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十分钟光景,墨齿剑才停止散发墨黑sè的气流,整个剑身黯淡毫无光泽,再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成为了一柄最普通的残剑。
至于秋云剑则截然相反,黑白两个水晕般的光芒在剑身上流转交融,剑身微颤,整柄剑的波动比起原来强了许多,看上去就像吸收了墨齿剑的jing华。
最后,黑白两sè交融在一起,光华一闪,全新的秋云剑出现,依旧波光粼粼,但是剑身却从ru白sè变成了淡灰sè,那股儒雅的气息中夹着一丝的yin暗。
儒秋生早已靠在了一棵树墩前疗养,见到秋云剑进化完毕,他疲惫地招手,秋云剑一瞬间回到他手中。
儒秋生右手握剑,左手并指如剑缓缓从灰白sè的剑身上划过,冷冽的剑身上反shè出他英俊却显狼狈的脸。
他从衣服内袋中取出一条白sè的手帕,轻轻地擦拭剑身,神情专注疼爱,似乎在抚模情人一般。这种级别的剑根本不需要人为保养,想必这也是儒秋生个人的嗜好,但从另一方面也体现出他对这把剑的喜爱。
剑身越发得清凉起来,反shè的月光投shè在儒秋生脸上,清晰地照亮了鼻梁那一段,使得儒秋生脸上形成光暗鲜明的三段。
反复擦拭后,儒秋生重新将手帕揣进衣服里,左手屈指在剑身上轻轻一弹。
“叮”
清脆的剑鸣传荡开来,惊起了树林中刚安静下的鸟群,叽叽喳喳地飞向了苍穹。
儒秋生却眉头微皱,轻声道:“那柄墨齿剑的品阶真的很高,以秋云剑的力量还不能完全涤荡其中的yin暗元素,看来得回去找师傅帮忙了
他尝试着动了动,全身的疼痛立刻让他面部扭曲了起来,他轻叹一声,停止了动作,目光重新凝聚在了这斌秋云剑上:“再吸收一柄四代元器的话,秋云剑应该能进化成三代元器了吧
这时,一股耀眼的红光冲天而起,让儒秋生面露喜sè,那柄三代元器终于出世了。
整柄剑呈现出火焰一般的赤红sè,吞吐着炽热的火焰,映得方圆一里内一片火红,浓郁的元之波动弥漫开来。
“竟然是火属xing?”儒秋生盯着场中那柄赤红的长剑,有些惊愕,秋云剑盘旋在他头顶,投shè下一片柔和的光芒将儒秋生笼罩在内,抵御着这股炽热。
“看样子,要收服这剑还需要费一番周折红sè的火焰倒映在儒秋生的双眸中,他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嗯?怎么突然热了许多?!”聂寒再一次停了下来,包裹在厚重盔甲下的身子竟然在这秋夜里出汗了。
他抬起头,只觉得荒谷突然亮了许多,细看时,才发现不远处红光变天。
聂寒年轻的面容凝重起来,月兑下笨重的金属头盔,夹在肘间,他甩了甩头发,漆黑的长发在黑夜里披散开来,有几缕沾上了汗水黏在了脸颊上。
“着火了?”聂寒做出初步判断,然后脸sè一变,“不好,三少爷有危险!”
他回头一喝,队伍立刻加快了速度。
而在距离儒秋生不远处的一堆树木中,杨宇曦还处在昏迷中。
高温炽热,树叶都有些发蔫,叶边都卷了起来。
“好热……”
杨宇曦满头是汗,下意识地扯了扯衣服,却不巧碰到了胸前的伤口,疼痛感和燥热感一起袭来,立刻让他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嘶……好痛!!啊啊,怎么那么热?!”
杨宇曦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勉强看了看周围,红通通的一片吓了他一跳。
“难道着火了?!”
杨宇曦忍着脑中的疼痛,勉强地爬起来,透过过度失水的叶片看向儒秋生的方向,重伤坐着的儒秋生映入他的视线,不过下一刻他的目光就被场中的那柄剑所吸引。
“那是什么?一把剑?!”杨宇曦小脸蛋被照得红扑扑的,汗水聚成小股留下。
杨宇曦热得月兑去了秋衣,全身只剩内衣裤,他的目光被深深吸引,不由自主地朝前探去,想要更靠近一些。
“哇呀呀……”
可是不想一步踩空,杨宇曦从树林间滚出,身上又多了几道细微的划痕,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
“真是背啊!太倒霉了!”
杨宇曦坐直身子,对着手臂上的新伤口死命地吹气。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因为他感受到一道压迫力很强的目光凝聚在了他身上。
“额……”杨宇曦愣了片刻,尴尬地回头,对着儒秋生牵强地咧嘴一笑,八岁的孩子正在换牙阶段,满嘴没有几颗好牙,“你好啊!”
