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风铃 49第四十八章 二选一

作者 : 咸雪

蓝染突然用那种有预谋的表情把我带到实验室,通常都不会有什么好事的,我跟着走进屋,黑漆漆的只有几台显示屏发出略微刺眼的光,没有人。

蓝染不说话,径自走到监视器旁鼓弄起来,这男人不说话时就更难以琢磨,而且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水呢,十分危险。

得出以上结论,我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靠过去,理智上是不愿意离他太近的,不过蓝染把监控设备调到流魂街的某处后,回过头很讽刺地朝我笑道:“阿银,不要露出做贼心虚的模样哦!”

“自从浦原喜助离开后,我已经很久没做过‘贼’了,蓝染队长。”我很坦然地回笑着说,“更何况在没有允许下靠近你,我可是害怕镜花水月突然砍过来呢。”

“呵呵,阿银,果然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蓝染的笑容极为虚假,好像只有他脸上连着汗毛的那层表皮在做出微笑的动作一般,他把屏幕转向我说:“所以我想,你看了这个之后一定会知道我想让你怎么做。”

我漫不经心地盯着屏幕上幽暗的小树林,正猜想着此人今天哪根筋又翘了班不正常,唱的是哪出时,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披着黑色斗篷的影子。

心下猛然一惊——空鹤?!

我往前走了几步把手撑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抬着眼皮问蓝染:“这是干嘛?捉贼么?”

借着抬眼的机会,我扫到上面一个屏幕上的时间显示的现在,就说明这不是我刚才跟空鹤见面时的录影。

蓝染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说:“别急,好戏才要开始呢。”

他所谓的“好戏”很快就被另一位主角打开了,我眯着眼睛仔细看着从另一边钻出来的斗篷二号,个子和我差不多,瞧打扮有点像中世纪西方的巫师。

只听空鹤的声音再次响起:“阿银,又有什么事么?怎么这么急着找我出来?”

我?!惊讶过后,我第一时间想到了镜花水月,与此同时冒牌的我不知有意无意地把头上的斗篷拉起一点缝隙,看了空鹤一眼后便快速往反方向跑了,速度极快,空鹤来不及反应便直觉地追了上去。

不过就那一下已经足够让我认出了,冒牌货居然是时雨!我这才恍然,巡视时根本不是什么偶然遇见的,他多半就是在跟踪我,看清我跟空鹤的碰头方式后,再想办法把她骗出来,该死的镜花水月恐怕在蓝染找我前就已经发动了!

时雨的实力一般,瞬步却很厉害,他在静灵庭总是隐藏着实力,所以除了我们几个之外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受气包一样的男人其实跑起来可能比夜一还要快。

空鹤又小心地喊了几声我的名字,便失去了时雨的踪迹,在树林里乱转起来。

我的脑袋急转,忽然泄气地松了肩膀,对蓝染说:“尸魂界不是连找女人这事都管吧?好吧,既然你看上了,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发展下去会不会有野外……呃比较不宜观看的画面呢?”

蓝染八成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眉心又小小地纠结到一起了,不过很快便放松了表情,他把身体靠在比他还高的监控设备上:“阿银,我知道你很喜欢保留些小秘密,当然我也觉得很有趣,所以一直没阻拦过你。不过,志波家我看就免了吧。”

跟空鹤说的话并没什么能刺激到蓝染的内容,何况我也并没向志波家交代实情,所有的事都有所保留,也给自己留了退路。蓝染这样突然提到我跟志波家的关系,倒让我模不到头脑了。

我有些为难地挠挠头:“我跟志波海燕的关系一直不错,蓝染队长,我是不想违抗你,可是太突兀会引人怀疑……”

“阿银,我说,志波家就免了吧。”蓝染的笑容不知何时消失,我现在跟他差不多高,平视时才更觉得那双深褐色的眼眸透过镜片传出的冰冷温度。他打断我,又一字一顿地说道:“另一个方法就是志波家和朽木家选一个,阿银,你明白吧?”

——不行,现在还不到时候,必须……忍耐……

我摊出两只手,无奈地叹口气:“真是任性的大人啊,你想什么时候搞定?”

蓝染用下巴指着显示屏的方向说:“糟糕啊,小姑娘好像到了不该到的地方,阿银,是不是有点眼熟?”

可不眼熟么!我心里暗骂蓝染变态缺德,可惜也于事无补,这时的空鹤已经被时雨引到了西流魂街外围,离实验室不远了。

我伸个大大的懒腰,揉着肩膀往外边走边说:“我这就去,不过那种场面就请你不要看了,蓝染队长,偷窥不是好习惯,听我的没有错。”

当我走到门口快要离开时,蓝染忽然说:“阿银,我很好奇,你究竟能狠到什么地步呢?”

