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奏,有本奏,哪来这么多本!”皇上一听有本奏就火冒三丈,“朕不要听了,有什么事就交给胡爱卿处理吧
胡一雄得意的看了一下方冠群,转身拱手道:“臣遵旨,一定不辜负皇上所望
“启禀皇上,臣要奏的事交给胡相爷恐怕有点不妥,还请皇上听臣说一下再做决断
皇上指着方冠群不耐烦的问道:“你是谁啊?朕怎么没见过你
“臣,保定知府方冠群,奉圣谕入京面圣
“噢……”皇上仔细打量着方冠群,似乎有点印象,“方爱卿,保定的事办的不错,朕心甚慰啊,如今人犯已经押解大理寺,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啊?”
“皇上,保定府之事人犯虽已落网,可是本案的功臣却因此丧命,人犯至今没有抓到,请皇上下旨,准臣将嫌疑犯缉拿问案,还死者一个公道
“功臣?嫌疑犯?方爱卿啊,这件事最大的功臣不是你吗?怎么还有其他人?”
“皇上,臣不敢贪天之功,这件事之所以这么顺利的结束,就是因为臣说的那个功臣提前向臣报信,让臣有充足的时间得以准备,才将一干犯上作乱的人犯一网打尽。此人就是保定府士绅甘仕林的夫人柴欣
胡一雄和胡靖听闻此言,眉头一皱,胡一雄暗忖道:“这怎么还扯出了个女人?听张斌说过,福海在保定府就借住在甘仕林的家里,难道是……”此时的胡一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这件事肯定和胡福海月兑不了关系,胡福海是什么样的人啊,说白了就是一头,得意起来什么事都会说给女人听,保定府泄密的事一定是胡福海干的,怪不得自从他回来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胡靖也感觉到了这件事对胡家的威胁,轻轻拽了下胡一雄的衣袖,胡一雄微微侧过身,和胡靖眼神交流着,两道目光碰到一起,都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胡一雄的脸上立刻显出了懊恼之色……
“竟有这样的女子?”皇上似乎来了兴致,“死了真是可惜啊,这样吧,朕赐她黄金百两,绸缎二十匹作为奖赏,至于那个杀人的逃犯嘛,你全权处理吧,这等小事,就不用跟朕说了
“谢皇上!”方冠群就等着这句话呢,“请皇上下旨,准臣去相府缉拿嫌犯!”
“什么什么?去相府,去相府干嘛?”皇上一听方冠群要去相府,立刻急了,目光也不由自主的瞥向胡一雄。
“皇上,臣有证据证明,最后一个接触死者的人就是胡相爷的侄子胡福海,因此臣必须进相府将胡福海缉拿
“这……”皇上犹豫了起来,“方爱卿,这件事可不能太过草率,胡爱卿可是当朝宰相,不能随随便便进去搜查,如果弄错了,就连朕也保你不得,你可明白!”
方冠群听明白了,皇上这是话里有话啊,明显的就是告诉方冠群,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皇上,臣知道此事不是儿戏,没有证据也不会乱说。甘府的丫鬟证明,最后一个见死者的人就是胡福海,小丫鬟回忆,甘夫人遇害当天,胡福海脸上有伤,而臣也在死者的指甲里发现了血迹,这是死者挣扎时,手抓到了嫌犯的脸上留下的,而且,就在死者死后不久,胡福海就离开了保定府……”
“方冠群!”胡一雄打断了方冠群的话,“你口口声声说这件事是本相的侄子所为,难道就凭一个下人的话,还有死者指甲里的血迹就能证明,有人亲眼看见此事吗?再说了,就算本相侄子的脸上有伤,那也可能是不小心刮到的。你怎么能一口断定就是本相侄子所为?”
“相爷,下官也只是将胡福海定为嫌犯,是不是他做的,只要对簿公堂就能查个明白,要是没做过,何必怕下官审问呢?”
“笑话,本相什么时候怕过,只不过是抓奸要抓双,那人要拿脏,你要是有直接的证据,尽管缉拿就是,如果没有,趁早死了这份心。我胡家上上下下对皇上忠心耿耿,一向以大局为重,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做这等事!”
