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朽木苍纯这个人的了解很少,只知道他是个不善战斗却死于任务的男人,朽木白哉的父亲。
我在会客室里等着,刚才带我来的死神已经离开了,没人在旁边我反倒能自在一些。流魂街出来的死神很少有被分入六番队的,而今年这批毕业生里仅我一个,难怪那些人看我的眼神不太一样——呃,恋次那个被蓝染外挂的家伙除外!
这间屋子环境很好,我闭着眼睛几乎要睡着了,就在这时候,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一个灵压——有人来了。我暗笑,做死神比做人方便多了,灵压这东西还真是立足于六感之上啊!
纸门被拉开,我看过去,然后呆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是六番队第三席朽木苍纯。”男人站在门口,对着我傻愣愣的表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接下来,我们边走边介绍吧,怎么样?”
“好……”
我忏悔,我认错……98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在穿来的时候画圈圈诅咒你内分泌失调……当我的意识从遥远的花痴星飘回来时,我已经跟着朽木苍纯走在六番队的院子里了。
“……那边是临时队舍,如果晚上有紧急任务的话可以供队员休息。”
这是一个只一眼就能让人心底亮起来的男人,不仅仅因为他的样貌,当然,朽木苍纯的脸也实在是无可挑剔……咳!他是个没有任何架子的人,即便身份差距悬殊,我仍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贵族固有的疏离感。他甚至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亲切感,跟他在一起,即便只是站着,也让人非常轻松愉悦。
“那是后院,里面有室内和室外的演武场,队里的选拔都是在那边进行的。”
苍纯依然认真地介绍着,不过我基本都没听。时不时会有路过的人跟他打招呼,他也都一一回应,看得出来,他在队里的人缘相当好。这男人仿佛是水做的,能发出柔软和煦的光,跟他相处的感觉可以称得上是享受,舒服得简直无可挑剔。
“还有往右转是……咳咳!”苍纯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他背过身去捂着嘴,却没能压住,背几乎弯了下去,从那声音里,我甚至能听出他肺里破败的声音。
我绕到他旁边,虚扶了一下他的手臂:“您没事吧?”
“抱歉抱歉,”苍纯勉强喘过气来,剧烈的咳嗽让他苍白的脸上染了些许红晕,看起来很不健康。“呵呵,我从小就是个药罐子,刚才大概讲太多话,气有些不顺,没大事的。”
这倒与我记得的没差,据说他与生俱来有着强大的灵能,但身体很差,好像也是先天的什么不足,导致他不能长时间战斗……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才死的吧。
苍纯用另一只手按着我的头揉了揉,微垂着眼角,像是笑了:“没事的,不必露出这种表情。因为你和白哉一般大,他很少能听我这样唠叨,我一时没忍住就啰嗦起来了。”
这男人很敏锐,虽然我自知没有市丸银那超强的微笑面具,可毕竟脸皮的底子优良,也应该差不了多少,然而他竟能捕捉到我脸上微妙的不协调。
我顿了顿也跟着笑起来:“这个姑且不论,我一直在想苍纯先生什么时候能介绍到厨房呢?肚子真的很饿啊!”
“是这样吗?”他的笑容更加柔和了,手移到我肩上拍了拍,带着我往一侧边走边说道:“也是呢,你和白哉一样,都是长身体的阶段,补充食物很重要哦!”
六番队的伙食真的很不错!
原来在刚才的岔路处向右转就是队里的餐厅,设计很合理,跟演武场离的很近,便于打饿了立即补充能量。抛开那些不管,我是真的很饿了,六番队能放在盘子里端上来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足够闪亮,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力。
要知道,在过去的几十个小时里,我的食物除了干柿子饼外也就是几颗林子里模来的野果子。
苍纯坐在我对面,笑眯眯地看着我狼吞虎咽,他看起来很乐在其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反正我无暇理会,包括送来食物的那个打杂小鬼鄙夷不屑的眼神。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死神满头大汗地半跪在苍纯面前,垂头说道:“报告,流魂街东部发现数量庞大的虚,队长命令三小队出击。”
蓝染!老子诅咒你女人缘趋于负无穷找不到老婆!!