“狠?我不觉得吧,”我迈出一只脚,手把着门框把头往后歪着看他,笑嘻嘻地说道:“既然你能把朽木家攥在手里,又何必要用别的无关紧要的人来试探我的底线呢?你该知道那什么威胁我最有效,那个志波家还是朽木家的选择,根本没有意义。”

蓝染随手关了监视器,笑着摇摇头说:“这话要是让志波海燕听见可是会伤心死了。”

我低低地笑起来,不再接话,背过身朝他摆了摆手便用瞬步快速离开了。

*****

蓝染的实验室周围布着一层比较特殊的结界,它不像有昭田钵玄那种会隐形,也不能阻挡结界外的能量进入,不过那层透明的薄膜却可以把内部能量封闭起来,比如蓝染经常进行的危险实验所产生的破坏性灵能,结界都能吸收的分毫不剩。

普通死神的灵压是察觉不到的,只有卍解时极度灵敏的感应神经能分辨出,所以蓝染通常不会让激烈的战斗发生在结界附近,即使有,极少数拥有卍解能力的杯具君也会被立刻灭口。

我到达结界边时,空鹤也到了,远远地看见时雨的衣角在树丛里闪了一下消失,我知道他不会走,这小子是蓝染和东仙的死忠,那两个老鬼并不完全相信我,同理他也不会。

“我就觉得最近心情一直不好,有种不祥的预感呢。”我从树上跳下来,把一只脚迈进结界的空鹤吓了一大跳,她帽兜里的脸上凝出一点汗,看来追时雨的瞬步有些吃力。

“阿银,你为什……”

空鹤是个遗传了志波家各种优点的很不错的女人,眼尾略微下垂,下睫毛很长,显得眼睛又黑又大,每次有些惊恐地瞪圆时都挺可*。因为海燕经常驻守现世,家里还有个年幼的、让人不太省心的弟弟,所以空鹤强悍的性格大多是被流魂街磨砺出来的。

我伸手捉住空鹤的脸,她下颚有些尖瘦,我的手能轻松地把她下半张脸都捏起来。空鹤似乎有些不适,被捏得鼓起来的脸颊马上红了,攥住我的手腕想摆月兑:“阿银你干什么?”

我没放松力气,就着这姿势把她拖进了结界,然后用力拉向自己,脸几乎快撞上了她:“我想告诉你,很庆幸的是这份不祥的预感不是给我的,而是给你的。”

空鹤没明白我的意思,近距离地瞪大眼睛看着我,黑色的瞳孔里能映出我冰冷的笑意。

“你很不听话,我本以为跟你这种扮家家酒的游戏能持续得更久一点,不过可惜,”我笑出了声,右手握住神枪很缓慢地把它抽了出来,然后在我们中间一点点抬起,刀刃轻缓地擦着空鹤的斗篷一直贴上她的脖子,“可惜你自掘坟墓,偏要跑到这里来。”

即使空鹤反应再迟钝,此刻也能感觉到我的杀意了,她用力掐着我的手腕把我推开,力气太大让自己连退了好几步,盯着我看了许久才问道:“阿银你这是怎么了?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才觉得女人麻烦,这样都看不懂么?”我摊着双手很无奈地叹口气,转头朝树林的某个方向喊道:“喂,我先警告你,可不许来捣乱我的事。”

空鹤看见我刚才的表情,大概以为我又是在跟她开玩笑,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说:“阿银,你没事吧?”

你以为我中邪么?——我转向后面的脖子差点抽筋到转不回来,深深吸了口气,我朝她露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不过现在最好还是担心你自己吧,”我把到神枪的刀脊在下巴上蹭了蹭:“因为我要杀了你。”

“什么?”

这得怪我的样子太像在开玩笑了,理所当然让人觉得没有可信度,于是我稍微挑起一边的眉梢,让笑眯眯的眼睛露出一丝缝隙,低声重复说:“我说——我现在——要杀了你哦。”

我之前说过,自己这双眼睛有着与生俱来的邪恶感,很适合扮演坏蛋,所以当我不笑地看着谁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空鹤也不例外,因为我总是对她摆着笑脸。

当我声音刚落下来时,我已经利用瞬步到了空鹤的背后,神枪的刀刃擦着她脖子上的大动脉,我把嘴凑近她耳朵:“空鹤……”

刀刃冰冷的温度总算让空鹤寻回理智,她仓惶地往另一边倒去,样子有些难看,不过倒是躲开了这一刀,神枪只在她脖子根上留了一条小伤口。

空鹤用手擦了下脖子的血,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我,帽兜被她在地上滚过去时弄掉了,泛白的脸色便露了出来,她的嘴动了动,不过最后也没找到该说的话,只是用力地咬着牙把刀拔了出来。

“哦,有点战斗的意思了么?”我漫不经心地一步步往她的方向走去,而她却小心地随着我的频率后退,我把刀夹在胳膊底下鼓了鼓掌:“勇气可嘉,也让我比较有兴致了,不过空鹤啊……”

我的声音徒然被刀锋破空的响声打断,我用极快的瞬步移到了空鹤侧面,刚才夹着的刀已经水平朝空鹤扫了过去,刀刃像一束光一样伸长,斩向还愣在原地的女人。

这是完全不留情的一刀,空鹤在想清楚时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将她的刀竖直立在身前,左手撑住刀脊,勉强挡了下来,不过被震得几乎翻滚着向后退了十几米。

“不过空鹤啊,你该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声音响起在她背后,女人一惊,迅速转过身来,左手腕被刀脊压出一条很深的血痕,我一笑:“在你哥找我训练你时,你就该明白的吧?”

