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此时间,舒新筠看了看表,时间上,阿南他们已经都已经走远。以阿南的性格,知道分轻重,会让大伙先走,自己留下来等她。若是小熹也来,那就没有走货一说。
走神间,手指被温海蓝用力咬住。吃疼的想要收回,忽然意识到不能这么做,突然脑袋遭到重击。身体本能的向后退了退,被人大力推开,膝盖直接顶上。此时舒新筠若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就是自讨苦吃的事了……连忙用手挡开,眼睁睁的望着温海蓝逃走。
单手使劲揉着被温海蓝撞击的地方,她可不想待会回去被乌家兄妹担心。其实……她更不想被乌家兄妹嘲笑……一般除了不得已的情况,她是不会让自己轻易受伤。前段时间频频折磨自己的身子,为的也都是给小弟们看看。她是一个对自己都异常心狠的女人,换做对待要出卖她或是对她及她的产业有所企图的人,她又怎会手软?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掏出电话,让阿南迅速开车来她这。打开车门时,看到远处正努力朝她奔来的温海蓝。左手食指中指伸出点在自己被撞的地方,快速45°挥出给温海蓝敬了个礼,钻进车内,让阿南开车。
坐上车,舒新筠还不忘回头欣赏温海蓝奋力向前奔跑的模样。眼角含笑的伸出中指模了模唇瓣,露出嗜血的笑。她可从未对任何猎物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能在诸多圈套中觉察出她的计划,还能在交货最后时期赶到。看来是她以前太过低估温海蓝,对手如此厉害,她可得加倍努力才好。
用力在奔跑,温海蓝觉得自己以前在学校进行百米冲刺都没有现在的速度一半快……奈何还是太慢,让舒新筠跟她小弟跑了。方才她朝码头跑了一半,一辆无牌轿车飞速朝这边开来。联想到舒新筠的身份,立马转身往回跑。眼见舒新筠嚣张的跟自己打招呼上车,自己想要跑得更快,速度却没有多少改变。直到舒新筠的轿车消失在夜幕之中,温海蓝才停下脚步的朝一旁的集装箱踹去……
世界上有一个定律叫做牛顿第三定律,在力是相互作用的状况下,反冲力将温海蓝击倒在地。坐在地上,踹出去的右腿还有些微微酥麻。愤恨的一拳砸在地上,温海蓝双脚弓起,埋头痛哭。
温海蓝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报?每天被人牵着鼻子走,纵然有天大恩惠赠予,心里也不会舒服多少。她并不急于升官,世界上有句话不是说嘛。是金子总会发光,可她努力的擦拭身子,难道最后……事实要告诉她,她只是一块普通的江石?她不要,她想要靠自己的努力闯出一片天地。可是在南片区,无论怎样,她似乎都没办法斗过舒新筠……那种深深的挫败感在她心头压着,完全无法喘息。
自从那日在警局见过舒新筠之后,特意去了解了案件经过。温海蓝对事情没多大想法,反倒是好奇舒新筠什么时候这么悠闲?之前的她可是今天不是跟人厮杀,明天就被人追杀的感觉。什么时候能这么清闲的去咖啡厅看书?上次在学校见到她,没一会她又光荣负伤的让他们出勤,自己进了医院。越想越觉得有问题,每天对她的举动留了点心。
说来也奇怪,那个舒新筠还真是每天跑去咖啡厅看书。有时候从上午到晚上,有时候傍晚会回去与乌家兄妹吃饭。更神奇的是一旁有个傻乎乎的男人瞪大眼睛的从头到尾把她看了不知多少遍,她硬是能将人家当做空气看待。那人自己在某次饭桌上见过,叫什么甘易特。
老爸是省委书记,老妈是市秘书长,自己还是个什么生物学博士,研究院什么副教授还是讲师。反正很牛,就是性格腼腆了些。没想到……竟然会瞎了狗眼的看上舒新筠……还仅仅因为她机缘巧合的救了他一次。至于那么粘着?人家舒新筠可是很厉害的人物,怎么会看上那样的怂货?不过有时候温海蓝也会想,万一人家舒新筠就喜欢这种,她也没话好说。毕竟……她一直没有出手赶过甘易特。
直到今天,乌家兄妹的突然出现。他们还进行了一小段时间的攀谈,虽然最后在甘易特的出现下停止,但她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晚上下班回家,待在家里无论做什么都有些心神不宁。为了解除心里的那份不安,开车来到舒新筠楼下。
车还未停稳,收到卢雁凡来电,说有人聚众闹事,在的还是之前舒新筠才从王泰清那接下的酒吧。此时,乌微熹驾车离开。探头出车窗外看向楼上,看到灯光明亮的房间。伸手掏出一张这家酒店的名片,试着拨通电话。在通过一次次试验之后,温海蓝非常肯定楼上的舒新筠不在家。想到她如平日一般灯光大亮的目的……加上酒吧出事,还有只有乌微熹的出现。顿时意识到状况的不对劲。
