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浣花便看见玉兰曦抱着一个褐色陶罐走了出来,浣花皱眉捏鼻道,“大小姐拿的是何物什,好大一股煤油味…”
玉兰曦没有回答她,而是直接将陶罐里的液体淋在了那些丢弃的衣物上,然后转身弯腰,小心翼翼地把陶罐放好后,玉兰曦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她腮帮鼓起,对着火折子使劲吹了两口气,转眼,一串紫色的火苗便被引燃。
浣花惊愕出声,“大小姐,万万使不得…”说着,她就要上前来抢走玉兰曦手上的火折子。
但终究浣花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她跨出第一步时,玉兰曦已经将手中的火折子抛了出去,瞬间,旺盛的火苗像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加上淋了煤油,火势更加嚣张。
浣花眼含热泪,嘶哑道,“大小姐,这些东西是你一年来的心血啊……”浣花油然想起曾经多少个失眠的夜晚,玉兰曦不休不眠的做着这些衣物,而如今,竟然付诸一炬,浣花一想就觉得万般心疼。
冲天火光映在玉兰曦的脸上,潮湿的泪水无声流淌着,她却没有只言片语。
“救火!救火!”随着院子外面响起一阵嘈杂敲锣声,院门也被撞破,家丁仆人纷纷拎着水桶闯进来时,却发现原来不是失火,而是玉兰曦在烧什么东西。
秦福挤过众人,看一眼玉兰曦,又望着浣花道,“浣花,这是怎么回事?”
浣花看看玉兰曦,又看看秦福,刚欲张口便听见玉兰曦道,“任何人都不许扑灭它!直到它自燃干净为止!”说完,她长长的看一眼秦福,就扭头甩发进屋。
随着“哐”的一声,房门也紧紧地关上了。♀
秦福看得一愣一愣的,最后。他只得长叹口气,转过身对那些家丁挥挥手,道,“都下去休息吧!”
就在秦福也要走时,浣花却叫住了他,他转头看着浣花,声音沙哑道,“还有什么事吗?”
浣花哭啼着走到他面前,用极小的声音道,“秦管家。还请你一定要让相爷来看看夫人…”话说到一半她才想起如今这相府里的夫人已经不是玉兰曦。但见秦福也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浣花才又继续道,“她心里有太多的苦和委屈,解铃人还须系铃人…”说着,浣花就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并快速地塞到秦福手里。
这锭金子还是玉兰曦当初赏她的,现在她拿这锭金子为玉兰曦求个情面,也算无怨无悔了。
秦福颔首点头,“浣花姑娘尽管放心,我会转告相爷的。”说话间,他已将那锭金子藏进袖子深处。
玉兰曦回到房里,望着满屋烛火,胸口却如惊涛骇浪般翻涌,她一边大口大口的吸着凉气。一边滚落着如珍珠般的泪水,猛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她胸腔直漫到口腔,她急急地走到桌子边,一手扶住桌子。一手紧紧压住胸口,“哇”的一声,鲜红的淤血便如水流般从她口中流出。
她知道自己也中了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