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花著雨还在睡觉,何氏那边就着人传话,说南边的大少爷花胜南稍来了一些新鲜水果,叫了一众小姐一起去品尝。
花著雨不以为意,不急不徐吃了早饭,方让芍药打了把油纸伞前往大成园。半路上就遇见了二房排行第二的花碧丽和排行第四的花碧媛两姐妹,两人一个着褐绿地织金锦裙,一个着提花镶金边罗裙,腰肢纤细,走路若杨柳轻腰,虽是婀娜,却无由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二姐,你之前听二哥跟前的人说了没有,说是今天太子殿下会来,是不是真的?”
“谁知道?太子最是瞧轻我们国公府,这次真的会因为二哥而来的话,大伯肯定再也不会骂二哥没用了。”
“其实像太子殿下那样头高于顶偏又长得好看的男子,我倒还真希望他能驾临我们国公府,起码也能让我们混个眼熟……”
两姐妹正八卦得欢,不知何时牵着一条短毛白色细腰犬的花若梦走过去讥诮道:“什么混个眼熟,分明是两个人思了春,还说得那么好听,哪个不知道你们的鬼心思?”
两姐妹脸色一变,本想骂她说她母亲都那样了,她得意个什么劲?结果给忍住了,花碧丽已笑着道:“原来是八妹啊,说实话,我们确实没八妹本事,能把好好的七姐夫都勾上手,啧啧,我们真是望尘莫及啊。”
花若梦向来霸道,闻言立即尖声道:“谁勾了七姐夫?明明是四皇子不喜欢七姐喜欢我,又关我什么事?”
花碧媛冷笑,“是么?既然四皇子喜欢八妹,怎么都这些日子了,也不见他来向八姐提亲?莫不是你勾人的功夫没到家,让别人又给勾跑了?”
花若梦最听不得别人说四皇子没向她提亲的事,顿时就要向花碧媛扑去,好在何氏此时和花若芸两人过来,一把喝住了她,“自家姐妹,有话为何不进去说?顶着大太阳的,也不怕晒黑?”
花若梦气愤,但是如今没有了母亲撑腰,自是无处告状,气得就要放狗咬人。花若芸却忽然朝站在拐角处树荫下的花著雨笑着道:“七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想不到这个路口今儿还真热闹,几个姐妹都在这里碰头了。”
这才是真正的笑面虎,花著雨看了一会戏,被她点穿也不觉不好意思,坦然走上前道:“也是才来,见二姐四姐和八妹领,都不好意思打搅。”
花若芸扶了扶额际碎发,笑得妩媚含芳,“她们都聊一些闲话,无非在为七妹庆幸能和亲北冥当王妃的事,似乎又因为四皇子有些小争论,七妹完全可以和她们一起舒发已见,站在一旁听着,容易让人误会。”
这分明是在行挑拨之能事,生怕那个喜欢炸毛的花若梦不知道,这个女人,太阴险了。
果然,何氏的两个女儿一脸不愉,花若梦的眼里的戾气也一闪而过,花著雨却不理,径直越过她们,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误会的?二姐四姐,你们说是吧?”
二房两姐妹哼了一声,别开了头权作回答。
而就在花著雨正准备向何氏行礼的时候,花若梦手里的细柳犬突然挣开了绳子朝花著雨扑来。二房两姐妹惊得一声尖叫,花著雨虽然是背向细柳犬,立即有所觉,欲待闪避,芍药却护主心切地一把挡在她身后。
焰电寸闪之间,她生恐芍药被狗咬伤,顿时一勾芍药,两人同时滚倒于地。
那边的花若梦嘴角却溢出一抹奸笑,这只细柳犬可是杂交品种,别看它身量不高,攻击人却动作敏捷,是她舅舅花了高价从西域买回来的,平日就宝贝得很。那日在花著雨的屋里被蛇咬,再加她母亲无故被禁足,据分析这里面都有她在搞鬼,所以她就求她舅舅把这只细柳犬让她养几天,目的,自然是为了扑咬花著雨,以报仇雪恨。
此下,看花著雨那小贱人不被咬得鲜血淋漓?
就在她以为可以看见花著雨皮开肉绽的时候,忽见一紫色身影带着白光自她头顶一掠而过,下一瞬,她不仅没有看到花著雨皮开肉绽,在一声怪叫声中,她的杂交犬却洒着鲜血变得头身分离!
带着腥味的热血喷洒满地,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住!
和芍药躲过一劫的花著雨侧翻身,一只大手已伸到她面前。
她一怔,沿着大手望上去,却见刺目的阳光下,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此人眼角那些尽管已经淡去的青紫……
她顿时一个激零,天,这不是那日大街上杀陈大公子的杀手?
他竟敢青天白日再次站到她面前?
然而她也只有一眨眼的惊异,随即就恢复了平静。
大手的主人楚霸盯着眼前小女子的神色变化,结果让他很满意。
他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一把就把她拉了起来,随即一抖左手上还滴着血的厚背大刀,浓眉一扬道:“这是谁养的狗?居然敢伤人?”
花若梦此时已反应过来,看到借来的狗丧命当场,顿时怒骂道:“你是哪里来的野畜牲,居然敢把我的爱犬杀死?”
何氏在一旁看到楚霸那身紫地云鹤纹织金锦袍和那把厚背大刀忽然想起一个人,想拦她已不及,果然,话音落,立即就有一个身着宫装的女子毫无预兆地上前就是一巴掌,“放肆!当今太子殿下都敢骂,这是代国公爷教训你这没教养的东西!”
一个巴掌五个印,花若梦被打懵住。
二房两姐妹也惊呆住,这就是她们心目中高大富贵帅气但子爷?人是很俊朗,气势也很霸气,可是为什么他脸上隐隐还有瘀青一样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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