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端着热水和拿着一套干净衣服进來的时候,苏遇暖已经将欧岩的衣服都除去了,**的胸膛呈现在两人面前。
尽管王婶已经是生过孩子的人,但是看到他那强壮的胸膛末免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了眼。
苏遇暖却毫不含糊,拧干了毛巾就在他身上擦拭起來,沒一会儿一盆清澈的水就变成了浓浓的血水,苏遇暖一边给他擦拭着一边说:“王婶,麻烦你换盆水
“好!”王婶做不了什么,只能站在她旁边听她吩咐。
这会儿她刚说,她立即就端着血水下去了,沒一会儿就换了一盆清水上來。
一直用了三盆水才将欧岩身上的血擦干净,之后身上的伤口都呈现了出來。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苏遇暖忧心忡忡地拧起眉头轻声道:“身上这些小伤刀伤都不问題,只是他胸口这颗子弹,我……”
王婶一听,赶紧道:“苏小姐,要不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不行!”
“为什么?欧少爷现在伤得很严重,伤口一直在流血,如果不叫救护车……”
苏遇暖拧眉,如果要叫救护车的话他就不会來这里了,他受这么严重的伤,会在大半夜來这里,肯定沒有人知道的,特别是他家里的人。
他不想叫救护车才会來这里,如果她叫救护车的话……
苏遇暖突然就想起了当时迟玄中了一颗子弹的时候,他也是说不能去医院,难道欧岩也惹到了不能惹的人?
“不能叫救护车!”
“为什么?苏小姐,不叫救护车的话,子弹不取出來……那欧少爷他……”
“我來取!”苏遇暖坚决地说道。
“什么!!!”王婶被吓住,“你來取子弹,苏小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我知道,这的确不是闹着玩的,但是时间不多了,王婶,家里有和摄子么?还有酒精,反正能用的药都给我拿來
“有!”王婶是过來人,所以这些东西都备得很齐全。
“那你马上去拿过來
已经不能再等了,苏遇暖扭过头看着脸已经呈白色的欧岩,如果再等下去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能去医院,又不能拖着,她能干什么?
只能亲自替他取子弹。
沒一会儿王婶就提了一个医药箱上來,苏遇暖接过之后便打开了來。
然后拿了酒精,,摄子……等东西,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王婶站在一旁劝道:“小姐,真的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吗?这子弹中的位置实在是……”
苏遇暖看了一眼那伤口,“是啊,这伤口中的位置,差点就伤到了心脏
“不过现在沒办法了,只能我來取,王婶,你要是害怕就出去吧
王婶听言,本想转身出去的,可是转念一想,苏遇暖一个小姑娘都不怕,她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怕什么?
想到这里,王婶说:“不!我不去,我就留在这儿,小姐要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喊我
“好!那不管呆会你看到什么都别尖叫,只要保持镇定就好,我让你帮忙拿东西的时候你就拿
“好!”
苏遇暖因为有过处理过这些的前例,所以这次动起手來一点也不含糊,而且速度也挺快,虽然那女敕白的小手有点颤抖。
当她拿着准备给欧岩麻醉的时候,欧岩却突然醒了过來,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
苏遇暖抬起头看他,正好对上了他黝黑的眸子。
“不要……用麻醉!”
“你说什么?”苏遇暖愣住,“不用麻醉?”
“对!”欧岩咬着牙齿点头,他要记住这痛,他的大意竟然让敌人轻袭了自己……他要自己狠狠地记住!
苏遇暖有点犹豫:“可是你伤的位置……如果不用麻药,你估计会很疼
“我撑得住!”欧岩坚定地说道,躺了下去,“动手吧
听言,苏遇暖咬了咬下唇,“好,既然你坚持,那你就忍着点
将麻药放回原处,苏遇暖弄了洒精开始替他的伤口消毒,因为家里沒有什么其他的酒,只有平时下菜的白酒,所以王婶就弄來了最烈的。
酒精浇到皮肤上伤口上的时候,苏遇暖感觉到欧岩的身子颤了颤,抬头去看他,便见他满头大汗,但是他却紧紧地咬紧牙关。
“现在还只是小疼,呆会取子弹的时候会更疼,欧大少爷,你确定真的不要用麻药?”
“我,确定……”这三个字欧岩几乎是从牙缝挤出來的,因为洒精已经将他的伤口燃烧得疼痛非常。
站在一旁的王婶都看得有些于心不忍,只好别过头。
消过毒之后,苏遇暖拿出了剪刀,看着那皱着浓眉的欧岩,手都有点开始颤抖:“我要开始取子弹了,你准备好了吗?”
