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记忆中,云郡王第一次见到风冥的时候他正在和一堆匪徒对峙,当时的风冥一身布衣,虽然有些破烂却洗的很干净。
整个人就好像一棵劲竹一样,背脊挺得笔直,眼中闪现着坚强不屈的光芒,即使他面对的是十来个高大壮硕的女匪,也没有一点退缩之意。
真正让云郡王对她感兴趣的是他冷漠的表情和他那坚定的眼神,即使已经满身伤痕却仍是倔强的博斗着,死都不开口像一旁看热闹的她求救。
“是你主动要救我的,不是我求你的,不过我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从现在开始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直到还了你的恩情为止!”
风冥当时说出的话清晰的出现在云浅的脑海中,纤瘦的身躯隐隐透着戾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更是盛载着满满的野性。
那时的风冥就好像是一头狼,冷漠又高傲,浑身上下带着野性的戾气,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一样。
即便是现在,风冥身上的戾气也没有完全消褪,只是他已经不是当初的狼了,现在的他更像是一头漂亮的豹子,看着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如果云浅没有接收到云郡王的记忆,或许觉得当初云郡王救他真的只是为了他的那份倔强与美貌,是因为对他感兴趣才带他回来。
可是现在的云浅却知道,风冥虽然是云郡王的贴身侍卫,看着每天与她同进同出,其实是什么重要的事物都接触不到,只是一个简单的小侍卫。
想到这里云浅摇了摇头,估计是她想得太多了,毕竟云郡王刚把他带回来不久就出事了,这期间貌似除了那次西山之行,也没什么大事可给他接触的。
云浅忽然间有些郁闷,她这才当上两天的云郡王就开始疑神疑鬼了,还净遇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郡王?”风冥看着刚刚还一副气势凌人,忽然间就开始郁闷的云浅有些模不着头脑,试探的叫了一声。
“你要跟就跟吧!”云浅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待一个男仆帮自己梳完头发,转身去屏风后面又换了件衣服,就准备出门。
她现在急需见到裴景然来安慰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嗯,或许她应该找个机会召见一下那几个暗卫,毕竟现在自己的小命可得靠他们来保障。
风冥老实的跟在云浅身后,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云浅时而皱眉时而沉思,白皙的小脸上表情丰富,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更是璀璨夺目。
风冥忽然间觉得有些恍惚,如果说以前的云郡王是喜怒无常,难以捉模,那么现在的云郡王估计更加的神秘莫测了,看着简单却变得更加的难以捉模。
云浅,风冥倏地握紧双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等云浅到东苑的时候,那三个御医已经给裴景然看完病了,一个个和之前的大夫说的差不多,云浅也懒得搭理她们。
说真的,也不是她性别歧视,但是看着那一个个穿着官服带着官帽,满脸严肃的女御医,那种违和感实在是太强了有木有?
陵素的动作也很快,待三位御医一离开,就把裴景然的药和晚膳给准备好了。
只是看的陵素临走前那暧昧的眼神,和体贴的关门动作,云浅忽然觉得一阵无语,这年头的管家都这样吗?
云浅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就看到碧影看过来的那双美眸,莫名的就觉得有点心虚:“先、先吃药吧!”
云浅故作镇定的把药碗端到裴景然面前,准备喂他喝药,才一天不见,裴景然脸上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虽然还很苍白,但是红润了不少。
喂药期间,裴景然一直没有说话,云浅心里则是一直在打鼓,她就知道,因为她的迟到裴美人肯定是生气了,肯定是!
“你”裴景然看着云浅那一脸纠结的表情,实在没忍住开口,可是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来这么晚的,我之前晕倒了,然后再醒过来就是这个时辰了,真的”云浅霹雳啪啦一通,主动交代主动认错,态度非常诚恳。
裴景然睁着一双美眸看了云浅半天,终于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他从早上起就在等,足足等了一天,从满心的期待到满心的焦躁一直到满心的失望,可是这一切却全在这一刻化为暖暖的水流漾在心底。
一句地狱一句天堂,就因为眼前人的这一句话,他本来空虚的心就好像被什么填满了一样,那沉甸甸的感觉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觉得很充实。
所有的焦急和不安都别欣慰和高兴所替代,这种没法控制的悸动,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看到裴景然终于笑了出来,云浅的心也放下了,却看到裴景然蓦地变红的眼眶,心一下也跟着纠了起来。
云浅俯将裴景然搂在怀中,轻声劝慰:“我说了会对你负责就绝不会食言的,而且我都盖过章了,你就想跑都跑不掉了!”
云浅知道裴景然心底的不安与恐惧,他背叛了云兰王月兑离了组织本来就没想着活下去,对他来说孤独一人的活着比死亡更可怕。
现在的裴景然什么都没有了,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却也是一个让他没法安心的依靠,不过云浅相信,随着时间的流逝,裴景然一定会明白自己的心。
“不会跑”,裴景然忽然说道,从云浅的怀中抬起头,美眸中满是坚定与柔情:“现在,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
“傻瓜,我怎么会赶你走呢?”云浅抱紧了裴景然柔声道,这样的软弱的裴景然比那个冷漠的碧影更让她心疼。
“况且,我家小然长得这么漂亮,你要是跑了,去我那里找个这么美的夫君来!”轻轻的在裴景然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云浅调笑道。
既然她和裴景然已经确定关系了,总直呼名字也不好,叫景然又太生疏,还是小然叫着比较顺口。
云浅还在为自己的想法沾沾自喜,那头的裴景然却睁大一双美眸看着云浅,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浅:“夫、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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