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兰王失踪消息后的整整十天,兰王都没有任何动静,大批的侍卫每天在皇都中搜索仍旧找不到兰王的一点影子,就连云浅派出的暗卫也找不到一点关于兰王的蛛丝马迹。
连续十天的平静日子,也让云浅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不过错了更好,反正兰王就算跑了对她也没什么影响,而且以兰王那个年纪,应该也翻不出什么大浪了,但是云幕应该不会放过她的吧?
毕竟如果就这么让兰王跑了的话,可是生生的打了云幕的脸面一巴掌,不借着这个机会杀一儆百,以后云幕的这个皇位估计会坐的更不安稳。
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的云浅用力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这些都是云幕需要费心的事情和自己无关才对。
云浅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风冥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进来:“郡王,宵夜送来了!”
“进来吧!”反正也睡不着,云浅干脆从床上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刚走出内室,就见风冥端着一个托盘正往桌子上放。
一阵淡淡的香味飘了过来,让云浅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一日三餐都是和裴景然一起吃,因为中午吃多了,晚上根本没吃几口,现在一闻到香气,竟觉得饿了起来。
“怎么会有宵夜的?”云浅坐在桌边打开瓷盅的盖子,一股浓郁的粥香顿时扑鼻而来。
“属下晚上见郡王没用多少,又见郡王这么晚都没睡,就吩咐厨房做了点宵夜过来!”
风冥把东西放下,就恭敬的立在一旁,连说话时的语气都是平淡的恰到好处,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但是听风冥这么一说,云浅本来的好胃口瞬间打了个折扣,忽然觉得有点尴尬起来。
自从上次她对风冥发过火以后,风冥整个人确实沉稳了很多,做事说话都是恰到好处,对云浅的话更是执行得相当彻底。
本来风冥是不用守夜的,但是因为云浅把四个暗卫都派到裴景然那去了,就剩下橙衣、黄衣和赤衣,三个人来回昼夜颠倒有些排不开,尤其是赤衣,还要负责传递和接收消息。
云浅没办法,就只能让风冥来守夜,这才让橙衣和黄衣有时间休息,不过风冥也只是守前半夜。
“嗯,这个粥还挺好吃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安静下来的房间让云浅觉得更尴尬了,看了看眼前的粥,没话找话的对风冥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云浅还真不想和风冥两个单独呆着,之前风冥那没有说出口的话,和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关心和体贴,都让云浅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
云浅也挺头疼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没被长得这么漂亮的男生关心示好,如果这是现代,她肯定会开心的睡不着,但是这里不是现代。
更要命的这里还是女尊国,是男生子的女尊国,云浅可真是高兴不起来,况且现在她已经有了裴景然,如果不能给风冥幸福,离他远点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云浅模了模鼻子有些心虚的想。
“莲子百合瘦肉粥,有润肺安神养气等功效,可以缓解熬夜之后的疲劳!”风冥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风冥的语气和表情明明没有什么变化,却让云浅越听越心虚,早知道就不问了,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没想到风侍卫还挺细心的,呵呵”最后云浅只能硬着头皮,干笑着说了一句。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风冥说着看了云浅一眼,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异常的明亮。
“”接不下去的云浅,只能埋头喝粥,同时也避开了风冥的视线。
尼玛,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越看越漂亮?
接下来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屋中静的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云浅直到喝完粥躺到床上才松了口气,想起自己刚刚那尴尬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风冥明明没做什么,自己为什么就是觉得紧张呢?
果然是因为最近神经绷的太紧了吗?云浅抱着被子在心里感叹,都是被兰王那个老女人给搅的,最好能早点抓住她这样自己也能安心了!
就在云浅迷迷糊糊即将睡过去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声音很闷似乎还参杂着什么喊声。
云浅皱起了眉头,想要继续睡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去听那喊声,当听到刺客两个字的时候云浅忽然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了,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屋中没有烛光,但是借着从窗口投进来的月光,云浅还是能看清屋中的大致轮廓,当然也看见了正坐在桌子旁的那个人影。
远处的吵闹声还在,听声音的方位在东面,云浅就知道肯定是裴景然哪里。
王府里本就有侍卫,更何况现在还有四个暗卫在那里,云浅也不是特别担心,让她心惊的是她的屋外现在是一片寂静。
这说明这些人肯定是有备而来,而且似乎冲着她来的,但是还知道袭击裴景然,来个调虎离山,云浅心思急转,对于眼前人的身份,心里也有了猜测。
猜到眼前的人身份,云浅的心暂时放松一点,没想到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放松下来,云浅真想苦笑一下,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抑郁之情。
果然无论什么事情只要经历的次数多了,都能慢慢习惯么?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淡定自若,郡王还真让本王佩服!”那个黑影缓缓开口道,说话的同时也点燃了手边的蜡烛。
打从她一开口云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不过真看到云兰王的样子还是让她吓了一跳。
此刻的云兰王仍旧穿着一身蟒服,上面的云纹图案在烛火的掩映下似乎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光芒。
衣服仍是像以前一个华丽端庄,但是兰王那张脸却憔悴不堪,本来四十多岁的人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岁,黑发中的白丝遮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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