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司徒慧被拉起来的时候,正好大夫人带着众人赶了过来,水中的温度寒冷,令她浑身打着颤,咬着牙咯咯作响。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夫人看着自己女儿那狼狈的模样,心中既雄又愤怒,她看见司徒宝宝同样也是一身的水渍,心有不悦。
每次和这个傻丫头扯上关系,总没有好事情发生!
“母亲,方才有人伸出脚将宝宝绊倒,一定也是她将嫡姐推进湖里的!我们司徒府居然有人想要谋害主子,母亲要为嫡姐和宝宝做主啊!”司徒宝宝委屈的大哭了起来,脸上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泪,而她的指控令丫鬟中的某人当即变了脸色。
谁都不知道司徒慧是怎么落湖的,而现在司徒宝宝指出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那么大夫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居然有这种事情?!”想要谋害这个庶女就算了,居然还想对自己的女儿不利,绝对不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方才是谁将大小姐推到湖里的?说!”
丫鬟们立刻跪了下来,“不是奴婢,不是奴婢!”
“哦?难道是嫡姐自己跳进去的?”司徒宝宝脸上满是气愤,既然有胆子暗算她,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不说是吗?来人,把她们全部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看她们说不说!”大夫人的话让几名丫鬟纷纷变了脸色,其中一人突然站了起来,“大夫人,是她!是小乔推的大小姐!”
就算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都要各自飞了,何况是这些贪生怕死的丫鬟。
小乔当下倒吸了口凉气,“不是的夫人,是大小姐让奴婢把三小姐推进湖里,只是不知为何连大小姐也一起……”
“胡言乱语!来人,把这个谋害主子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大夫人厉声制止了小乔的话,就算是慧儿示意的,她也不能说出来!这个丫头管不住自己的嘴,活该要被处置。
丫鬟们心中一惊,这三小姐没陷害成,还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了。
“夫人饶命啊!真的是大小姐让奴婢那么做的,奴婢没有推大小姐啊……”小乔的哭喊声渐渐远去,大夫人深吸了口气,当下看向身旁后的司徒宝宝,“这丫鬟谋害主子还想挑拨你们姐妹之间的情谊,宝宝啊……”
“母亲放心,宝宝才不会相信她的话呢。”司徒宝宝眨巴着眼睛,无比天真的模样。
“这样便好,来人,快点把大小姐和三小姐送回屋子里去好生照顾着!”
然而,众人只是将司徒慧团团围了起来,湖边很快只剩下司徒宝宝和她的丫头。
“小姐没事吧?赶紧回屋喝口姜茶吧……”那些人,真是太过分了!丫头看在眼里,只能替自己的小姐委屈。
只见司徒宝宝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个腰,“嗯,活动胫骨之后是该好好补补,晚上加菜,庆祝一下!”
“啊?庆祝什么?”
……
“王爷,已经打听好了。”书房之内,那正擦拭着长剑的俊美男子身后,出现了一名黑衣人。
“司徒府里有四位小姐,四位公子,全府上下丫鬟有七十名,家丁六十一名。”
纳兰天麟顿了顿动作,“就这些?”
“是,王爷。”
只见那俊美绝伦的男子僵硬了嘴角,他最讨厌的便是把话说第二遍。
“黑鹰,本王说过的话,看来你没有记在心里。”
黑鹰不由得抖了抖身子,他分明可以感觉到王爷身上散发出来危险的气息。“这……属下该死,请王爷明示!”
纳兰天麟回过身来,就那么看着地上请罪的黑衣人,却是不肯开口。
一阵轻风拂过,一道纤细妖娆的身影出现在黑鹰的身旁,“王爷,彩凤已经打听过,司徒府中有位小姐,据说行为黄疯疯癫癫,爱好也十分的怪异。”
彩凤的话含蓄中带着深意,纳兰天麟微微一眯凤眼,爱好怪异……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司徒宝宝那痴迷呆愣的笑脸,“呵呵……就是她了。”
一旁的黑衣男子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多亏了彩凤心思缜密,否则王爷一定会惩罚自己。
“黑鹰,晚上去躺司徒府。”去做什么,纳兰天麟相信自己不必再说了。
跟在王爷身边多年,暗影对纳兰天麟的行事风格多少也铭记在心,“属下明白!”
