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 第一百六十六章

作者 : 陈云深

武韵蓉认得这是永和宫里拨在自己身边侍奉的太监小叶,听他当着众人面前说出“预备侍寝”四字,不由脸上一红,张口斥道:“当着诸位主子的面,不要乱讲!怎么就该我先侍寝呢?”那小叶嘻嘻笑道:“奴才说的句句属实,是坤宁宫里掌事李公公亲自来传的话。秦姑姑正招待公公吃茶,主子快回去瞧瞧罢武韵蓉满脸晕红,抬头一瞧,却见刘秀春已是赶着这空子和简水清走远了。

一旁唐玉莲向她笑道:“倒要恭喜姐姐,先沐春恩,独占鳌头了武韵蓉向她嗔道:“你也夹在里头瞎说!”唐玉莲浅笑道:“姐姐还是先回去罢,不要叫李公公等急了武韵蓉轻轻点了点头,就同那小太监一道回去,也邀了唐玉莲同去。唐玉莲因左右无事,便也跟过去了。

那刘秀春追着简水清的步子,脚不沾地的快走,又不时回头张望,待不见了武韵蓉与唐玉莲的人影,方才缓下脚步。嘴里又咕唧着说道:“厉害些什么!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动辄就抬了皇后出来压人,生怕别人不知道娘娘待她好似的!”

那简水清在前头走着,听她在后头嘀咕,虽不愿多事,但碍着两人祖上的交情,也少不得指点她几句:“你这个嘴头子,就不能改改?就说方才,她们两个好好的看花,有你什么事?你硬凑过去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倒惹她讪你一顿好的!论及容貌家世,你百个不及她武韵蓉。就瞧方才的情形,明眼人谁瞧不出来皇后娘娘对她青眼有加,有提拔之意。你硬跟她过不去,不是自找不痛快?适才还说什么,就是抬出皇后你也不怕,你这话意思是连皇后娘娘也没放眼里?不怕传到皇后娘娘耳朵里,惹她不待见?我可告诉你,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进宫才不到一年,这满宫妃嫔,不论是有宠的、有势的、有子的,全折在了她手里!这些事儿,在延禧宫里,你没听够么?就连谨妃赵氏,那样的积年老人,还没命争过她去。你一个才进宫的宝林,就想去试她的锋芒?”

简水清说了一大篇的话,略有些气喘,路上太阳又大,额角上沁出汗来,就自腰上取了扇子扇着。刘秀春也觉后怕,但听她说及自己容貌家世都比不过武韵蓉,又颇为不服,便嘴硬道:“不过就是一副狐媚样,有什么了不起!我自然是敬重皇后娘娘的,可我今儿惹的是她武韵蓉,可同皇后娘娘拉扯不上简水清见她如此冥顽不灵,也懒得再说,自往住处行去。她二人同住在景阳宫,便一条路上去了。

二人回至住处,便各自回房。

简水清走到屋里,见正堂桌上摆着些布匹绸缎,便问地下的人道:“这是谁送来的?”宫人上来答道:“先是皇后娘娘打发人送了些过来,然后皇宸妃娘娘同惠妃娘娘也也有赏赐过来。因主子不在,奴婢就先收了,按着主子走前留的话,送他们去的简水清微微颔首,她的陪嫁秋雁在旁笑道:“这些赏赐虽说及不上武美人的,可也很不薄了。姑娘虽被封做了个宝林,几位娘娘还是挺看重姑娘的她是简水清自幼使惯了的人,一时还改不过口来。

