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猛兽,潜藏在人群之中,为了彰显某种意义或者一时兴起就会暴起发难,取你性命。作为教会的代行者,言峰绮礼杀过很多这样的野兽。然而,眼前的男人却不是这样的野兽。
间桐雁夜,圣杯起源御三家之一的间桐家的次子。在一开始就抛弃了家族的魔术,却在一年前突然返回间桐家,以**牺牲换来魔术的力量,并且最终召唤出了berserker。这样的家伙为何会参加圣杯战争,其理由言峰绮礼也曾经谈查过。
结果,相当的失望。
间桐雁夜,一直暗恋着时臣的妻子,却从不敢言明。无法接受时臣将次女樱过继给间桐家,却不敢反抗迫害小樱的父亲。以身饲虫,换来魔术的力量,却也只是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承诺——把圣杯带来,换小樱自由——以身饲虫的男人唤来了berserker,却连背叛脏砚独自使用圣杯的勇气都没有,究竟是何等扭曲何等软弱的男人啊!即使拿到了圣杯,也未必会换来小樱的自由,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应该比谁都更明白的吧!所以,berserker才会几次三番的挑衅archer,今天更是在所有人都对付邪神的时候,让berserker纠缠住archer,自己则站到了时臣的面前。
以一年的新手身份对战即使在里世界也很著名的魔道大师,如果他真的是想赢到最后的话,就更应该爱惜自己的生命才对。所以,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了,间桐雁夜其目的并非拯救谁,而是全在远坂时臣身上。把对青梅竹马的负罪感,对脏砚的畏惧以及身体的痛楚都转化为了对时臣的恨意。都是时臣的错便是其行动的所有动力。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只可怜虫罢了。
但是,究竟又是为什么呢?
在亲眼目睹这可怜虫被时臣击败,遭受反噬几近殒命的时刻,竟然出手救了他,救了这个注定会与远坂时臣为敌的男人。答应要协助时臣赢得圣杯,却又救了时臣的敌人,这不正是背叛么?况且,对于这个深陷绝望的男人而言,死亡才是他唯一的解月兑吧?那么,帮他解月兑便是善行,反之并且加以利用使其陷入更深沉的绝望的话……
想起archer的话,言峰绮礼突然有了一丝兴趣——也许,研究这个男人在痛苦与绝望之中的挣扎,会让自己明白什么是愉悦也说不一定呢!
就这样,神父不声不响的带走了雁夜。至于另一边……
远坂时臣,作为一名优雅的魔术师,他知道自己下手的分寸,同样也知道,雁夜的身体状况有多糟糕——以身饲虫换来足以驾驭英灵的魔力,其代价也是异常惨重的。即使自己不动手,那家伙也活不了几天了吧?况且今天受了重创,今夜大概就会死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吧!
如废物一般的男人——这便是远坂时臣对雁夜的评价。他不了解何谓魔道,不知道自身所背负的使命。没有魔术师的骄傲,并且,天真的让人恶心!
这样的家伙,活着只是个笑话,根本连对手都称不上。所以,当雁夜挣扎着狼狈逃走时,时臣并没有追击,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此刻,随着雁夜的败北,berserker已然退走。而海面上的战斗也已达到关键时刻。
saber的手中,圣剑已然解放,星星点点的光芒从四周汇聚,将saber映照的如此圣洁,如同神的使者。
英伦的骑士王,在所有王之中有着最多传说和最多美誉的明君,传说中诞生于过去复活于未来的英伦唯一的统治者,其作为saber的圣剑是对城宝具,这种事情并不难接受。但是,对面那个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名不见经传的家伙,为何会有如此的能力?!
魔力,不可能凭空诞生。没有master的caster如同枯井,早就应该因为魔力耗尽而消失才对,但今夜却接二连三的使用着堪称奇迹的能力。
一定有古怪!
