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簌簌,扫过几人的眉眼,却也瞬时间冻结了在场人的动作。
那是一张浓眉飞斜充满阳刚之气的脸,肤白鼻挺,眉间煞气之中,自有一股贵气流溢。
花著雨一怔,当街杀人者,居然是这样一个养眼的年轻人?
那人也似乎被胖子的举动和脸面的突然曝光而有一瞬间的怔愣。
“是你?竟然是你要杀我,我定叫我姑婆宰了你……”
胖子似是认识这张面孔,顿时哇然大叫,年轻人脸上煞气一转,一拳伴着风声就砸向了胖子胸口,胖子闷哼一声,一口血箭喷薄而出,年轻人微闪,避开血箭。那胖子却疯了一般一口就将蒙面巾塞到了嘴里,年轻人急抠他嘴里的蒙面巾,胖子张口就死死咬住他两根手指。
年轻人疼得低呼出声,同时胖子喉咙一直,就把蒙面巾给吞了下去,花著雨不得不佩服他的喉咙有够粗。
年轻人甩着手气怒得额上青筋直跳,胖子却就是不松口。
听着外面传来众多的抓捕之声,被胖子拽住腰带的花著雨也急得跟什么一样。她现在像是一个短命鬼一样被死胖子拉着看到了杀手的面目,杀手必定要杀她灭口。如果她想要虎口求生,那就只有放手一搏。
一时间,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蓦然收腿放手,在年轻人还来不及反应时,她整个人已经跌坐在年轻人腰口上,同时双拳如雨点般猛然朝那张俊脸砸下去,一拳又一拳。
这一变故,让下面两个纠结在一起的人都傻了眼,年轻人转眼被揍得鼻青脸肿,七荤八素。胖子哈哈大笑,结果一口气没上来,没了声气。
年轻人手指得解放,已经青肿的嘴角都气歪了,他翻身一把掐住花著雨的脖子,压低声音恶狠狠道:“居然敢揍老子,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花著雨强忍着即将窒息的痛苦眨眨眼,可怜巴巴道:“其实我什么都没看见,胖子吃了你的蒙面巾,我现在让你的脸变了形,就算外面有千百双眼睛,他们也认不出你是谁……”
年轻人浓眉一皱,表情有所松动,似乎也察觉到外面已形成了包围圈,本来想下杀手的手松了松,咬牙道:“意思是说老子还要感谢你?呸!如果不是现在外面人多没时间了,就叫你血溅当场!”
话音,他已弹身蓦然蹿出破败的车厢,在无数的喝斥声中,他脚底一点车厢,身形冲天弹起,直射对面酒楼屋顶,引无数官兵奋身直追……
花著雨捂着脖子直咳嗽,他大爷的,总算捡回一条小命。
从商铺里买胭脂出来的芍药早已发现马车这边出了事,却叫一众官兵拉住不能奔过来,急得眼泪直流,直到被胖揍一顿可能回去后连他爹妈都不认得的杀手离开,她才能哭叫着冲过来,“小姐……小姐……”
花著雨被两个衙役从破车厢里扶了出来,她白着一张小脸像被吓瘫软一样靠在芍药身上,虚弱道:“我没事,别哭……”
这时那个已经断了气的胖子也被人抬了出来,一个官长模样的人走到花著雨面前,“敢问这位小姐,可否稍后随我们回衙门描绘出刺客的模样?”
花著雨捂着胸口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样子,“我……我没看清……我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此时赵管事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沉声道:“这位是武国公府的七小姐,现在我家小姐已经惊吓过度,官爷就算把她带回去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还请官爷通融。”
一听是武国公府的七小姐,那位官爷立即堆起了笑脸,“原来是七小姐。因为是陈太傅的长孙被人当街杀了,我们也是公事公办,请恕在下冒昧。既然七小姐受惊,我们也就不多打扰了。”
花著雨暗舒了口气,不经意地朝刺客飞落的酒楼屋顶望去,却见那三楼临窗的地方,一个身着月白色云纹长衫的人手执玉杯坐在那里。他像已静静坐在那里很长时间了,又像是才坐了上去。
心有所动,当花著月情不自禁把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把视线投向了她。
这个人大约二十来岁上下,或者年纪更小,长发犹如丝缎一般束起一绺在脑后,其余的全部垂在肩上。
他的双眸极黑,目光轻轻扫过,犹如三月河面缓缓流动的风,又如那春日暖暖的日光,照拂得人周身如沐春风般暖洋洋。
此时天气极好,薰暖的风顺着微微飘起的碧纱吹起,迤逦柔碎。日光若金,穿越浮华,静坐而望的人似被渡上了一层莹白光亮,那场景,就像是一幅静止不动的画……
花著雨蓦然心惊于她注视的时间过长,淡淡收回视线,方发现那人静坐的高度恰巧能看到刚才侧翻马车里的全部情形。
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看到她与刺客的交流?
如果他坐在那里有了一段时间的话。
这个认知让她不由再次朝那人望去,那人却端杯朝她露出一抹轻笑,眉清目弯,如旭日初升,温暖耀目。
“小姐还要不要去万源米铺?”赵管事沉声皱眉问道。
花著雨敛了心神,不管那人有没有看见她与刺客的交流,她都决定不去多想,因为事实已是如此,想也是白想。
她看了赵管事一眼,“都到了这里,还是去吧,马车坏了,可以再租一辆。”估计他巴不得她不去,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赵管事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随手就又拦了一辆马车,待主仆二人坐好,才报了地头让车夫赶过去。
一路上芍药少不得对她一番拾缀,等花著雨到万源米铺的时候,时间几乎已近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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