儒秋生本来很是jing惕,但看到不过是个八岁的小孩子,jing惕稍稍放松了些,再看到杨宇曦那副狼狈样,心下没来由地觉得好笑。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战斗时感受到的那一丝异样,想必就是这熊孩子吧。
儒秋生盯着杨宇曦,盯地杨宇曦一阵发毛,儒秋生还没有开口,杨宇曦就先急切开口了:“额,前辈恕罪啊!我只是好奇才来看看的,现在我一点都不想抢那把剑了,真的!”
片刻后他又觉得哪里说错,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从来没有想抢那把剑,从来没有啦!”
儒秋生看着杨宇曦一脸紧张样,倒是摇头轻轻笑了笑,虽然他受了重伤,但一个灵启中级的人对他而言还是没有丝毫威胁。
杨宇曦见儒秋生一直不说话盯着自己,于是就头一直低着,很是紧张,只用眼角的余光小心地瞥着儒秋生。不过看到儒秋生轻轻一笑后,他心下也放松了不少,看样子这位前辈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啊!
“你叫什么?”这时,杨宇曦耳边传来了儒秋生的询问声。
杨宇曦猛地站直身子,像一个被上级点名的小兵:“我叫杨宇曦。杨是杨宇曦的杨,宇也是杨宇曦的宇,曦还是杨宇曦的曦!”
儒秋生笑了笑,调整了一下坐着的姿势,道:“好的。杨宇曦,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宇曦犹豫了片刻,才道:“我是来找赤根碧叶草的
“哦?你一个人来的?这里可是很危险的
杨宇曦点点头:“是我一个人,我知道这里很危险,可是对我很重要的人受了伤,我必须来找赤根碧叶草给她
儒秋生眸子中的惊异一闪而逝,他盯着杨宇曦一字一顿道:“对你很重要的人?”
“是的,她对我很重要杨宇曦虽然不明白儒秋生为何这样,却还是点头回答。
儒秋生轻轻闭上眼,脑中浮现出一道倩影,湖光山sè中那道倩影翩翩起舞。
久久,他才回过神来,他看向杨宇曦的目光柔和了许多,就像哥哥在看弟弟一样,他开口:“那现在你找到了么?”
杨宇曦得意地笑笑,从怀中拿出那株赤根碧叶草,却惊愕地发现草早已经在自己的跌滚摔爬中被挤烂了,晶莹的汁液残留在内衣上,粘粘的,有些恶心。
杨宇曦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起来,儒秋生看见悲伤自责仿佛cháo水般覆盖了这个小男孩。
杨宇曦眼睛一红,竟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儒秋生微微错愕,然后急忙开口道:“宇曦宇曦,你别哭啊
杨宇曦也不管满手的污泥,伤心的揉着红肿的眼睛,哽咽道:“我,我答应小嫣儿的,一定要找到赤根碧叶草的,可是现在,现在……哇呜呜……都怪我……”
儒秋生看他伤心的这副模样,心头不忍,看了看四周道:“难道这地方只有一株赤根碧叶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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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儒秋生因这突如其来的称呼惊愕了一会儿,才道,“额,不用谢
杨宇曦转身就yu离开,不过刚迈了几步就又重新回过身子,朝儒秋生奔来。
“嗯?你怎么又回来了?”儒秋生睁开刚闭上的眼睛,他觉得这孩子应该忙着去找那赤根碧叶草了才对,怎么又回来了?
杨宇曦在儒秋生面前停住,拿出所剩不多的云南白药,道:“大哥哥,我还有一些云南白药,先帮你敷一下伤口吧
儒秋生看着面前这个还在换牙的孩子,银白sè的月光和火红的光芒照耀在他身上,显得很是可爱俊俏。
“你不是急着去找赤根碧叶草吗?”儒秋生忍不住问道。
杨宇曦在儒秋生身旁蹲下,一边将云南白药打开一边回答道:“是很急啊,不过大哥哥你也受了很重的伤,我这些云南白药反正也是多着,何况我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说着,他就将云南白药小心地抹在了儒秋生身上的剑伤之上。
“谢谢你,宇曦儒秋生道,“对了宇曦,你家住在哪儿,大哥哥可以送你回家
杨宇曦一听“回家”两个字马上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的方位,整个小脸一下子苦了起来。
“怎么了?”
杨宇曦苦笑道:“我答应爹子时前回去的,现在丑时都过了……”
儒秋生继续问道:“你爹很凶吗?”
杨宇曦摇摇头,又点点头。
“什么意思?”儒秋生没明白。
杨宇曦挠挠头道:“对别人不凶,对我很凶
接着杨宇曦有些不好意思,道:“因为我太喜欢闯祸了,上上上次卸了刘叔叔的马车轮胎,上上次堵了吴nǎinǎi家的烟囱,上次又烧了王叔叔家的粮仓……”
儒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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