身为这片土地的管理者,远坂时臣隐隐有种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给偷走的古怪感觉,然而无论怎么想却总是想不出什么头绪。而就在时臣还在拼命思考的时候,决战已然开始了。
就和突然消失时一样,伴随着雷鸣,精疲力竭的rider和庞大的邪神凭空出现在半空之中。几乎只是眨眼之间,一明一暗两道光柱直接轰了过去。互斥的能量碰撞在一起产生猛烈的爆炸,刺眼的光芒照亮整个夜空,爆炸的冲击波将四周的浓雾完全吹散。待到时臣再去看时,海面上早已没有了邪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
可怕的家伙!如果是archer正面中了这么一击的话,毫无疑问也会瞬间灰飞烟灭的吧……况且,caster既然能在今夜成功召唤出上古的邪神,就定然能再次召唤。
没有master,就意味着不受控制。拥有力量,却擅自使用造成今夜如此大之骚乱者,身为这篇土地的管理人,必须给予惩罚!
“吾王啊,请容臣下向您进言,肆意召唤出怪物污染您后花园的caster绝不可原谅,请王的惩罚速速降临!”
“没关系,作为难得愉悦朕的小丑,今夜就特赦原谅他好了!”
“可是……”
“时臣啊,难道你想命令朕吗?想让朕成为那种趁人之危的杂碎吗?好大的胆子啊,杂修!”
“臣下不敢……”
远坂时臣卑微的低着头,心中却忍不住咬牙切齿——archer哪里都好,但实在是太难控制了!
而此时此刻,战场的另一边。
“结束了……么?”望着邪神消失的方向,陆生有些疑惑的皱起眉头。
应该已经消灭了吧!毕竟那种程度的攻击之下,全身百分之九十九的组织都被彻底毁灭,再夸张的再生能力也会无效。
但是,这份一切还远没有结束的不安感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肯尼斯被砍下的手臂上,唯一的一枚令咒依旧存在着。即使英灵阵亡,令咒也不会消失,master还有着和其它servant定立契约的可能性,这样的常识陆生也是知道的。不过,肯尼斯现在正忙于家庭内部的战争,lancer正在被不断责难着,暂时没有来抢回这令咒的打算。
那么,就欣然收下吧——令咒这种东西,虽然对自己没用处,但落在别人手里却往往会成为隐患,更何况是这原本奴役邪神的令咒。
这样想着,陆生就打算转身离去。
因为属性互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在一开始,陆生就站在离saber非常远的地方。现在,还是趁那个正义感过剩的小丫头从残心状态中恢复并且追过来之前,赶快离开的好。毕竟,自己使用的力量可不是什么善良的东西。更何况邪神还是自己召出来的。
只是,让陆生有些意外的是,比起正义感过剩的saber以及护主心切的lancer,另一个人倒是更早的到达了。
伴随着沉重的落地声,rider从空中跳下,挡住了陆生的去路。
“怎么了,rider,想要质问我为何召唤出邪神,并且和我打一架吗?”
“怎么会……要是那样倒是痛快,只不过,如果对手是无人知晓的妖怪王的话,今晚这消耗有些太大了。当然,如果你想打的话,我倒是愿意奉陪。不过,连续两夜的激烈战斗外加邪神的召唤,即使是你也定然消耗的厉害吧!”征服王微笑着不卑不亢的说道。
“嘛,确实,消耗的一塌糊涂了呢!”
陆生伸了个拦腰,放松了整备的身体,一副非常无力的样子。
“接下来,大概会找个地方睡上个几千年吧!”
“……”
“玩笑的玩笑的!不必摆出那么认真的表情吧白痴!虽然对于某些上了年纪的妖怪而言一睡千年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可惜我并不是那种能轻松惬意生活的妖怪。如果可能的话,我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下次出现应该就是在圣杯战争的最后时刻了吧!嗯,如果没人打上门的话!”陆生说着,身影便化作幻象消失在空气中。
和英灵灵体化不同,那是,如同风吹散烟雾一般的残像,rider曾经见识过的,陆生特有的能力。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进攻或者撤退的准备了吗?
如此紧张,看来,消耗真的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过,总的来说,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难缠的caster会暂时退场,无论如何这都是件难得的好事。
嗯,如果某些人不联合起来打上门的话……毕竟,原本举办圣杯战争并且筹划着一切的,只有最开始那三家而已。对于他们而言,无论是caster还是自己,都只是外人。不过相对于一直没有机会展现实力的自己,他们应该会优先去找caster的麻烦吧!
可怜的caster哟,这次圣杯战争的英灵可都是鬼格外的存在啊!可别一不小心就被围殴致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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