我跟在苍纯身边,边跑边捋顺来不及消化而堵在胸口的大量食物。我的美餐被迫停止,而能在光天化日下集结大量难以对付的虚的人,除了蓝染那只纯血种变态外,不做第二人选。
过于剧烈的奔跑让苍纯的脸几乎被汗淹没了,他坚持要把我带在跟前,我不太理解,不过单看其他死神那近乎嫉妒致死的表情,我爽到懒得去管什么原因了。
“怎么会……”
我们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死神,这里是流魂街东边的一个小村落——曾经是,现在尸骸遍野,而且大部分的尸体残缺不全,老人、孩子无一例外,到处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我们都能感觉到这附近有大量虚的存在,却看不见任何踪影。
这儿的感觉很怪,我瞥着那些尸体,隐约能从那里面察觉到一丝虚残留下的气息,极微弱,而且正在不断消失中。
苍纯抓着刀柄的手紧了紧,那么温柔的人脸上居然划过一抹裂痕:“怎么会这样?难道监视流魂街的死神不知道报告吗?居然造成这种伤亡……”
村落周围死寂着,只有死神们仇恨的呼吸声,这时在破屋子里传来的声音就非常明显了。所有人都齐齐朝不远处的一间屋子看过去,没有风,但草帘却动了动。
“该死的虚!”这种时候冲出来的,毫无疑问是被所谓贵族的骄傲冲昏头脑的蠢货。队伍中一个块头很大的男人红着眼睛跑了过去,旁边的人没来得及拉住他,正要跟着冲上去时,却被苍纯制止了。
苍纯周身围绕着冰一样的灵压,额角的汗留下来,让他那张苍白病态的脸显得几乎透明了。没有血色的嘴唇抿了抿,他拔/出刀,低声命令道:“谁都不许擅自行动,这里太古怪了。”
是个谨慎的人。我始终站在苍纯的偏后方,他的身体并不魁梧,却一直站在队伍最前头,像面不会倒下的旌旗。也许是苍纯强大的灵压,也许是他的镇定,人群躁动的情绪逐渐平息了下来,也都慢慢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
就在这时候,那名冒失的死神冲进去的屋子猛然爆发出极强的虚的气息,又好像死神的灵压,两者夹杂不清,一下子让死神们又混乱起来。
“那……那不是……怎么回事?!”
门上的草帘动了动,露出的是刚才那蠢货死神的一只手臂,染了仍在往下流的血。紧接着是半个身子,当他整个人从黑暗中走出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惊呆了。
那是融合能力不完美的试验品,我垂下眼角,觉得实在笑不出来。男人高大的身体一部分被乳白色的不明物体覆盖着,那层乳白色还能蠕动,不断在他已经空无一物的眼眶和嘴上进进出出,像是在从里面蚕食着这个原本应该猎杀它的家伙。
“嘻嘻嘻……”那东西借着男人的喉咙发出一串刺耳的怪笑,顿了顿,猛地吼道:“这就是死神的味道啊!太美味了太美味了!”
“博间……”苍纯的声音压得极低,他攥着斩魄刀的手紧得甚至发出微微的颤抖,应该是在叫那个死透了的死神的名字。
“唔?难道死神已经没人了吗?连小孩子都出来了!哈哈哈!”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躺着也中枪么?死怪物,老子招你惹你了?跟我有毛关系啊!
“啊,这就是死神的身体!”那家伙举起手臂攥了攥拳,将手掌平摊开时,便开始有灵子不断向那里聚集,没多久便成了一把斩魄刀。
“那是……那是博间的刀!”苍纯的眼睛瞬间瞪圆了,目眦欲裂,他深吸几口气,忽然将抓着刀的右臂水平伸直,拦在队员面前,他的灵压也跟着沉了下来,冷冷的只剩下杀意,他说道:“都别轻举妄动,让我……一个人来解决它。”
放心,本人压根就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情来的——我在心底点头,默默后退一步。虽然蓝染那混蛋特意放出这么多失败品来,不过我并不太想顺从他的好意,因为对面那个死神不死神、虚不虚的东西,实在是一个太逼真的恐怖片了。
怪物恰好也注意到了这边,空洞的眼眶直直看着苍纯,然后将嘴里延伸出来的乳白色东西黏在刀刃上,低笑着叫道:“好香啊!”
它的声音还没有落,身影竟已经不见了,苍纯一惊,捕捉到怪物位置的时候,一声惨叫随着他转过去的头从那个方向传出来。只见一名死神趴在地上拼命挣扎,而那个“博间”却用四肢压着他的背,手中的刀笔直穿过死神的心脏□土里。它用另一只手顺着刀锋撕出一块心脏的肉来,涂抹在嘴角,恐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惬意。
“不够……不够啊!”
怪物的眼眶将将转到苍纯的位置,便再一次消失了。下一刻,金属碰撞的声音就在我近处响起,尖锐得让人耳膜发疼。
苍纯反应极快地接住怪物劈下来的刀,可那怪物力气太大,接连几下,苍纯都被怪物的力道压制着踉跄向后退。他手臂的青筋爆了出来,露出与之前温柔性格极为不符的凶悍与愤怒。
“可恶!”苍纯猛一用力,借着刀刃横扫将怪物弹开,可他刚急喘一口气,便被咳嗽打断了,大概之前太过气愤,他身上的力气似乎流失过快,不自觉地用刀撑着地面。
“该死……为什么在这时候……”
怪物不可能放过这时机,怪笑着以极快的速度扑了上来。
我深吸口气,手压在刀柄上,微曲膝盖。我在怪物差一点碰到苍纯的瞬间利用瞬步跃起来,至他们中间,将神枪在面前画一个漂亮的圆弧,脚正好蹬在那怪物的锁骨上。狠踹一下后借力翻身落下的时候,怪物两条洒着血的手臂刚好掉在我脚边。
我抓着刀,无视怪物的嘶吼,踩住那截儿手臂,用断掉的死霸装蹭掉刀上黏糊糊的液体。
“抱歉啦苍纯先生,”我倒抓着刀,笑着道:“虽然我觉得您生气的样子也非常好看,但我决定等清除了恶心的生物后再欣赏。”
作者有话要说:请大家多支持哦~~跟点更文的动力!=皿=欢迎各种点评!~
没有对白菜爸爸做过多样貌描述,于是附赠彩图一张……真滴很耐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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