简水清因路上走得热了,自倒了杯茶吃着,听了这话,只说道:“这话不要出去乱说。不过是诸位娘娘不愿太过厚此薄彼罢了,也是这宫中的为人之道话才说毕,忽听外头一阵吵嚷,夹杂着摔东西的喝骂声,又有些指桑骂槐的言语。她心中厌烦,便问秋雁道:“去瞧瞧,对面又在吵什么?”秋雁是个好热闹的,得不的一声就跑了出去,半晌才回来说道:“是刘宝林,因赏赐薄于旁人,生气吵起来了。已被她屋里的执事姑姑劝进去了简水清将眉头一皱,没有言语。秋雁又道:“姑娘,刘宝林这样子下去,早晚是要闯祸的。她父亲同咱们家老爷很有些交情,入宫之前老爷还特地嘱咐姑娘照顾她。姑娘得空还是说她几句罢简水清却冷冷道:“良言难劝该死鬼,随她去罢。头两个月里,若不是我在旁替她兜揽遮盖,她早被撵出宫去了。宫里是非多,我哪有那样多的精力,总照看于她?”秋雁素知她的性子,也就不再多说。简水清又道:“那武韵蓉眼瞅着是要起来了,这倒罢了。倒是总跟着她的那个唐玉莲,虽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却不像什么好人。你们出去,但凡遇上了她身边的人,可得小心些,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千万别得罪了她一屋子的人都齐声应下。

这简水清是扬州织造简端甫的千金,因她出生在腊梅盛开的时节,其父便依着诗里“疏影横斜水清浅”那句,给她起了这个名字。她本人性子果然也如寒梅一般,冷清孤高,目无下尘。只是刘宝林的祖上于她家有恩,这才对刘秀春多言语几句,若是平日总是懒与人共的。

她眼看今日的情形,心中已大致有谱,只是天性清冷,便抱着“管他旁人如何,别搅了我的清净”的主意,只将服侍的一众宫人交代了几句,就关起了门来。

再说武韵蓉同唐玉莲回至永和宫,唐玉莲见这永和宫面阔五间,有前后两院,各有东西配殿、抱厦明间。屋檐安放走兽,壁绘龙凤和玺彩画,气派华丽。思及自己住处,虽也是个俊丽的所在,比起这里,却总流于小气。

武韵蓉便住在前院的正殿永和宫内,引着唐玉莲进去。入内就见坤宁宫掌事太监李明贵在堂上坐着,由宫人秦明珠相陪吃茶,堂中那八仙桌上果然堆着高高的一堆物事。一见二人到来,李明贵立即起身,与她见礼过,将皇后的意思转达于她。

武韵蓉红着脸,小声道:“还请公公上覆娘娘,说韵蓉多谢娘娘厚爱。只是新晋宫嫔许多,怎么就该韵蓉先侍寝呢?”李明贵听她问起,便道出其中缘故。

原来,这宫中新晋妃嫔侍寝,自有一套规矩。是按其位份高低,依次而行。即便是皇帝,也不能看上了谁,就要谁先去伺候。也是为杜绝有人玩弄手段,迷惑君王,越级侍寝,颠倒纲常之故。

而这次新晋宫嫔里,唯武韵蓉与另一个穆姓秀女同被封做了美人,然而那穆美人却事不凑巧,偏这几日来了月事,已往内侍省说过了。这美人位份上的,也就只剩下武韵蓉一人。萧清婉又于她有提携之意,自然顺理成章。

李明贵转达了皇后的口谕,又叫她好生预备着,便回宫复旨去了。堂中众人一道送了李明贵离去,又折回来。那唐玉莲自方才起,便立在一旁,默然不语,至此时才上来,浅笑着向武韵蓉道喜。二人说笑了一阵,一同吃过晚饭,唐玉莲才赶着禁灯之前,回延春阁去了。

坤宁宫里,萧清婉歪在炕上,依旧绣着那孩子肚兜,不时同几个宫女说笑几句。到了晚膳时候,赢烈又过来了,因早先并没传消息过来,宫中便没预备。萧清婉赶忙叫宫人将皇帝的御膳摆上,又叫添碗盘筷匙等物。赢烈见状,便说道:“也不用叫她们忙了,每日里那么些菜,压根就吃不掉。朕今儿跟着你吃罢萧清婉笑道:“皇上过来,也不先说一声,倒弄得臣妾这儿手忙脚乱的。臣妾的饮食,都是安胎的东西,哪好给皇上吃呢?”赢烈笑道:“既然你能吃得,那朕便能吃得萧清婉只一笑,不再多言,就叫宫人排上膳来了。