掏出记事本,看到今天距离舒新筠约那帮老大会谈正好两周。今天还是周末,警局的同事数目虽说不变,但多多少少大伙还是会有些懈怠。不仅如此,一旦酒吧出事,肯定会吸引大量警察到场。这样……眼睛一亮,赶忙开车朝收费站奔去。
机场、火车站查的都很严,唯有汽车站、码头和公路收费站比较容易钻空子。汽车站人流量太大,做起事来不方便不说,摄像头也多。以舒新筠那般会利用摄像头的人,肯定不会选择。对于码头,集装箱以及大批量的货物出现,运出等都是大麻烦。而且集装箱的各种业务基本属于央企操作,舒新筠应该不会与那帮人有所联系。剩下的就是公路收费站,一想到车子进入城市最后的集中地点,她立即驱车赶去。
开到一半,温海蓝突然意识到。如果货物是从陆路运输,为什么那帮老大需要找舒新筠?那个女人费了老大的功夫,为的就是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据。肯定是有大动作。立即给电话给其他几个片区父上大人的手下,得到的回答是黑道老大均在自己的场子寻欢作乐,没有任何异动。想到这,仔细一分析,顿时意识到自己的方向错了。她舒新筠根本没打算在路上分货,否则那帮老大绝不会不参与。眼睛一瞪,方向盘一打,立马掉头朝码头冲去,无视被自己吓到的车主及头上的高清摄像头……
谁知赶到码头,小心翼翼的才走几步,就被人拽进狭小漆黑的夹缝。口鼻被人捂住,想动手的瞬间,双手被人反剪不说,还被人强迫悬空。看清面前来人是舒新筠,眼睛忍不住瞪大,想要咬死她……奈何全身都被她压在集装箱上,双脚还处于微微踮起的状态,完全使不上力。若不是她为了威胁自己,手变了方向,自己也不会有机会张开嘴,咬住她的手指,用脑袋撞击。随即顺利反击逃月兑,没有停下与她纠缠,而是想赶去码头一窥究竟。
想到这,温海蓝忽然发觉自己似乎走错了方向。站起身,抹干面上的泪水,来到码头。除了海浪拍打岩壁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动静。温海蓝双手叉腰,闭上眼睛感受这带着淡淡咸味的海风。如若她没猜错,今晚过后,市场上的白货肯定不会再缺。她也终于知道,舒新筠亲自前来所为何事。
伸手顺了顺头发,将其扎起。模了模下巴,温海蓝缓缓转身。在没有任何情报和证据的前提下,她是没办法对舒新筠做出任何要求。转身,一步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对于今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有收获还是没收获?一切都是通过自己推理所得,明日市场上的白面突然猛地增加,除了加大他们工作量,似乎也没什么……想到瘾君子的数量增加,更多人的沉迷。温海蓝没有过多的情绪变化,只怪自己没有足够的判断力,及早发现舒新筠的计划。
回到车上坐下,发动车子缓缓朝警局开去。她现在要去处理舒新筠留下的另外问题,谁知在路上,她看到了许多出故障的大货车挡在路中间,两个方向都难以通过,想到什么,温海蓝再一次感叹舒新筠的聪慧。
熄火,电话为大货车叫来拖车后,下车。靠在车上眺望远方,此时此刻,她不得不承认父亲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黑白两道的和平相处,看来是想告诉她,有些事真的不能太过激。回想自己从遇到舒新筠到今天,那个女人对待自己的方法都比较舒缓,没有多少激进。就如方才,明明她一刀就可以解决掉自己。那人在看清自己是谁之后,特意收了军刀,意思就是不想跟自己出现矛盾。
脑子里正在回荡舒新筠对自己的警告,温海蓝在想,她是不是需要放一下对舒新筠的紧跟。不论怎么说,那个女人从根本上不想让自己出面蹚浑水,似乎……更有意在帮助自己升职。在没有弄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之前,温海蓝决定还是不要再与舒新筠有正面冲突的好……
突然,眼前的大货车像是失控的向前冲去。望着正转弯朝自己冲来的大货车,温海蓝瞪大眼睛,迅速作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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