看着那锋利的剪刀,欧岩眯起眼睛,“动手吧
苏遇暖伸手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其实不用,她自己都觉得紧张,她的手法并不熟络,可是说是在死马当活马医,因为眼下并沒有第二种选择给她,她只能这样做。
王婶吓得都快站不稳,这里也沒有第二个人可以依靠,她只能靠自己。
将剪刀消毒之后,慢慢地凑近他的伤口。
“嗯~~”
王婶吓得别开眼不敢再看,而欧岩溢出一声痛苦的**,苏遇暖來不及去看他的表情,也管不了他的痛苦,如果她再动作慢点或者再迟点,欧岩就要承受更多的痛苦。
看着那流出來的血,苏遇暖放下剪刀,拿起摄子,对着那露出尾端來的子弹夹去,却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的原因还是什么,摄子夹了好几次都沒有夹住,而欧岩疼得眼睛发红,赤红的眼睛盯着她,“你会不会?给我冷静点
苏遇暖本來就紧张,被他这么一说,火不打一处來,伸手就将他推倒,大声道:“你要是觉得我不会你就自己來啊,需要人帮忙还这么拽!给我躺好!”
欧岩被她凶巴巴的样子吓了一大跳,但沒有再说什么。
苏遇暖强迫自己镇定下來之后,便看准了子弹的位置,将子弹给夹了起來。
伤口那里已经血流如柱,苏遇暖将子弹放进盘子里之后,就赶紧拿着纱布替他缠住伤口,然后对着身后的王婶吼道:“王婶,让你准备的针线呢?”
“针线!”王婶刚才被吓到了,腿还在打着哆嗦,听到她喊,才颤抖着手找來针线递给她。
苏遇暖替他将伤口止了血,才拿了针线看着欧岩,说:“我现在要把你的伤口缝起來,要不然呆会你就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了
痛苦中的欧岩这时才意识到,原來这才是小猫最原始的一面,就如同他第二次看到她的时候,张牙舞抓的指着他大骂,知道他是救她的人后又缩了回去。
想到这里,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但是胸口传來的疼痛却让他**一声。
“该死的……”这个女人下手可真重,一点都不温柔。
欧岩现在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在强撑着,抬起头向她看去,在灯光下,她认真且专注地拿着针替自己缝着伤口,一双美眸只盯着他的伤口,额头出了些许细汗,看得出來她也很紧张,小巧的鼻子上也出了几点汗珠,轻盈地粘在上面,给她增添了几许俏皮可爱。
幸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受伤的时候,因为怕惊动家里的人,所以第一反应就是來这里。而她居然也沒有被吓到,刚才和王婶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楚。
只能说这个女人是还是冰雪聪明的,知道他不会同意去医院。
缝了许久,苏遇暖才将他的伤口缝好,结了线之后将东西收好。
而这个时候欧岩已经晕睡过去了,苏遇暖看他昏睡过去,才拿了干毛巾将他脸上和额头上的细汗拭去。
真是难为他了,这么疼居然还坚持不用。
她这个动手的人看着都害怕,那一针一针的,缝得自己都觉得疼了,而他居然能忍那么久。
想到这里,苏遇暖转身,王婶整个人已经快要石化了,呆呆地看着她。
“你沒事吧?王婶?”轻声问道。
王婶摇了摇头,看苏遇暖的眼光却不一样,带着一股佩服,然后轻声说:“你太厉害了
苏遇暖笑笑:“沒什么的,快去把东西收拾一下,然后去睡觉吧
说完,苏遇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要五点钟了。
沒想到只是弄他的伤口,就弄了两个小时左右。
“那你呢?”王婶现在只关心她的身体,她折腾了那么久,而且又是有孕在身的人,不累吗?
“我沒事苏遇暖笑着摇头,刚说完,身子却一软,整个人趴回椅子上。
“哎呀!”王婶吓得大叫一声,走过去:“还说沒事呢,这都这样了,苏小姐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这里我來照顾就好!”
“我真的沒事,王婶,你去休息吧,我只是刚才有点紧张,脚有点软而已,而且呆会我怕出什么状况,所以我來守着就好
“真的吗?那你……”
“我沒事!”苏遇暖再次微笑地强调一次。
“那好吧,那你自己多注意点,有什么事就叫我
说着,王婶正准备走出去,苏遇暖却叫住了她。
“王婶,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苏遇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王婶也是聪明人,赶紧摆手道:“你放心,今天晚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我也不是那种长舌的人
“那就好,谢谢你了!”
王婶走后,苏遇暖看着昏睡中的欧岩,走过去将被子盖在他身上之后,便坐回椅子上,披了件外衣就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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