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时间闯过来的敌人,我用多少刀来凌迟都不为过。我从白哉身上爬起来这么一个简单动作的时间,已经把这帮灭却师的祖宗八辈全骂了一圈。
白哉被危险的战斗气息拉回了理智,脸颊不自然地一红,扭头咳嗽一声,站起来很冷静地去旁边的衣架上找来找去。
我走过去拽着白哉的衣襟帮他理了理,好奇地看了一会后问他:“如果你要找刀的话,它就挂在你腰上。”
白哉如梦初醒地模到自己腰带上的千本樱,假装的镇定顿时没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气势汹汹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抢回我手里的羽织大步往门口走。
队葬的准备和仪式大约用了半天时间,现在日头偏近黄昏,所以这批抓狂的灭却师应该是有备而来。从帐篷里感觉到的灵压推断,敌人数量并不多,并且很自作聪明地悉数围在了白哉帐篷的四周。
谁叫他把明晃晃印有朽木家族徽的帐篷带过来,灭却师就算是傻子也能想到这种大贵族在死神队伍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不包围他包围谁?
灵子明显地开始聚集在帐篷门帘的斜上方,仔细用灵压去感觉简直比看着还要清晰,这群自大狂傲的灭却师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白哉刚走到门旁边,我的神枪就擦着他的手臂射了出去,神枪的速度对于灭却师来说绝对是天敌,因为它完全不需要灵压,所以只能凭借视觉或丰富的战斗经验才感知得到。
半空中的灭却师毫无预兆地被我在胸口穿了个洞,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聚集起来的灵子已经开始溃散。
我躲开白哉危险的视线,走出来,收回刀笑着说道:“啧啧,难道灭却师的种族把双腿退化了么?浮在空中可没有脚踩实地的感觉好。”
灭却师的血顺着胸前的窟窿不住地往下流,我的招数最适合突袭,一旦使用过便没了悬念,认真的话也不难防守。只不过这胆敢前来破坏的老男人死前难以置信的表情,确实很有助于帮我消减怒火。
白哉早就料到可能会遭到报复,在结界周围安排了不少守卫,巡逻和训练的死神们很有条理地作出反击。可是灭却师对他们的直观冲击实在太大了,这个以吸食灵子为能量的种族可以说是死神的死敌,普通死神面对他们根本束手无策。
正在这时,本以为被我捅死的老灭却师濒死向空中射出最后一箭,是那种会产生灵子雨的棘手招数。他跌落时失去了平衡,使得箭飞向另一侧正在战斗中的死神们。
“看来只给一刀是对你太见外了。”我把刀柄顶/端抵在左手手掌上,刀刃斜向上对准下落中的灭却师,身体往旁边歪了个角度:“神枪,我们也送个礼物给这群不速之客吧!”
“神杀枪,舞踏。”
刀像一束光般射了出去,穿过灭却师的心脏时由于速度太快,甚至还带出了一些内脏的碎片。被神枪带出去的血沿途淋了下去,仿佛制造了一场小规模的血雨。
灭却师有五个,站得太分散了,但实力很明显有高有低。我把血雨洒在看上去最强的男人头顶,然后猛地用力甩动神枪,把尸体丢向不远处的一个女灭却师。
同伴的血洒在身上时,男人被烫了似的抓着他手中怪异的武器看过来,目眦欲裂,毫不犹豫地把那双筒炮一样的东西对准了我。与此同时,聚精会神战斗的女人没看清飞过来的暗器一样的东西是什么,便下意识回手来了一箭,当她发现被灵子火焰点燃的是带领他们复仇的人时,嘶声尖叫了起来。
“嘿,我的礼物还不错吧?”我用从老灭却师身上割下来的一块衣料擦着刀刃上的血,擦完把染血的白色布料团起来朝双筒炮男人扔了过去。
死了的应该是这群人的队长之类,实力差一点的两个年轻人立刻有些懵了,不过被我挑衅的男人却疯了一样从半空中向下俯冲过来,炮筒里聚集了大量的灵子能量。
“死神!”男人拼命吼着,把手臂上的双筒炮从左到右横扫一下,数不清的蓝色灵子炮便雨点一样洒了下来。
失去理智的敌人完全不可怕,我刚屈着膝盖准备躲开时,意外地飞来铺天盖地的樱花瓣,花瓣旋转成墙壁一样挡在我面前,一层层碎裂的同时也挡去了这些炮弹的攻击。
我偏过头去,发现刚才那场灵子雨也被白哉挡了下来,而他也跟离的很近的一名年轻灭却师交上了手,敌人女敕得很,被白哉与众不同的始解一时镇住,才让他有空隙来帮我。
“别分心啊,我可不希望你为了救我而受伤!”我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上嘴唇的一角。
白哉正往下劈的手臂一抖,没控制好力道,花瓣做的刀刃嵌进灭却师小臂上裹的灵子装备里。他赶忙把分给我的注意力收回去,左手按着那人的肩膀,整个人在空中翻转一圈,他并没拔刀,而是顺着裂纹直接切了下去,落地的同时敌人那条小臂也跟着断了。
然后,抽出了空狠狠地抛了个白眼给我。
