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你说这鹿子卖了的钱,你想买点啥?”田园甩了甩竹筒上的水,问道。
田小凤想了想,最后只是摇了摇头,她觉着有好多东西想要买,可是真到了要让她说出买什么的时候,她又舍不得了。
“姐啥都不缺,那鹿子卖了的钱够家里用就成,姐不要啥。”
“姐,那鹿子可能换些银子了,到时候整数我都给娘,剩下的零钱我就自个儿留着,给猴子包子买点糖,给哥买本书……姐,咱们再买一身新衣裳吧,这天越来越冷了,得穿暖和点,省得到时候病了。被子咱也多买点……”
就这么粗略一算,田园就觉得好多东西要买。
田小凤听着田园的话很心动,不过一想到要买这么多东西,还是有些迟疑,“这得花多少钱啊。”
“姐,这些都是必须品,要是买了这些还剩银子,咱再看看差啥。”田园本来还想说要把房子修一修,或者买块地。
不过她不清楚这两样东西的物价如何,所以没有贸然开口。
再说了,她要追加这两样,还不得把她二姐给吓死。
两姐妹分工,三五两下就把竹筒饭给装好塞进灶膛里了,外面恰好传来大舅的声音。
“虎子,走,咱俩去把这鹿子给收拾了。”
“诶,我去拿刀。”
田小虎还没走到灶房门口,田园就把菜刀给送出来了,“哥,我也去瞧瞧。”
“那你看了可别害怕啊。”田小虎接过菜刀道。
“有什么可害怕的。”田园嘀咕了一句,跟着田小虎就去了屋子后面的空地上。
到了那儿,发现大舅娘在拿脚丈量着土地,不由好奇道:“大舅娘,你在算什么呀?”
“我刚才跟你娘合计了下,等打过了雪,就把这块地给开了种菜,我先算算要多少秧苗。”大舅娘道。
田园点了下头,就没再问了,转而兴致勃勃的看向大舅和大哥。
“虎子,拉紧了。”刘大毛抱着鹿子,鹿头朝下,一条后腿上套着绳子,挂在无言上的木梁上,绳子另一头被田小虎拉着。
“行了,套吧。”见羊被挂起来差不多高了,刘大毛赶忙喊停了。
田小虎套好绳子走过来就听刘大毛说,“要有把小刀就好使了,这家伙大了点。”
远处的大舅娘听了这话就插嘴道:“你不是号称一刀在手,天下我有吗?咋的现在还嫌刀不合手啊?”
“你懂个屁!”刘大毛哼了一声,“不跟你个娘们说,说了也不懂,老子杀鹿子。”
田园听着闷头笑了起来,大舅和大舅娘可真逗,每次大舅说不过大舅娘,就直接转移话题……可偏偏大舅娘还不觉得无趣,见缝插针的就要去打趣大舅。
这两人可真是配绝了。
田小凤端了个木盆过来,放在鹿子头下,看都不看转身就快步离开了,田园正在不解的时候,大舅那边已经拿着刚才刚才锯竹筒的锯子开始下刀隔鹿茸了。
而田小虎就在旁边握着鹿茸,帮大舅固定着,方便他用力。
随着鹿茸的断掉,鲜血立马顺着鹿头流了下来,滴在木盆里,田园这才反应过来,那盆子是拿来接血的。
等到两根鹿茸都锯断了,大舅直接换了菜刀,一刀下去割破了鹿子的喉管,木盆里的血瞬间多了起来……
田园看到这儿就不想再看了,因为她已经猜到,这接下来就是剥皮了,她虽然没看过鹿子剥皮,但看过羊子的,想来都一样,否则大舅就不会把鹿子给吊起来了。
心里有些梗,田园本着掩耳盗铃的想法,直接回了灶房。
“你咋不看了?”田小凤见她回来有些奇怪。
田园进来开锅看了下红烧肉,拿铲子翻了两下,“你都不看,我看干什么……”
田小凤猜着田园该是怕了,低笑了声,“我以前看过爹杀那些猎物,吓得我晚上都睡不着觉,连放碗里的肉都不敢吃。后来我就干脆不看,这下就能吃下肉,安稳睡觉了。”
田园就说嘛,怎么大舅那边一开工,她二姐就拿着盆来,那动作可驾轻就熟的,就是后来怎么立马就走了……原来这也是心里梗啊。
“那你刚才不叫着我一起走。”田园语气里颇带埋怨。
田小凤点了点田园的额头,好笑道:“我瞧你看的挺有味儿的,叫你做啥。指不定我叫了你,你还嫌我多事呐。”
“什么都让你说了,我还说什么。”田园哑口无言的翻了个白眼,拿铲子铲起一块肉,递到田小凤嘴边,“来,尝尝味道咋样,炖软了没。”
田小凤顿时摇头,“你吃吧,你做的,你自己尝尝差啥味。”
田园好久没吃肉了,早就流口水了,不过还是坚持让田小凤吃,“二姐,再放就凉了,不好吃了,你快点。”
田小凤磨不过她,只好吹了吹,见凉了张嘴就吃进去,一入口她就惊讶的望向田园,囫囵道:“你把红糖放里边了?”
