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一个布置精致的小房间里,据说要在这里接受采访,除了大设计师edison之外,听说还有一位巨星。
到底是哪位巨星我倒是不好奇,好奇的是,edison不是大摄影师吗?什么时候转行当设计师了,想不通啊,想不通。
正当我在对这个难解的题进行深一步的思考时,一个磁性而醇厚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不好意思,来晚了,来的路上记者太多耽搁了……”
我对姗姗来迟者表示了十分的不满,正想转身就丢他一个大白眼,眼睛已经翻到天上的时候,余光瞟到那人的脸时,我一阵惊慌失措,把丢出的大白眼收回来,虽然知道已经来不及了,很可能他已经看到了,但我还是极力展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看到他脸上的震惊和微微的尴尬,我决定牺牲自己的形象,好吧,我承认我是失控了,十分激动地上前抓住他的手,大声问道:“谢、谢、谢……”
他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看着我,脸上时不时地显现出痛苦的神情。
“谢宁!你是谢宁吗?”我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听到我的问话,他的脸上才出现一点了然,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天呐!笑起来都这么勾魂有魅力,我差点要晕过去了。
他似乎要说什么,但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得到他……的签名先。
“您能给我签个名吗?”我恳求道,眼含泪光地看着他,从他那一副快要哭的表情中可以看出,他被我深深地感动了。
“好,好他频频点头,“可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低下头来,自己双手正紧紧地,紧紧地,抓着他的左手臂。
我惊觉失态,连忙松开,十分有诚意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没事的,没关系,不疼他十分客气地说。
我不忍心又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他手臂上的那些深刻的指甲痕,好想问他一句,真的不疼吗?
我赶紧把目光转移,我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
“签在哪里?”正当我四处寻找一支有可能意外出现的笔时,谢宁已经笑着问我,他的手里已经握着一支钢笔,不得不夸一句,多有职业操守啊!
我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思来想去,还是大胆地提出吧,反正我内心坦荡荡的,没有什么好羞涩的。
我早已换下了舒适干净的白衬衫,我轻轻解开衣服领口的上面几颗扣子,我想说要么就签在左胸前吧,这样比较有意义。
相对而立的谢宁惊讶地张开了口,我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门口传来谈笑的声音。哦,对了,门没关,大设计师是要进来了吗?
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对面的谢宁脸色一变,惊恐地看着我,下一秒就扑了过来,我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全身一阵僵硬,只不停地闪现一个问题:我要不要推开他?
可是,当我眼睛瞟到门口的那几人,他们清一色的意外中又带着窥探欲的神情,我想,我现在推开已经来不及了吧。
可是,可是,谢宁前辈啊,你能不能松开点,让我有机会把扣子扣上啊?
谢宁可能感受到了我的想法,他的身体往后移了许多,我快速地将衣领的纽扣扣好。再抬眼时,门口的那3人已经聊了起来。
我突然有种,这访问已经不需要我的感觉。
“周助理,你怎么现在才到,不是应该和谢宁一起到的吗?”
“一路上围堵的记者太多,只能先掩护让宁哥先过来了,我在后面貌似助理的人说道。
谢宁走过去清咳了一声,谈话会立即停止了。
我也尽量保持一贯的淑女仪态,缓缓地走了过去,微笑着看向那三人。
他们见到我,一脸暧昧地看向我和谢宁,原本我可以像谢宁那样装糊涂一本正经,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谁知道,我这进了水的脑子又短路了。
“刚才那只老鼠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小声的嘀咕他们竟然都听到了,不过原本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他们三人看向我的目光中立即出现了一种质疑的东西,后来更多更多的是暧昧,和笑意。
谢宁的脸抽了抽,好久才接了我的话:“是啊
我突然有一种撞墙死的冲动,我终于自己做了件什么蠢事,我这是不是越描越黑?在别人看来,我就是欲盖弥彰。
完了,彻底完了。
那只不见的老鼠君,带着我一起走吧。
所幸的是,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好奇心,也没有问长问短,探究我和谢宁之间刚刚发生了什么,因为他们脸上清清楚楚写着:你们两个有一腿!