海燕是典型的妹控,除了他耍赖不要脸的时候,通常他妹的任何要求都无法抗拒,所以让他拿着刀对空鹤,是他死都做不出的,最后哭着喊着求我做了空鹤的教练加陪练,只不过我更多是在哄着她玩,也从没认真过。

——像现在这么认真。

在发动神枪的同时,我的灵压就无意识释放了,这大概是空鹤第一次感受到,她眼睛瞪得极大,眼窝似乎都有点深陷,迟疑什么的全都没了,脸上只有恐惧。

这时后方一棵树上传来树叶窸窣抖动的声音,空鹤草木皆兵地看过去,是时雨。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我不悦地微侧着脸,用眼角瞄着他。

时雨站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有点恭敬地说:“蓝染大人觉得你拖太久了,希望尽快……”

“好了好了,”我不耐烦地朝他挥着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然后转向最近的监视器的方向看了看:“指示已经传达到了,麻烦你把那小子弄走吧,你知道他那半吊子的瞬步在我这里没用。”

话虽然是对蓝染说的,不过我的灵压和杀意却已有意无意地指向了后方,时雨顿了一下,很快跳上树枝消失了。

外人没了,空鹤马上紧张地对着我,而我却对着神枪发了片刻的呆,最后抬起头时对空鹤露出浓重的笑意:“抱歉啦。”

我用足了力绕到她背后,左手抓住她反射般向后横扫过来的右腕,微睁开眼睛,右边神枪竖直立在她背后,瞬间伸长:“神杀枪……”

空鹤甚至连痛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失去平衡地往一侧倒下去,她半跪着,左手捂住右边已经血流成河的右臂,而我站在她对面,把那只还抓着刀的手臂在掌心掂了掂变丢掉了。

“市……丸银……”如果说之前空鹤一直没能相信我要杀她,那现在肯定也信了,她脸上都是汗,脖子下还有血,几乎要把牙齿咬碎了般充满恨意地瞪着我。

我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恍然大悟地说:“对了还有岩鹫,你就在这慢慢把血流干把,我去把他带来陪你。”

然后转身往志波家的方向跑过去,我没理会空鹤在后面撕心裂肺的怒吼,也没用瞬步,所以当我到达志波家那座远离别人孤零零建在郊外的房子时,空鹤也跌跌撞撞地跟了过来。

已经长成个小少年的岩鹫此时还没心没肺地跟两个仆人在院子里逗野猪玩,当我刚站在门口时,空鹤拖着一长串血迹从一侧跃了进去,拼命把岩鹫护在身后。

我刚把脚迈进大门,失血过多而让脸色惨白的空鹤咬着牙把左手掌心对准了我,一股巨大的蓝色火焰瞬间朝我扑过来。

躲开并不难,火焰消失后,我有些头疼地从屋檐跳下来:“我倒忘了,你的鬼道很厉害。虽然没什么用,不过我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空鹤转过来,护着岩鹫小心地后退着,我想了想说:“好吧,今天也算是见面礼了,请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事是我干的,好么?”

这种条件就连说出来的我都觉得挺白痴,不过空鹤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朝我大喊大叫了,岩鹫的两只手捉着空鹤染满血的腰带,探出一点头来,脸上粘满了灰土和眼泪,一副不明状况的样子。

“你很奇怪吧?”我说着,收起了神枪,在他们面前半蹲了下来:“坦白说,是蓝染的关系,因为你们志波家太碍事了。你告诉海燕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做了个岩鹫平时很喜欢模仿的耸肩动作,若无其事地笑笑说:“可以让他跟你们一起从尸魂界消失。”

我站起来往被火焰燃着的大门走过去,那俩仆人立刻手忙脚乱地给空鹤止血包扎,我拾起一根着火的碎木走回来:“空鹤,我想你会做个聪明人,对吧?”

我歪着头笑起来,也没等她回答,便将手里的碎木丢到屋子里,木质的大宅很快便燃烧起来,我走近空鹤,微弯下腰伸出手,仆人慌张地扑上来挡住那对姐弟。

其实我到底忍不住,还是想跟岩鹫说声抱歉的——有些尴尬地笑着收回手,我把笑得弯起来的眼睛睁开,让她们的愤怒和憎恨帮自己找回几分理智……有点残忍,却很有效。

“如果能活,就活下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咱一直对空鹤姐姐的断臂想入非非……=w=银子乃必须无条件选择朽木家,明白么!!

于是,谁来安抚一下银子的小心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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