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芸笑道:“想不到七妹足不出户,也知道长公主的这些事,叫三姐好生佩服。待会到了长公主府,可要谨小慎微一些,毕竟长公主如此不幸,若是我们不知礼数,恐怕就要惹祸上身。”
花著雨笑着点头应了。其实对于长公主的事,往深一点想,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如今大泽除了楚家子孙被封王外,还有三家外姓王。
一家是当今的皇后娘家寿康王府李家,一家是现在盘踞在岭南的兰陵王贺兰家,一家就是现在已经完全中落的安平王黎家。
李家目前还掌有不少兵权,又有女儿身在中宫,倒还是一门贵卿,受人敬重的样子。
兰陵贺兰家,听说子嗣凋零得很,如今也就只剩个待嫁的郡主,虽在岭南自生自息,对于朝廷来说,已是衰败之像,也不足为虑。
而安平王府,由于大长公主的嫁入,好像更是加速了安平王府的衰落,如今就只剩一个痴傻儿,完全不成气候。
所以从楚家王朝的布局来看,大长公主不过就是一个为皇室收权和剿灭安平王府的棋子,当初她希望和亲西齐,恐怕也预料到了这一点,算是一个真正可悲的皇室公主。
马车很快就到了大长公主府,门前自是少不了宝马香车,有小厮把马车迎进门内,由知事把主仆几个从凉风阵阵的林荫道往设宴地点半月湖带。
“咦?表姐今天也来了,可是稀奇。”半路上就见几个少女在说笑,其中一个蓝衣少女回头看见她们,忙是一脸惊奇道。
花著雨扫了一眼,这个少女她脑子里还有些印象,正是顾氏兄长的女儿顾含烟。旁边那个粉衣少女是她的妹妹顾敏贞,其他的倒没什么印象。
花若芸笑语嫣然地迎上去,“原来是两位表妹都来了,哎呀,这不是孙小姐和杜小姐么?好久不见,想不到还可以遇到你们……”
从花若芸打招呼中,花著雨倒是记下了这两位小姐,那个着薄茶绣花长裙的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孙淑伊,还有一个着浅红流彩暗茶云长裙的是光禄寺卿的女儿杜圆珍。
“表姐,这位是……”一阵寒暄后,顾含烟回头盯着花著雨问。
花若芸像这才反应过来,笑着道:“瞧瞧,我七妹好些年没出门,竟然连你这个表姐都不认识她了,说出去岂不是个笑话?”
“七妹?不就是那个被四皇子毁婚要和亲北冥的花著雨?”
“……真是好笑,一个即将嫁到蛮夷之族的人,怎么也好意思来长公主府?”
“谁说不是?莫不是长公主府的人递错了柬子?”
“不可能,肯定是她看马上远嫁荒凉,故意死赖着脸要来的,也不怕污了人的眼睛……”
几位小姐目含轻鄙,交头接耳直是议论,虽是低声,却完全有让花著雨听清楚的势头。
花著雨当没听到,面不改色地淡定笑道:“听说安平王世子长得风姿卓约,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等会的赏荷宴自是少不了各位小姐与安平王世子的切磋,各位就好比红花,像我这等待嫁之身,只能给几位当作陪衬的绿叶了。”
她故意把安平王世子说得天上有地上无一般,分明是提醒她们此来的目的。
几女闻言无不色变,长公主这次的赏荷宴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一些自认金贵的小姐都是不愿来的。只是大长公主才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直接指名道姓,敢不来的,就是不给她长公主面子。
如今的宝兴帝正是长公主同胞兄长,遭难之后的长公主更是倍受宝兴帝疼爱,不给长公主面子,也就是不给皇帝面子,那可是大罪,没有人敢麻着胆不来。
看到众女脸上青红交加,花著雨盈盈一礼,笑得含蓄地让知事领她先行,气得几女站在那里半天没作声。
等上了一段碎玉石路面,就是半月湖了。
此时湖畔凉风和缓,树影窈窕,宽广的湖面有如一面硕大的镜子,隐隐闪着金色的光辉。
如碧的湖心上有屋宇耸立,在古朴的红墙碧瓦两翼,却各建了几座相连的圆形尖顶的屋子,造型与大泽的风格大异。
通往湖心的是一座木板桥,等花著雨和芍药两个上去,方发现湖中屋宇甚为宽广,里面已坐了不少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男女。
而最先落入她眼目的,就是一身藏青袍服的楚明秋,然后就是顾其忠。
“七小姐,长公主已特意交待让您坐在这里,稍后会有人来找您。”中年知事把花著雨带到左侧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恭敬道。
花著雨一愣,“谁要找我?”不是长公主吗?
知事一笑,“到时候就知道了。小的先退下了。”
知事转身离开,芍药终是忍不住小声道:“奴婢就奇怪呢,原来并不是长公主要见你,见小姐的是另有其人,可是小姐有想出谁要指定这么一个特定的地方见你吗?”
花著雨摇头,“就算想破脑袋都想不出。”
“太奇怪了……”芍药满月复疑虑。就在她们两人说话的当口,正在与人谈笑的顾其忠已是看到了她们,当即不顾场合招手高声招呼道:“七表妹,你可来了?”
这一声顿时引来厅内所有目光,花著雨抬了下眼皮,“有事?”
顾其忠像突然之间找到了乐子,抬起就哈哈大笑着摇摇摆摆走了过来,“怎么会没事?听说你要和亲北冥了,日后就是当王妃的料,表哥自要在这里先恭喜你了。”
这厮真是无耻!
花著雨看了一眼只隔两桌的楚明秋,平静道:“可惜半路被劫,好在四皇子出手相救,这王妃暂时没当成。”
厅中人个个脸色怪异地看向楚明秋,当初他虽然为了皇太后退婚,难道还是对这位花七小姐余情?
本想置身事外的楚明秋脸色一冷,想不到花著雨如此狡猾,不想被顾其忠骚扰,她就来骚扰他,无非是想让自己拦住顾其忠说下流话。
心里有被要胁的不快,内里更觉花著雨对他还没死心,死皮赖脸随时都想自己帮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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