十分不自然地坐了下来,我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肯定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摄影大哥多次要求我对着镜头笑,我又朝着镜头露出了一个不由衷的笑,摄影大哥的嘴角又抽了抽。
记者都是围绕着谢宁和那位大设计师来提问,而我在旁边纯属摆设,我只要挺直腰板坐着就行了。
“谢先生这次是受到edison的邀请来观看这次服装会吧,能不能谈谈您对这次会的看法和感受?”那记者问。
“我和edison是老朋友了,他的服装新品会我自然要来的,关于这次服装的展示,我个人感到很惊艳,当然,也非常成功,当中让我看到一些表演者出色的演绎,把服装的优点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大家面前,视觉上感到了很大的享受
谢宁永远都是那样慢条斯理地说着话,偶尔露出迷人的微笑,他的每一个动作,神态,都是那么优雅,稳重,成熟中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当然,刚才花容失色地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是例外。
我得意的笑,他口中说的出色的表演者是我吧?对的,一定是我。我又看到摄影大哥的嘴角抽了,而且还有愈渐加重的趋势。
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你一直对着镜头,却是一直没有开口的机会。
那没眼色的记者没有再去接谢宁的话,而是转头提问edison,“能不能谈谈您这次的设计的理念?”
“我这次的理念是……”edison的脸上闪现着莫名的兴奋,口若悬河地说起来。
谁要听这个啊?我暗暗嘀咕了声,眼角向左边瞄了瞄。
其实,谢宁就坐在我的左边的位置,我们同座一张沙发,隔着小小的一段距离,只要身体稍微倾一倾就能碰到彼此。
我突然紧张起来,身体不自觉离他远了点,却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之前坐得太拘谨,我的避让,让他有了更多的空间,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他的身体连他也没有察觉地往我这边挪了挪。
反而我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然后就是完全没有距离地坐着,却比之前更自然轻松了,我也跟着松懈了下来。
edison还在说个不停,镜头没有带到我们这边,谢宁忽然侧过脸来,朝着我笑了笑,对着我做了个口形:放轻松。
原来是这样。
我进了水了脑子又有了一刻的清明,我回了他一个充满谢意的笑。
也许是注意到我们互动“频繁”,记者的视线转到我们这边来了。
“谢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欢的女孩类型是什么?我相信这是不少你的女粉丝都想知道的问完,那个记者有意无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慌忙避开那记者不怀好意的眼神,一脸漫不经心的同时又侧耳倾听他的回答。
只见谢宁低声一笑,缓缓开口:“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简简单单的就好。“
完全是敷衍嘛,我在心里不满地嘁了一声。
显然,那记者和我一样的心理,又提问:“具体有什么要求呢?在外貌方面呢?”
“心地善良吧,温顺可人一点的谢宁认真的说。
听完,我整个人就焉了,心地善良还好,温顺可人,根本和我搭不上边吧,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心也跟着四分五裂。
“那在外貌方面呢?比如像身边这位美女,是你的标准吗?”那记者盯上了我,决心要拉我出来挨两枪,原来他之前那眼神就是在提醒我要做好准备,随时献身。
我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随时等着谢宁说no。
“很好淡淡的笑,淡淡的语气,总觉得是一种客套。
我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眼中带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在我以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时,谢宁却惊人地再说了一句:“是喜欢的类型
呵呵,呵呵。
惊呆了的我,只能假装镇定地笑着。
在访问的最后,那记者才做做样子地问了我几个问题,对于我这个新人,问的无非是走秀的经历和感受,这些早在之前,已经有人交代好该怎么说的了。
访问结束,我们几个人礼貌地互相握手道别,之后edison和那个记者先一步往外走,聊得起劲。
我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后面,低头看着前面不疾不徐走着的谢宁……的鞋子。
“哦,对了他突然转过身来对我说话,跟得太紧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差点撞上他。
幸好,我身体向后稳了稳。
我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他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之前要拿来签名的那支笔,他不会是要给我签名吧?有心了,现在还惦记着。
谁料,“你之前不是问我拿电话吗,我现在写给你
我一愣一愣的,我问的不是签名吗?
他见我没有丝毫反应,直接抓起我的手,在我的手心里自顾自地写起来。他写得很小心,很轻,没有感到任何的笔尖划在手心里的痛意,从那传来的丝丝的又酸又痒的感觉。
很快地,他将那一串数字写完,还仔细校对了一下,生怕错了似的。
也许是我们落后太多,前面的人回头看了看我们。
“这是我的私人电话,有事可以来电谢宁的笑容很温和,我的小心脏扑通地狂跳了一下。
“当然,没事也可以打他又补充了一句。
回过神来,我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谢宁看着我的举动似乎很满意地笑了,缓缓转过身去。
我也悄悄转过身来,拨了一串号码,我颤抖着声音说:“母亲大人,今晚宵夜我要多吃一碗豆腐脑!”记忆力减退了都,是得补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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