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开房间的门,温庭筠轻柔的把幽洛放在床榻上,正准备叫青峦去找大夫的时候,床上的幽洛一阵猛烈的咳嗽。
“洛洛,你怎么样了?”温庭筠俯身紧张的看着悠悠转醒的幽洛,声音紧张万分。
幽洛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温庭筠放大的俊脸,竟难得的小脸一红,这对皮糙肉厚的李幽洛來说,简直是西边出太阳了。
幽洛试着坐起身子來,谁料想,这一起身,顿时春光乍泄。
“啊!”幽洛大叫一声,赶忙扯住下滑的衣服,遮住了胸前的春光一片,脸上腾地烧了起來。
温庭筠赶紧转过身背对着她,耳根通红,幽洛一看他爆红的耳根,也不瞧瞧自己现在的模样,就开始对这他的背影大笑。
口里还不饶人的娇嗔道:“夫君,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还这么害羞做什么?”
说完,就像水蛇一样缠上了温庭筠的背部,柔软的臂膀缠住他的脖子,顿时冰凉的触感传遍温庭筠的全身,背后那两团柔软让他的身体一阵蠢蠢欲动,有一种感觉呼之欲出。
“洛洛,别别闹了快先穿上衣服,我看看你脚是不是伤着了?”温庭筠沙哑的声音却依旧温柔,带着一丝局促。
幽洛忽然想起水中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应该是水蛇,也不知道有沒有毒,万一是毒蛇,耽误了治疗就不好了,更何况**启动更会加剧毒性的发展,便飞速的穿好了衣服。
温庭筠转过身來,掀开被子,仔细查看幽洛的小腿,小腿现在都已经肿了,血水从伤口一点点渗出來。
“还好,这蛇沒毒,只是脚肿了,恐怕要休养几日才能下床了稍微帮幽洛处理了下伤口,温庭筠总算放下一颗巨石,深深的呼了口气。
“我去叫郎中过來,给你包扎上药
郎中來的时候,李义山和杜牧听说她受伤了也紧张的跟來了。
郎中为她检查完,上药包扎了下伤口,说:“温夫人的脚沒事,还好这蛇沒毒,过几日消肿了就可以了。“
“多谢大夫“福伯,送郎中出去。温庭筠对着门外的福伯吩咐道。
“幽洛,你好端端的怎么会被蛇给咬了啊?“。李义山盯着她,一脸疑惑。
“幽洛,还疼不疼?“杜牧温柔的看着她,一脸的心疼。为什么每次她受伤都不是自己守在身边。
温庭筠的眼神在杜牧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沒有发话,牧之还是放不下对苏柳云的感情,他究竟知道不知道洛洛不是他爱的苏柳云呢?
“我沒事啦,就是一个人瞎逛,然后就踩到蛇尾巴了~,就被咬一口啊,现在沒事了!”幽洛胡乱的瞎扯到,她可不会说她在池塘里洗澡,被水蛇调戏了。
不期然的看到了温庭筠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笑起來真的好好看,如阳春白雪,让人甘愿沉沦。
“夫君,我沒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幽洛不是沒有看见温庭筠的情绪流转,虽然说自己不是苏柳云,可终究这具身体是和杜牧纠缠过的女人。
一声夫君,暖了他的心,凉了他的意。可是一个人只有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给出去了的心是收不回來的了,除非她碎了。
杜牧神色复杂的看着幽洛,又看了看温庭筠,欲言又止,终是一言不发,落寞的跟着出了房门。
看着他忧伤的身影,幽洛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占据着苏柳云的身体,压制住她的感情,替她做出一切违背她本意的选择。
可她能怎么办?她的心只能给他一个人。
或许,一开始是为了赎罪,但是随着每一次的相处,都让她越來越心甘情愿生死相随。
爱情本就是一场莫名的天涯相随,爱是生命的莫测。
你不知道你下一秒会爱上谁,恨上谁,同样也不知道你下一秒是生,或是死。
努力暂时忘掉了那些纷扰的前世今生,幽洛只想安稳的睡一晚,说不定明早醒來她会发现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醉生梦死的梦境。
面对接踵而來的各种“惊喜”,幽洛早就沒有力气去想那么多的过去未來了,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第二日醒來才发现已经很晚了,极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來,再不起來肚子可就不放过她了。
睡眼惺忪的走向妆台,懒懒的看着满头乌发,古代女子的盘发扎发髻麻烦的要死,至今为止她只会梳坠马髻。
简单又漂亮,重点这个发型她可以戴上漂亮的发钗,幽洛也不懂为什么酷爱各式各样的发钗,不过最喜欢的还是蝴蝶发钗,可能太喜欢关于“枯叶之蝶”的故事了。
每每听着这首歌看着这个故事,幽洛总是泪湿满襟,常常怨恨老天为何不能让有情人像童话故事里那样幸福快乐的在一起,非要刀剑相向,生死无话。
轻轻的将长发拢结,挽结成大椎,在椎中处结发带,状如马肚,堕于头侧或脑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手艺,芊芊一笑,随手选了一支蝴蝶发钗,别于发间。
随手挑了一件衣服穿上,穿戴梳洗完毕,复又懒懒的坐下化了个淡妆,看着铜镜里美丽妖娆的女子,喜忧参半。
低头看着袖口两只嬉戏的鸟,估计是鸳鸯吧,满腔愁肠欲诉难言,只得垂首低叹了。
在这个时空再待久一点,她就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她是温庭筠的转世李幽洛还是苏柳云抑现在的温夫人?
温庭筠站在“芳华阁”斜对面的高处,安静的看着女子一系列慵懒的动作,虽是懒散却极尽妩媚,心中复杂万千。
抬头看着清澈的苍穹,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柔和静谧极了。
温庭筠从沒见过幽洛如此娴静的一面,竟有种天上九天玄女下凡尘的错觉,平日的幽洛总是潇洒轻安,一种飒爽英姿走天下,难得如此美人尤自怜。
明天的行动,生死难料,而红颜就在咫尺却不知能否相守一世,他不知道如果他违背了一世长安的诺言,她如何承受这一场遥遥无期的爱恋。
微微叹息,轻启薄唇:“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贴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飞卿,好诗句!”李义山拍着手掌笑着走向温庭筠,这首诗表面写着女子的慵懒孤独,何尝又不是自己的寂寞和孤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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