我欣然接受,本想还给他一个美滋滋的笑脸来的,却发现人家已经不想理我了。这时我对面的男人又发出了灵子炮,花瓣的数量有些不够支撑防护了,但却足以混淆视线。
我沿着花瓣墙跑了起来,灵子炮果然跟着我连续射了过来,说明敌人能通过灵压感知到我。这样很好,我的速度就需要这些自以为能抓到我的笨蛋,才能达到效果。
果然,灵子炮不能长时间维持连续射击,就在男人重新聚集灵子能的时候,我突然往反方向跑几步,用力跳起来,冲破花瓣时率先看见了男人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
神枪被我从下往上挥出去,刀刃随着动作快速伸长,由男人左侧腋下直接到右肩,生生把他劈成了两半。我在空中快速回旋一圈,抬脚将男人的上半截身体扫了出去,准确地再次掉在之前那女人的面前,还没能马上咽气的男人跟她对上了视线,尖叫声瞬间升级为嘶吼。
女人跪在地上,她的面前是一个半尸体,猛然把头抬起来瞪向我,是个皮肤略黑的中年女人,她眼睛很大,脸上布满了泪痕,往上瞪着我时显得分外狰狞。她的手模索了一下才抓起弓,跪在地上的膝盖第一下并没能把她从地上撑起来,踉跄了两次后才站稳,然后并没有瞄准就向我射了一箭。
显然是已经被愤怒冲昏头了,我轻松避开,很没人性地把刀夹在胳膊底下拍拍手:“瞄的不准,再试一次。”
“你……竟敢……你竟敢……”女人嘴唇上的血色全无,哆嗦着发出几个哽咽到不行的声音,她突然双手把弓高高举过头顶,嘶哑地吼叫:“啊!——”
以她收集灵子的速度和强度来看,应该是混血的灭却师,不过随着她充满哀切的吼声,四周的灵子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就连附近的死神都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跌坐在地上。刺眼的灵子越聚越多,在她上方急剧盘旋起来。
我想我是真的把人惹毛了,这不,练命都不要地开始发飙了,我由于离得并不远,身上的灵子也控制不住地开始月兑离,并向她飞了过去。
“这样可不好。”我摇摇头,利用瞬步猛地向她靠了过去,神枪水平扫向她毫无防备的脖子,可奇怪的是在靠近她不到一米时,刀刃仿佛遇到了看不见的软墙,虽然还能向前,却受到了极大的阻力。
“是灵压,”白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她把血装跟灵子融合,形成保护膜。”
话音刚落,樱花犹如巨浪般从某个角度朝女人冲了过去,花瓣不断碎裂,但却比刀刃更有效地靠近了女人。
然而速度依然没快多少,而女人头顶的灵子已经形成了巨大的光球,能量不断膨胀,如果爆炸,恐怕谁也逃不掉。
我回头去看白哉,那两个年轻的灭却师已经躺在地上的血泊中了,白哉对我微微点了下头,然后把花瓣凝成的刀丢出,笔直飞向女人的脖子。
忽然间心有灵犀似的,我迅速往那个方向跳过去,在刀从面前飞过的时候,将神枪置于它的后面:“舞踏!”
有花瓣在前开路,再利用神枪瞬间伸长那速度产生的力,神枪的刀尖顶着白哉的刀一齐从女人锁骨中心穿了过去。女人的身体顿时一僵,四面八方飞过去的灵子也停住了,随后那巨大的灵子光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快速消失了。
花瓣有生命般自动退开,露出了女人脸上致死不休的憎恨。
“死……”她的嘴艰难地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便向后倒了下去,只留下一张不甘的脸无神地对着已经暗下来的天空。
“她应该是要说‘死神’的吧?”我歪着头问白哉,“不过要说死神的什么呢?我想一定不是好话。”
白哉没理我,即使胜利了,他的脸色也并不好看,从我身旁经过时瞥了我一眼,沉声说道:“她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这样说。”
我对着他的背影挠挠头:“可是即便他们死了,我的怨气依然没能消散啊。”
这没头没脑的话居然让白哉脚下一顿,我兴奋地觉得他肯定是明白了什么,所以才在顿了那一下之后加快脚步走向女灭却师检查是不是死彻底了。
周围的死神还没能从如此快速结束的战斗中苏醒过来,而对他们来说仅存在于教科书上的灭却师一下子来了五个,震惊程度不亚于看见灭绝多年的恐龙,一时间都安静极了,傻乎乎地看着他们的朽木队长去做打扫战场的活儿。
“报告队长,总队长有新命令!”
仿佛静止一样的画面突然被一个拿着通讯器的家伙打破,他从技术部的方向跑过来,把通讯器递到白哉手中,便退到了一边。
我好奇地问他:“什么新命令?”
“报告副队长,总队长通知我们撤回尸魂界,”他犹豫着看了眼白哉,偷偷模模地凑到我耳边小声继续说:“还有,听说朽木队长的夫人突然得了很严重的怪病,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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