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魔相 第一章 命不如狗

作者 : 桐桭

连降了许多天的大雨,让大河的水流大了许多,雨并没有要停的架势,依然不住的下着。这天晚上,大雨倾盆,大河中突然黑气弥漫,水流翻滚着往上涨,终于冲破堤岸,淹向沿河两岸的民居。

水流声越来越大,人们被惊醒,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疯也似的往高处跑。也有很多逃跑不及的,大水冲泡,再也不见。

七天后!

阳光高照,满地泥泞,荣泉村被大水冲的七零八落。逃到山上的人纷纷下来,看着残破的家园嚎啕大哭,然后离开。这里已不合适生存,再过几天,瘟疫便可能爆发,更别说,这里也没有吃食。

一个瘦小的孩童吃力的用双手挖着泥土,土地湿润而柔软,应该很好挖,只是里面掺杂的石块,很快便把他的手磨破,鲜血淋漓。他的旁边是一个比他还瘦小的女孩尸体,因为被水长时间泡过而浮肿,很是难看。

孩童姓张,没有名字,人们都叫他野狗子。小女孩是他的妹妹,也是他唯一的亲人,发水时野狗子本来便在山上,妹妹在村里,没来得及逃跑。野狗子回到家,废了好大力才找到妹妹的尸体。荣泉村讲究入土为安,哪怕野狗子是个孩子也知道。

“诶……我来帮你吧!”路过的一位大叔拿出铁锹说。在一旁挖,最后和野狗子一起把小女孩埋了。

“要不你跟我走?去泉州,总能讨到一点东西吃,在这里,你怕是要饿死!”大叔说。

野狗子摇头,脸现迷茫,然后又点点头。大叔带着他,汇合进浩浩汤汤的逃荒人群。大叔姓王,有一个老婆和一个女儿。王大叔的老婆看到野狗子的时候说:“你怎么带着他?不知道咱们粮食不够?”

谁的粮食都不够,多一个人便少一份希望。王大叔摇摇头:“总得帮一帮,怪可怜的

话虽如此,在开始的几天野狗子便陷入了饥饿中。倒不是王大叔不给他吃,而是实在没东西吃。一家人带了半袋米,一人一天只喝一碗稀饭。好在这种情况野狗子经常经历,倒也不觉得难熬。

第七天,粮食丢了。确切的说,是被偷了。王家一家人陷入绝境。王大叔说:“早知如此,前几天就该多吃点抱怨无用,王大叔只能带着野狗子到处去挖野菜,偶尔抓点野味。

只是这大水过境,实在没什么东西留下。

饿,这是野狗子接下来七天内的唯一感觉。

“狗子啊,叔不行了。叔看得出来,咱这几人,就你有些本事,多多照顾你婶!”王大叔弥留之际说。野狗子含泪点头,多ri来第一次叫了一声叔。王大叔便去了。

当天夜里,野狗子正熟睡,听到有人来,睁开眼。见原本村里的无赖王二赖子提着一把柴刀过来。王婶一脸惊恐:“你要作甚?”

王二赖子:“不做甚?就看嫂子好看,耍耍!”干瘪的脸上是野狗子看不懂的表情。王婶懂,看了眼熟睡的女儿,还有远处的野狗子。她看不清野狗子,只以为他睡着了。

王婶咬牙:“你想怎样,便怎样,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二赖子:“嘿嘿,啥条件?”

王婶:“给我们一些吃的!”

王二赖子笑:“这好办,还有肉!”从褡裢中模出一块,颠了颠,给王婶看。

王婶立马答应。开始褪衣服,这些天连澡都没得洗,王婶身上满是泥垢。王二赖子不嫌弃,合身就扑了上去。野狗子从来没见过这阵势,只见王二赖子身上的长东西在王婶干瘪的身体上抽来插去,直觉得王婶可怜。

事毕,王婶得了一块肉,王二赖子扬长而去。第二天,野狗子醒来,看见王婶和王家闺女擦嘴,一脸满足的模样。本想等跟着一起吃肉的心情一下子淡了。当天野狗子用以前学的本事在一条小水沟里抓了条鱼,交给王婶烹饪,算吃了半饱。

这天夜里,王二赖子又来。野狗子依然远远的看着,听着王婶的低低吟叫声,觉得难过。

事毕,王婶又得到一块肉。

第二天醒来,还看到王婶和王家女儿擦嘴,一脸红润。

野狗子依然去抓鱼,却什么都没抓到,只刨了几根野菜。

野狗子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吃上王婶的肉了。他也看得开,这时王婶被捅得那么痛苦得来的,自己不吃也应该。

如是几天,野狗子越发瘦弱,王婶一家气se越来越好。野狗子看着前路,泉州不知还有多远,自己不知道何时能坚持到。

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王婶和王二赖子完事后,王婶跟王二赖子讨肉。王二赖子摇头,“没有,都吃没了!”

王婶大怒:“占了我的便宜,一句没了就算了吗?以后,别想碰我一下!”

王二赖子笑:“没了。但还可以再弄啊。你道你每天吃的肉都那么新鲜,是什么原因?”

王婶:“谁管什么原因,快滚吧,不想再看到你!”

王二赖子:“别啊。我跟你说,你每天吃的是什么吧。你没看到,这逃荒队里每天都倒下这么多人?”

王婶:“啊!你说……”一脸惊恐,“你让我……”脸se一阵变幻,最后看了看闺女,咬牙:“既然如此,你再弄些就是了!”

王二赖子:“好。这里有个现成的!”

提着柴刀,向野狗子走去。王婶轻声喊:“你要干嘛?”

王二赖子不答,走到野狗子身边。

手起刀落。却砍了个空。

野狗子早有防备,滚了开去。他咕噜噜爬起,害怕不已。王二赖子嘿嘿笑了声:“别跑,你看你反正也活不成,不如成全我们!”

旁边王婶挣扎半晌,没有阻止。野狗子明白了,这时要吃自己,心里怕极,转身就跑。

王二赖子在后面追。野狗子才十岁,身体又弱小,看起来和七八岁孩童无异,又吃不饱,哪里跑得过天天有肉吃的王二赖子?几步被追上。

王二赖子抓住野狗子,野狗子挣扎不已。

“别动,早说了,你活不了几天,不如成全我们!”

柴刀下落。野狗子命在顷刻,发疯乱动,手脚乱舞。

忽然抓到了什么。王二赖子啊得一声痛呼,一手捂眼,一手扔抓着野狗子不放。野狗子情急,正看脚下有一块石头,一把抓起,砸在王二赖子头上。

鲜血喷涌,王二赖子又是痛呼。

野狗子怕他回过劲儿来,便来杀自己,石头不住的砸下,也不顾溅得满头满脸血。

王二赖子呼了几声,再没生息。野狗子兀自砸个不停,直到没有力气。

待停下时,王二赖子已血肉模糊。闻着冲鼻的腥味,野狗子一坐在地上,再也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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