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沒有说出去,倒是林白晶,苏齐联,苏予今天都是一身白衣服,而且林白晶今天也沒有找事情,只是不满地看了苏遇暖一眼,就沒有再说话。
既然沒有闹,那就不要计较了吧。
苏予走了过來,担忧地看了苏遇暖一眼,问:“姐,你身体好点沒?”昨天她一吃东西就吐的一幕可还沒从他的脑海中除去呢。
苏遇暖沒有说话,他也沒有勉强,反正只要看到她好就好了。
想着,苏予朝四下看去,便看到了苏遇暖左侧不远处那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孩子,几个人正看着迟玄偷笑,然后低头窃窃私语。
一看就知道是早前得到了消息,知道迟玄会出现在这儿,所以故意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她们要勾引迟玄他不管,可是这是女乃女乃的葬礼,姐姐最在意了,这些人居然穿成这样。
想到这里,苏予朝她们走了过去,不悦地问道:“你们穿成这样是來参加葬礼还是來参加宴会?”
几个女人听言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沒好气地说道:“你沒长眼睛啊?这是葬礼还是宴会?”因为他们家沒钱,而且也欠人很多钱,所以她们根本沒有将他放在眼底。
“是我们沒长眼睛吧?知道是葬礼还穿成这样?女乃女乃过世了你们來参加葬礼根本就沒有半点诚心
“你怎么知道我们沒有诚心了?我们穿成这样怎么了?难道要穿得跟某人一样,一身白色,破破烂烂丑得要命吗?”
说着,几个女人还有意无意地睨了一眼苏遇暖,鄙视的眼神在她身上流连。
听言,苏予更來气,大声地道:“你们什么意思?”
“我们什么意思你会不知道?哼……要不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我们还不想來这里呢,真是晦气!”
“你们!!”
苏予气得有些说不出话來,他年纪小,面对这几个咄咄逼人的女人也说不到哪儿去,正当他气得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一抹娇小的身影挡在了他面前。
苏遇暖直接绕到那几个女人面前,将苏予挡在了身后,她冷冷地看着那几个女人,冷声说:“在女乃女乃的葬礼上,我不希望有吵架的事情发生,所以请你们离开
女乃女乃是她最尊敬的一个人,而这些人居然到这里來撒泼,还说出这样的话來!她简直不能忍!
几个女人被她这样说之后不觉得羞愧,反而更加嚣张拨扈起來。“你凭什么让我们离开啊?”
“就是啊,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让我们离开?”
“不要仗着自己照顾女乃女乃多几年就这样
苏遇暖越听手握得越紧,长长的指甲都陷入了肉里,突然,一只大手握住了她。苏遇暖一惊,抬起头一看,竟是迟玄。
他眼神略带责备地看着她,大手轻轻地掰开她的小手,而后握住她的。
“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为难自己他轻启薄唇说道,而后眼神一转,凌利的眼神便落在了那几个女人的身上。
几个女人本來就是为了他而來的,他过來自然是满心期待地挠头弄尾,想努力地引起他的注意,却沒有想到投來的是这样的眼神,均是吓了一大跳。
“几位女士,这里是举行葬行,并不是举行玩物竟拍物,所以你们不必穿得这么花绿
听言,几个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绿了。
苏遇暖听言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迟玄一直都是冷血的,说话也是简单整洁,她知道她冷漠,知道他也很残忍,可是从來沒想过他能这样毒舌。
一直守在旁边的章贺也知道了迟玄的意思,带了几个黑衣人走了上去,冷声道:“请你们马上离开
看这驾势,几个女人知道不离开的话也讨不了好果子,生气也不忘扭头怒瞪了苏遇暖一眼,然后扭着丰臂离开了。
看着她们已经离开,苏遇暖便抽回自己的手,转身离去。
苏予站在原地神色复杂地看着迟玄,刚才他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只是有点奇怪,姐不是已经和那个叫什么林俊峰的男人相亲并且交往了吗?
这个男人又是谁?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姐姐身边?对她照顾得这么周到,而且还把女乃女乃的葬礼一手包办。
看他身边出现的人,也不是一般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人是什么身份,姐姐什么时候认识的?为什么他从來都不知道?
正想着,林白晶已经走到了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苏遇暖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居然能勾搭到这么有头有脸的一个男人
听言,苏予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妈,你别老是这样说姐,姐并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她母亲都是那种人,她肯定跟母亲一样,你看她长得,下巴尖尖的,一看就是专门勾引男人的女人!”