“好了好了,你们别争了!”皇上听的脑瓜子都疼,“这件事朕不相信是胡爱卿的侄子干的,方爱卿啊,你想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可能,朕相信胡爱卿的为人,如果真的是他的侄子干的,他绝对不会包庇的,就像这个路,路宽,他还是胡爱卿检举的呢,如此一个大义灭亲的人,是值得你们学习的,胡爱卿为人谦和,是值得你们尊敬的,他是如此,他的家人也应是如此,你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怀疑?总之,你想进相府,朕绝对不会答应,而且朕也敢为胡爱卿做保,此事绝对和他的侄子没有什么关系,你还是查一下别人吧
朝上尽是溜须拍马之人,平日里都以胡一雄的话是从,今天如此状况,这些人怎么会放过讨好的机会呢,纷纷走上前,齐刷刷的跪倒在地,“皇上,臣等也觉得此事绝对和相爷的侄子无关,这中怀疑简直是无中生有,太过牵强,请皇上明察,会不会是一些阴险狡诈的小人,给相爷下套,想借此整垮相爷。皇上,相爷一心替皇上分忧,一把年纪还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千万不能因为这种无稽之谈,寒了的相爷的心,也寒了臣等的心
“嗯,众位爱卿说的有理皇上面露喜色,“都平身吧。方冠群,此事到此结束,不许再提和胡爱卿的侄子有关的话,案子你可以查,就是不能查到胡家人的头上!”
胡一雄和胡靖松了一口气,只要皇上这样说,谁敢反驳。得意的看着方冠群,胡一雄的眼里充满的挑衅,方冠群一脸的平静,这样的结果是他早就想到的,心中虽然愤怒,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他知道,柴欣的这个仇自己一定会替她报,作恶多端的人不会有好下场,胡福海早晚会栽在自己的手里,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逍遥王上前一步,拱手:“皇兄,可否容臣弟说几句?”
皇上虽然有些坐不住了,可是自己弟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满脸的和颜悦色的说道:“皇弟啊,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兄,臣弟以为,这件事皇兄圣明无比,的确,这件事的证据不足,方大人是不能随随便便的怀疑人,尤其是相爷的侄子,相爷位高权重,一心为国,正视律法,以身作则,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家人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不过臣弟听说相爷的侄子前一段时间一直借住甘府中,而事情就这么巧,偏偏给方大人通风报信的人就是甘夫人,更巧的是当犯上作乱的人知道是谁高的密后后竟将人杀死……”逍遥王顿了顿接着说道:“唉,可惜啊,这么个奇女子竟然香消玉殒,实在可惜。皇兄,人已经死了,赏赐什么都无济于事,但是皇兄圣明,一定会给甘夫人一个哀荣,以显示您的爱民之心
“对对对……”皇上被逍遥王一口一个圣明说的是心花怒放,更重要的是连逍遥王都说这个案子证据不足,这无疑是帮胡家。“朕一定给这个哀荣,皇弟啊,你说这个哀荣该怎么给?”
“臣弟以为,该在保定府给甘夫人立碑,封为德义夫人,让后人怀念她,瞻仰她,如果没有她,保定府免不了一场灾祸,这无疑是救了全保定府的人,这样的人不值得后世怀念吗?”
“嗯,言之有理,那就依皇弟的意思办,该怎么做,你就辛苦一下,和礼部酌情处理吧
“谢皇兄!”
逍遥王的一番话更加肯定了胡一雄的想法,此事绝对和自己的侄子有关,没想到逍遥王对此事门清,但是却没有帮着方冠群说话,这使得胡一雄疑惑了起来,眯着眼看着逍遥王,猜不透他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退朝了,胡一雄笑呵呵的向刚才在朝上为他胡家说话的朝臣道谢,心里却想着能立刻回到家中将此事问个明白,胡福海杀了谁胡一雄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大好的机会竟然是被自己的侄子给断送的,全都输在一个上……
方冠群,逍遥王,刘威大将军走在通往皇城大门的路上。刘威欣喜的说道:“冠群啊,好久不见了,听说你要进京,老夫是日盼夜盘啊,很想和你好好喝一杯啊
“大将军,冠群也很挂念您,只是冠群不能随随便便的进京,否则肯定会时常去贵府跟大将军把酒畅谈
“既然都这么想喝酒,那好,本王做东,皇城最好的酒楼,咱们不醉不归!”
“唉……”听逍遥王做东,刘威脸色黯淡了下来,“王爷,老臣有点喝不下去啊,今天这事恼人啊,明明就是胡福海所为,皇上却偏偏护得紧,就连你也向着胡一雄说话,老臣不明白啊
“呵呵……”逍遥王笑了起来,“我的大将军啊,这件事我确信是胡福海干的,可是,咱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啊,如果有人看到或者是当场抓到,他胡一雄就算是说出花来也不能给他侄子洗月兑嫌疑,可是如今在咱们手上的只是旁证,而且皇上是铁了心不允许冠群带胡福海问话,那这事还有什么机会?所以啊,我才在朝上那么说,是怕冠群和胡一雄顶起来,皇上面子挂不住,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冠群……”
“没关系,大将军,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和胡福海从沧州一直打到保定,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么好运,我有耐心等!”
“对,冠群说的对!”逍遥王称赞道,“咱们要耐住性子,到时候不止胡福海要死,就连胡一雄咱们也让他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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