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喽啰的报告让胡富海兴奋的身上的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的说道:“妈的,没白等,到底是来了。张斌,快,带着他们躲起来,看看情况再说
一行十几人躲在了小土包的后面,借着枯黄的杂草,伸出头来窥视着。冰凉的地面很快透过他们身上的衣服蔓延开了,却谁也不敢动,都在等着胡富海最后的命令。
常玉勇坐在马背上,望着荒无人烟的官道,心里总有些不踏实,不是的四处张望着,老是觉得哪个地方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他胯下的马儿也打着响鼻一步一停的走着。常玉勇勒住马缰绳调转马头来到马车前,车夫也停了下来,“爷,怎么不走了?”
“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你是老把式了,你知道还有哪条路去保定府?”
“爷,路倒是有,可是要绕远啊,官道近,干嘛放着好好地管道不走,走别的路?”
常玉勇刚要说自己的顾虑,珠儿掀开车帘探出头来,“常爷,咋停下来了?”
“珠儿姑娘,我想绕一下路,不知怎么搞的,我老是觉得这条路有危险
“危险?”珠儿从车里钻出来,站在车上四下看了一下,“哪有什么危险啊,这青天白日的,难不成还能碰上劫路的?”
“这……”常玉勇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珠儿捂着冻得冰凉的耳朵催促道:“常爷,咱们走吧,天这么冷,要是再绕路,还不知道又要走多久,我们家小姐要是冻出个好歹了,我怎么和大将军说啊
刘若楠在车里听的真真的,也在暗暗琢磨常玉勇的话。自己虽然和这位常爷初次谋面,可是既然方冠群派他护送,说明这个人是靠得住,信得过的。他既然说要绕路,肯定有他的理由。况且自己也想安安全全的到姨娘家,只要安全,就不在乎饶不饶路了。刘若楠掀开车帘,低头唤道:“常大哥,你觉得怎么好就怎么做,我没有意见,你也不用听珠儿瞎嚷嚷
这话一出,常玉勇立刻轻松了不少,拱手道:“多谢大小姐理解。既然这样,就让车把式大哥带着咱们赶路吧
刘若楠点点头,放下了车帘。常玉勇歉意的对车夫说道:“大哥,麻烦你了,耽误你的时间,车钱我加倍就是了,辛苦了
车把式调转马头,原路走了回去。在远处一直监视的胡富海见此情景,差点没气的从土包后面跳起来,“妈的,搞什么,他们怎么又回去了?”
“侄少爷,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要不然咱们这次就算了吧,这万一他们后面有埋伏怎么把?”张斌又开始打退堂鼓了,低声劝着胡富海。
谁知胡富海是油盐不进,小眼一瞪,“说什么屁话呢?今天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谁表现的好,老子给加倍的银子!”
加倍?市井泼皮听不得这个词,一听立刻精神来起来,“爷,我们不会打退堂鼓的,你说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
胡富海得意的笑了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也不假。“好,这才是好兄弟,去,把马牵过来,咱们追上去
小喽啰屁颠屁颠的去牵马,张斌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眼睛却盯着常玉勇的背影,巴不得他们快马加鞭,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是张斌心好,而是,他怕万一偷鸡不成蚀把米,上次侥幸逃了,这次再搭进去,岂不很快就追上路宽和王坤了……
接过马缰绳,胡富海信心满满的跨上马背,“兄弟们,抄家伙,把前面那辆马车给老子截下来!”
命令一下,这些人跟打了鸡血似的,骑着马,挥舞着钢刀鬼哭狼嚎的追赶着常玉勇和马车。没走出多远的常玉勇猛然听到杂乱的马蹄声还有流里流气的喊叫声,心里咯噔一下。车夫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呢,就听见常玉勇断喝一声,“快走!”
来不及问,车把式手里的马鞭死命的往马背上一筹=抽,“驾……”马儿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立刻狂奔起来,将车里的刘若楠和珠儿颠的是东倒西歪。珠儿抱着刘若楠冲着外面喊:“怎么赶的车,快停下来!”
“我说两位姑娘,你们就将就着吧,后面,后面有劫匪……”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显然,马车的颠簸让珠儿根本听不清车把式说的什么,扯着嗓子再一次问道。
常玉勇十分镇定的坐在马背上,钢刀却紧紧的握在了手里。他想和这些人能纠缠多久就纠缠缠多久,给马车留下足够的时间逃命。
“爷,留下一个,马车跑了,追不追?”小喽啰缺心眼的问道。
“废话,咱们的目标就是马车,马车要是跑了,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您就擎好吧!”小喽啰得了命令,分两路,一路去追马车,一路准备和常玉勇纠缠一番。越靠越近,常玉勇这才看清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东西!胡富海,你给我滚下来!”