一时用过晚膳,两人同在明间内坐着说话。眼看时候不早,赢烈还没起驾的意思,萧清婉便问道:“皇上今儿,是还打算宿在这儿?”赢烈道:“你这话倒有意思,竟要将朕往外撵?”萧清婉便笑睨了他一眼,说道:“论起来,臣妾是不该说这话。可是臣妾如今身上不便当,皇上若能每晚上都踏实睡觉,倒也罢了。偏皇上又耐不得,隔不上几日就要来闹臣妾。臣妾又心软,禁不住皇上纠缠,只好依了。虽说是无妨,到底也对孩子不好。依臣妾说呢,皇上爽快些去旁人那儿罢,在这里也是别扭赢烈瞧她说话时笑意盈盈,两眸光波流转,神态十分俏皮,心存逗弄,便说道:“朕偏不去,朕就是要闹你。这还没生呢,就把孩子看得比朕还重了。等到生产了,还不知把朕往哪儿撂呢萧清婉也笑了,说道:“皇上这话,也真可笑了。恁大的人了,跟孩子抢醋吃,羞也不羞?”

赢烈笑了一阵,又道:“三日之后,朕就要去做那功课去了,想趁这会儿多陪陪你。偏你又不领情萧清婉道:“一下子添了这许多姐妹来服侍皇上,皇上竟不高兴么?那些秀女,可都是皇上自个儿挑的呢。皇上若不中意,倒埋怨谁去?”赢烈听她提及此事,便问道:“说起这个,三日之后你安排了谁先侍寝?”萧清婉戏笑道:“皇上嘴里说着不惦记,心里却想着呢。这就迫不及待的问起谁先侍寝了。臣妾叫皇上去寻别人,皇上又说臣妾撵皇上,臣妾也是难做!”赢烈被她说急了,伸手就去拧她的脸颊,又咬牙笑道:“坏心的丫头,逮着空子就排揎朕。仗着有了身孕,打量朕不敢奈何你呢!”

两人闹了一阵,赢烈又道:“快休发讪了,先告与朕是谁领这个头筹?”萧清婉也知此关系日后宫中品阶变化,便也不戏谑了,说道:“臣妾吩咐了武美人,原本穆美人也是可以的。偏她来了月事,这高位的新晋嫔妃,就只剩武美人了赢烈想了一阵,便说道:“倒也合乎规矩,她的家世也抵的过了说毕,又坐了一会儿。萧清婉到底是把他撺掇到钟粹宫去了。

待皇帝走后,萧清婉也倦了,吩咐宫人收拾床铺就要睡下。穆秋兰上来替她洗面,便说道:“皇上摆明了今儿想留在这儿,娘娘倒何必硬把皇上赶到皇宸妃娘娘那儿去呢?”萧清婉道:“皇上在本宫这里一连住了十多天了,虽然本宫心里欢喜,可也未免太不将旁人放在眼里了。外人也罢了,皇宸妃可是本宫的亲姐姐。这马上新人就要侍寝了,若让那起轻狂小人给小瞧了,姐姐固然不怕,却也难免心烦穆秋兰笑道:“娘娘也是多虑,不说别的,就冲着是娘娘的亲姐姐,这些新来的谁又敢造次呢?”萧清婉沉声道:“她们不过才进宫,懂些什么?且又不是各个都知道好歹的。她们只知道皇上宠谁,谁就有脸!”穆秋兰听闻,也不再说,便伺候着皇后睡下了。

隔了两日,因看天好,萧清婉便吩咐宫人将冬季里的大毛衣裳、裙袄衫裤都打点出来,拿到后院里晾晒。正忙碌着,廊上传话的宫人匆忙走了进来,报道:“娘娘,武美人忽然咳了许多血出来。永和宫里正乱着请太医呢

作者有话要说:武姑娘是个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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