默默的退出书房,黑鹰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彩凤,多谢。”
可是,身旁美艳的黑衣女子只是微微扯了扯红唇,冷傲的哼了一声,“黑鹰,我才是最了解王爷的人。”
“……”
……
深夜降临,那抹黑影完美的与夜色融合在一起,司徒府的某个院子里传来一阵难以察觉的谩骂声。
“没用的东西!”
司徒慧终于恢复了一丝体力,她看着镜中那青一块紫一块的面容,恨得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大夫人皱了眉头,“慧儿,你这是怎么了,居然如此失态?”就算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身为大小姐她也不该这般言语。
“母亲,你看看我这脸,这几日慧儿要如何出去见人?”女子的脸与生命同等重要,如今司徒慧吃了闷亏,又怎么沉静得下来。
“究竟是谁把你推进湖里的?小乔那丫头真是成事不足!”
回想起今日的事情,司徒慧气得浑身发抖,她也没有看见是何人所为,被司徒宝宝那迎面飞来的东西砸中,之后便觉得有人用力拽了她一下,“那个疯丫头,母亲赶紧给她找个婆家,临街的那个地主庶子,不是经常流连花楼还身染重病吗,就他吧!听说他纳的七个小妾全部死于非命,我一定要让那个庶女悲惨收场!”
大夫人看着几近失去理智的司徒慧,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见她又转过头去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就双手抓着桌子仿佛得了失心疯般尖叫了起来,“啊……”
屋顶上,黑鹰看着这表情甚是恐怖的女子,不由得想起了彩凤说的话,难道就是她?行为怪异,还有奇怪的爱好,难道那爱好就是折磨人?
王爷要他来抓这个女人,做什么呢?黑影匍匐在屋顶上静等着机会,夜渐渐深了。
某个黑暗的树梢上,纳兰天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看着不远处的司徒府,见黑鹰这么久没有回来,自己竟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担心。
那玉佩,一定要拿回来……想到这,树梢一抖,那里已经没有了纳兰天麟的身影。
屋子里,司徒宝宝正睡得香甜,丝毫没有察觉到窗外出现的俊逸剪影。
纳兰天麟那条缝隙看着床榻上的女子,目光环顾了下这个简单的屋子,忽然便注意到床头上挂着的一副画像,那张脸他怎么会不认得。画得还算不错,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弧度,突然瞳孔一缩,画像上的自己,居然穿着女装!
瞬时间,他的身上散发出无尽的寒意,床榻上的司徒宝宝忽然惊醒,张口就来,“有杀气?!”
这是怎么了,她居然感觉浑身发毛,竟是从美梦中吓醒,可是一坐起身来便看见床头上那张绝美的面容,当下长长稻了口气,伸出手去抚了抚画卷上那脸颊,“美人,原来我在做梦啊。”
“……”一时间,纳兰天麟觉得自己的脸上好像拂过一丝轻痒,当下一咬牙,“该死!”
“谁在外面?!”这下司徒宝宝终于清醒,她立刻冷眼看向窗边,可是那里只留有一条缝隙。是她的错觉吗?可是方才明明听见了声音。
“女人,把玉佩交出来。”
月光下,床边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司徒宝宝顿生警觉,火光电石之间手已经伸入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抬头的一刹那却是看见了那张熟悉的俊脸。
纳兰天麟的目光落在司徒宝宝手中银晃晃的匕首上,时间仿佛就此静止,“……呵呵,美人,我们又见面了。”她尴尬的笑了笑,默默的将匕首收了起来,一副我什么也没做的模样。“什么玉佩啊?我可没有拿哦……”
“哼。”一声轻哼,纳兰天麟嘴角一勾,突然俯来,那张绝美的面容放大,司徒宝宝只觉得自己的心漏跳了两拍。
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一下子腾空而起,那温暖的胸膛近在咫尺,忽的一声,司徒宝宝赶紧双手紧紧的抓着那衣襟,眨眼间耳边寒风呼啸,缭乱了她的发丝。
原本眯着的双眼渐渐张开,抬起头来,以硕大的月亮为背景,那完美得无可挑剔的下巴与锁骨,飞扬的墨发泛着迷人的光,让司徒宝宝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这是……传说中的公主抱吗?!
“女人,放开你的爪子!”纳兰天麟冷声,垂下眼来看着那紧紧抓着自己衣襟的小手。
然而,那张痴痴的小脸就那么呆呆的望着自己,清澈的双眸中流光溢彩,粉红的樱唇嘟着,犹如楚楚可怜的小猫一般嘤咛一声,“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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