断喝声像响雷一般钻进胡富海的耳朵里。胡富海没打算停,可胯下的马儿不停他的话,偏偏听常玉勇的,嘶叫一声停住了脚步,任凭胡富海怎么敲打都不走了。胡富海没了办法,只能和常玉勇面对面的站着,扭头示意喽啰去追马车。
十几个人有一半从常玉勇身边跑过去,嘴里还阴阳怪气的喊着:“车里的大妹子,别跑啊,等等哥哥们!”
“坏了!”常玉勇顿时怒火冲天,“看来,他们的目标不是我,是刘大小姐!”来不及考虑,常玉勇使劲一抽马,朝着马车跑去。胡富海冷笑着自言自语,“哼,想跑,跑的了吗?”手一挥,剩下的人也追了上去。
马车怎么跑得过马儿,很快,马车被这帮市井泼皮围了起来,有一个还婬笑的靠近马车,想用刀尖挑开车帘看个究竟。说时迟那时快,常玉勇的马鞭带着风声挥了过来,啪一下打到了泼皮的手上,“哎哟”一声,刚到落地,泼皮捂着手背哀嚎着。
“你们有谁敢靠近马车,就别怪爷爷的刀不长眼睛!”常玉勇缓缓举起手中明晃晃的钢刀,怒视着马车周围的泼皮。这句话还真管用,先围上来的泼皮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车内惊魂未定的主仆俩相互抱着,仔细听这外面的动静。
“哈哈哈……”胡富海狂笑着催马走了过来,“看你们往哪跑!来啊,把他们围起来!”
“胡富海,你这老匹夫,想干什么?”常玉勇冷眼瞧着这一群乌合之众,心里暗暗合计着,如果真的动起手来,一定要先把胡富海治住,只有这样,才能逼他们退下去。
|“你问老子干什么?”胡富海洋洋得意的手肘支着马鞍,身体前倾,一种玩弄的眼神看着常玉勇,就像是一只老鼠掉到了猫窝里,老鼠只有挨耍,被吃的份。“老子不怕告诉你,我要车里面的人!”
这话让珠儿差点尖叫起来,刘若楠也紧皱着眉头。常玉勇将刀横在兄前,不屑的看着胡富海,“只要有爷爷在,你就死了这份心。不怕死的就上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好大的口气,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能敌的过我这十几口子。来啊,给我上,把马上的这个给我宰了!”
小喽啰纷纷下马,仗着人多势众,装着胆子慢慢靠近常玉勇。“找死!”常玉勇大喊一声,猛的一扯马缰绳,马儿忽的扬起前蹄,整个马身子几乎竖立起来,并以泰山压顶之势砸了下去,吓得那群小喽啰纷纷后退几步。
“废物,把他给我揪下来!”胡富海坐在马背上气急败坏的骂着,“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给我上!”
“兄弟们,别怕,咱们人多。胡老爷给咱们那么多银子,咱们不能这时候怂啊,上,宰了他,抓住马车上的人,胡老爷会重重赏咱们!”泼皮头躲在兄弟们的身后吆喝起来。银子的力量真大,想着白花花的银锭子,喽啰们握紧钢刀,慢慢逼近常玉勇。
一个飞身,常玉勇稳稳当当的跳下马,没等泼皮们反应过来,常玉勇已经举起了钢刀,猛的劈了下去。“啊!”一声惨叫,最先靠近常玉勇的泼皮被砍下半拉膀子。一时间,鲜血喷的老高,挨着近的泼皮身上都不同程度的溅上了血。泼皮们这下慌了神,人虽然站在那,可是腿肚子早就拐了弯了。
胡富海眼见着半拉膀子掉了下来,不由得心里也一哆嗦,马儿也惊恐的后退几步。张斌也被常玉勇的这一手吓着了,忒狠了。胡富海见泼皮们往后退,立刻扯着嗓子喊道:“宰了他,我给你们五千两银子!”
五千两?好大的诱惑。泼皮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话没说,大喊着张牙舞爪的扑向常玉勇,一时间刀刃磕刀刃,你来我往,杀成一团。常玉勇手里的钢刀变成了砍柴的斧子,眼前的这些人变成了柴火,挥舞着一刀一刀的劈了下去,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响起,几个回合下来,喽啰们都不同程度的受伤,慢慢的又退了下来。
胡富海在马上急得恨不得跳起来,眼见着喽啰们有萌生了退意,抓耳挠腮的想办法,自己下去打,肯定挨劈的份。这可怎么办,一扭脸看见了在一旁观战的张斌,慌不择路的说道:“张斌,快去,上去把他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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