“啊,你说味道怎么样吧。”田园有些期待。
“嗯,好吃,真的好吃。”田小凤没拐弯抹角,直接就表扬了出来,嚼着肉,还补了一句,“比娘烧的还好吃喃。”
田园听了顿时笑开了花,“真的?!”
“嗯!”田小凤使劲点头肯定,嘴里的肉还没吞下去呢,猴子就进来了。
“啊,二姐,你咋能偷吃呐。”猴子一脸又急又焦的表情,赶紧挤进田园和田小凤两人中间,跳着脚闹道:“四姐,你说了先给我吃的,你说话不算话!”
“我哪儿说话不算话了?”田园挑着眉,“我让二姐帮我试味道呢,怎么叫偷吃呢。”
“啊,我不管我不管,你说了先给我吃的。”猴子看着一锅红啧啧的烧肉直流口水。
田小凤吞了烧肉,拿手指戳了猴子的后脑勺,“你个泼猴,园又没说不给你吃,看把你急的。”
田园拿铲子铲了块,送到猴子嘴边,“瞧,这不是给你了。”
猴子一见肉来了,直接就张口咬了上去。
“你小刑!”田小凤的呼声和猴子的惨叫几乎同时出来。
猴子嘴烫的不行,直接抓耳挠腮的在灶房里跳起了脚,可就是这样他嘴里还包着肉,就是不吐。
“啊……唔……唔……哦哦……烫……”
田园见他那样子,跟田小凤对看了一眼,齐齐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看吧,这就是偷嘴的下场。
猴子好不容易把肉给吞下去了,田园问他味道咋样,猴子居然一脸苦相地说没感觉出来啥味,光顾着烫了,惹得田园和田小凤都笑出了声。
等到大哥端着装血的木盆进了灶房,田园就知道那鹿子收拾完了,可以开饭了。
屋里也没桌子,就只有个破门板,平日下面放那个装血的木盆,再把板子放上面就当桌子了,不过今天不成,盆子肯定是端不出来的,只能把砍柴桩给抱进来放门板下面。
三婆带来的篮子里,不光有几个鸡蛋,还有几张她烙的饼,加上满满一大盆的红烧肉,凉拌马齿笕,一人半边竹筒饭,东西虽然少,不过绝对顶饱了。
看着红啧啧的肉,香气扑鼻,馋得几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包子是直接的已经流出来,牵丝到了门板上。
桌子都是好不容易凑上的,凳子什么的就别想了,直接上稻草,垫下坐着,不冷就成。
本来田园几个说端着碗去灶房吃的,三婆一句话把大家拦下来了,总共就这么点人,还分啥呀,就一块坐着吃。
等着刘大毛把田园打的酒拿出来的时候,眼睛就往刘徐氏那边看了过去,没想到她破天荒的居然没发脾气。
“你咋不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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