛,她嘴角一直挂着似笑非笑,他是越爱越沉痛,不堪负重地离开,而她不论发生什么还是越难越爱,现状却逼她做出选择离开。
君非冥,你说过对我愚忠不是吗?
那么能帮助你在天朝的皇位更加稳固的邻邦郡主,以后会是你的选择吗?
她顿了顿,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着酒,直到楼下传来一阵争执喧闹的声响,凤天邪才懒懒瞥去一眼,无声地看了半响,渐渐弄清楚是什么事情。
只是一些芝麻小事引起的争执,正打算收回视线,就听见其中一人大声道:“我要见这里能做决定的人,必须要给我的主子一个交代!”
主子?来头还不小嘛,凤天邪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结果瞬间眯起了眼,普通相貌,普通便装,但一看就是易容过的。
这里能做决定的,无非指的是这里的主子,而要见君非冥的人,还特地易过容,想必不是件简单小事。
想到这里,凤天邪起身朝前走了两步,俯视着那几人一圈,突然面无表情地开口:“在这里闹事的人是你们,要给交代的也是你们。”
这时,楼下目光全部聚集到她身上,听到她这么嚣张的口气,不由怒道:“你敢这么对我们主子说话,知不知道……”
话未说完,已经被他口中所谓的主子制止,刚刚还嚣张跋扈的人一下子变得比绵羊还温顺地退到一旁,养得还真是一只只听话的狗。
“交代,我给你。”被称为主子的男人似有似无地笑了笑,一双长眸瞥着她桌旁的两坛酒,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