“妈!你再这样说我要生气了!”
“我真不是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怎么老不跟妈出同一口气,倒是一直偏着那个抢了你父亲的女人!”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姐姐
“你!我真是要被你气死!”
林白晶还想说些什么,苏予就已经走开了,无奈,她只能干生气。
葬礼进行得很顺利,可是当火葬场的车子开进來的时候,工作人员将苏女乃女乃的棺材抬着准备上车的时候,看似一直淡定的苏遇暖却猛地激动了。
“不要带走我女乃女乃!”她扑过去,整个人扑到了棺材上面,死死地抱住。
女乃女乃死的时候她都沒有这么怕,至少她还可以看到她,可以守着她,可是现在要去火葬场,那就代表什么都沒有了。
迟玄看到这样激动的她,上前抱着她,将她抱离那儿,轻声在她耳边说:“你别这样,我们跟着去,呆会把你女乃女乃的骨灰带回來,好不好?”
骨灰?对!只要她把女乃女乃的骨灰装在盒子里带回來,她就可以时时刻刻带着身边,这样,她就可以永远地守着女乃女乃了。
想着,苏遇暖逐渐安静下來,目光悲伤地看着那些人将女乃女乃抬进车中,然后再关上门。
“走吧迟玄牵着她往外走,一边说:“我们跟着去火葬场,把你女乃女乃的骨灰领回來
苏遇暖沒有拒绝,任他拉着自己,然后麻木地坐进车中。
一路跟着火葬场的车子,左转右转,经过哪儿苏遇暖都不知道,只知道紧紧盯着前面那辆车子,唯恐会跟丢。
直到那车子开进了火葬场,迟玄也停了下來,苏遇暖才打开车门跟了上去。
深夜11点。
迟玄将这几日徐承亦传给他的文件看完之后,靠着椅子,拧了拧眉心,抬眸看着对面那间还亮着灯光的房间。
很头疼,自从苏遇暖从火葬场回來以后,她就一直抱着她女乃女乃的骨灰盒,骨灰盒是用一个小瓶子装起來的,不管是吃饭还是洗澡,她都会带在身边,而且也不许别人碰一下。
虽然她三餐会按时吃饭,按时洗澡,他让她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不会嫌弃也不会挑食。
一切看起來都挺正常,可是这样的她……真的很沒有生气,不像以前的活蹦乱跳,不会再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会再咬他,也不会再顶撞他反抗他。
虽然以前她倔强的时候自己总希望她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样学乖一点,可是他要的乖并不是这样的。
他要的,是那种心是他的,然后每天知道对他撒娇,和其他女人一样正常的女人。
只不过,换成其他女人,他会觉得烦,可是他却希望她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他真的不希望看到她现在这样子,什么话也不说,从苏女乃女乃过世到现在一滴眼泪也沒有流过,她一定是将自己的痛苦积压在了内心深处,如果她沒有将这些痛苦发泄出來的话,那她的痛苦将永远沉淀在内心,就永远走不出这个坎。
想着,迟玄起身朝她的房间走去。
苏遇暖已经睡着了,她是抱着装骨灰的小瓶子睡着的,身子微微歪在墙上,小小的脑袋也歪向了一边,脸上带着疲惫,略显苍白。
连日來她都沒有睡好,估计这会儿是真的累了。
迟玄上前,将她的身子放平之后,还看到她手中拿着骨灰瓶,便想趁她睡着的时候替她拿走,反正他会帮她保管好的。
可是当他刚想拿走那个瓶子的时候,看似睡得极沉的苏遇暖却猛地惊醒,吓得赶紧抱紧了怀中的瓶子,嘴里一边大喊:“女乃女乃!别走!!”
睁眼一看竟是迟玄,顿时安心了不少,但还是抱紧了手中的瓶子,警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迟玄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抱着这个瓶子怎么睡?我替你保管
“不要!”苏遇暖扭头,“我要永远陪着女乃女乃,不离开她
“不管去哪都要带着吗?”
“对!”苏遇暖重重地点头。
说着,迟玄在她的旁边坐了下來,轻执起她的手,“你想不想带你女乃女乃出国去走走?”
“出国走走?”苏遇暖有些怔忡地看着他。
“对啊,你女乃女乃有出过国吗?”
出国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怕叫她出国她不肯去,只能以这样的借口來要求她了。
这里是一片伤心地,如果让她出国转转的话,应该会好很多,再说他也正好有事去英国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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