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第四十六节再次造访(3)
推门,推不动,门内落栓了。
王腾蛟命令:“敲门
翰子就举手砰砰擂门板。不理,不睬。
王腾蛟又指令:“用脚踹
翰子望一眼破败的柴门,犹豫道:“真踹啊?我怕老舅早盼着有人碰瓷,好借机讹诈,我才不干这等傻事。要踹你踹
王腾蛟无奈道:“我抬得起腿来么?老子现在一烂,抬腿就扯得钻心的疼转而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叫你踹就踹嘛,踹坏了我兜着。哼,他敢叫老子赔钱?老子赔他个春秋大恶梦!”
翰子遂不迟疑,抬腿踢去,不过有分寸,只使三分力,谁知这点猫劲刚一触及,门扉便嘎啦一声往内倾倒,扑在地上扬起一阵尘灰,弄得两个灰头土脸。
翰子愁眉苦脸说:“是吧,让我说中了吧。这门早坏了,老舅这是放钓呢,诱人上钩,好借个由头敲咱们一笔。这下倒霉了,伤没治就得先贴米米
话音未落,贼头鼠脑的那个人闻声窜过来,沿着支离破碎的烂门板来回梭巡,然后背剪双手,皮笑肉不笑但振振有辞:“有关私宅不受侵犯的观念和法律,作为保障人身权利和私有财产的一项最低限度的指标,并不是近代的新事物,而是现代人权观确立以前就已形成的一种原始人权,是中西社会共通共享的古老原则。这一点,两位不速之客知否?”
王腾蛟冷眼旁观其作秀,翰子则慌忙辩解:“老舅,你可别大惊小怪的,你这门本来就不堪一击……”
老舅打断他话,“且慢!不堪一击?请注意这个‘击’字,康熙字典里对这个字的解释是:一、敲打,或做类似敲打的动作;二、碰和接触。请问,这些动作你们是不是占全了?就是说你自己都承认使用了暴力动作。再请问,何谓不堪一击?按你的逻辑就是击坏一张破门好似乎是逃月兑罪责的理由,这就好比杀害一个健康的汉子才算犯法而残害老弱妇孺可以免罪一样,问题的关键是当今法律对于手无寸斤之力的人更具保护性,对摧残弱势者罚戒力度更大。转之回到这张被摧毁的破门上,是否与上同理?”
翰子顿时傻眼了,“老舅,没那么严重吧?你捣鼓得好象高屋建瓴似的
见他吓着了,老舅更来劲了,继续大放厥词:“哲人说,家就是一个人的城堡。这句话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6世纪,无论是茅草小屋还是砖瓦豪宅,这一说法都完全适用,就是说,由一扇门和一块石头或木头所做的门槛,构成了这道神圣的界限。换句话说,门槛是不速之客不可轻易逾越的至上界限。听明白了吗?”
他对着翰子鼓鱼泡,余光却瞥着王腾蛟脸色的变化,见他眉头痛楚得慢慢拧起来,心里暗笑,这小子加快端不住架子了,怎么还不跪下来求老子啊?
“明白,明白翰子脑袋直捣蒜,捣蒜之后却茫然,“我、我明白什么呀?你说得这么玄乎,是不是在说我们犯法了呀?”
老舅大义凛然,“对!像你们这类行径,如情节较轻的,可以由公安机关予以治安处罚,情节较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你们的犯罪目的是出于对财物所有人打击报复的心理态度,毁坏财物使所有人的财产受到严重损失,而且态度倨傲,属于情节特别严重一类。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吗?请教两位小爷,要不要老夫拨打110?”
翰子倒吸一口凉气,转望王腾蛟,“蛟子,老舅要害咱们去坐牢。这人怎么这么恨我们啊?”
这个时候,王腾蛟体内一阵翻腾,一股血腥涌上胸口,他暗自压下,可不能在老舅面前跌势样,便故作无恙状,漠然地嗤之以鼻:“这门板跟你身板一个样,老朽!你居然妄称老大,连带门下弟子都去敲诈,怪不得你这张老脸皮打皱,原来你脸皮有双层
老舅楞道:“双层脸皮,啥个意思?”
王腾蛟哧哧笑道:“你二皮脸啊
老舅僵着脖梗忿然辩驳:“放屁放屁放臭屁!你有何依据断定老夫是二皮脸?既然老夫脸皮打褶子,那为何没有可能是三皮脸四皮脸或是五皮脸?”
王腾蛟见他离了毁门这茬主题,神经兮兮倒去纠缠脸皮的层次问题,正中下怀,便顺着他意思幼稚下去,“切!你尖嘴猴腮的,怎会成了千层糕?我明察秋毫,你不多不少正好是个二皮脸
老舅气急,叫道:“你判断失误,绝对!”
王腾蛟一脸笃定,“我火眼金睛错不了,绝对!”
老舅气极,鼻子象斗鸡似的挤到王腾蛟脸上,口水沫子啐了他满面,“你胡诌,老子就不是二皮脸,不是!不是!就不是!!”
王腾蛟强忍笑意,退避三舍,不紧不慢下套了,“这样,既然各说各,在真相出来之前,咱俩打个赌
“赌就赌,谁还怕你!怎么个赌法?”老舅开始上钩了。
王腾蛟摊牌了,“如果我输了,小弟趴在地上学都叫,如果你输了,老大必须得给我疗伤治病,怎么样?”
“你输了学狗叫?”老舅略一思忖,想象着王腾蛟匍匐于地撅着汪汪叫,几多好玩又好笑,不由谑笑出声来,于是拍手道:“好好好,你一定要叫喔,一定要叫得响又叫得像,叫过以后再舌忝我一下蛋,答应不答应?”
王腾蛟毫不迟疑道:“行!不过你输了为我疗伤的事可不许反悔,不许调口味喔
说到治病,老舅傲气冲天,“不就治个小伤么?多大个事,放心,这次我绝不忽悠你了
王腾蛟叫过翰子,“他是证人
老舅爽快道:“中,翰姑娘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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