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芷灵归意已决,流光无法劝阻。《》
殇城街上,精致的店铺沿街而排,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小贩吆喝着,百姓來往熙熙攘攘,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更惹眼的却是一袭华装的女子。
失踪时悄无声息,归來时却大张旗鼓,冷芷灵褪去脸上的假面具,清姿卓丽的踏入殇城繁华之地,让许多流言不攻自破。
她与流光穿人群而过,周围议论纷纷,多半的猜疑已然瓦解。
流光耐心地配合着她的步调,蹙着眉梢,有些不悦,冷凌闻讯赶來,瞧见这般光景,竟有些哭笑不得,戒备地看着流光,对冷芷灵流露出满满地关切。
“芷灵,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是不是他……”
“大哥,咱们回去再说吧!这里人多!”冷芷灵打断冷凌的质问,看着周围的人群,笑得温婉,冷凌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太过急切了,可是?现在好像还不能回去。
“芷灵,随我來!”
冷凌并未将冷芷灵带回殇王府,而且去了一处别院:“为什么來这里!”
“皇上下旨,王府之人不得随意进出,所以你现在若是回去了,就不一定出得來了,首要任务,要去天牢看看殇煜寒,他已经被皇上囚禁月余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冷芷灵微微一怔,看着冷凌不容拒绝的目光,不觉得轻轻点了点头:“我怎么进去!”
“这个我來安排,只是见到人之后,你该说些什么?”
“说什么?”这个也要安排吗?
“殇煜寒应该已经知道瑜勐晖要你去和亲之事,以他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他虽然形式上什么都依着皇上,但是他内心也有自己的坚持!”
这一点,冷芷灵是完全赞同的,同时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只是对于和亲一事,怎么会牵扯到自己头上來,两国和亲,不是应该各国的王爷娶各国的公主吗?
为什么?会牵扯到一个出嫁给别人的殇王妃呢?
冷凌似乎明白了冷芷灵的心思,看向一旁的流光,浅声道:“我要带芷灵出去一会儿,你先随管家去休息一下,如何!”
流光的目光看向冷芷灵,透出询问的神色,若是冷芷灵同意,他便沒有意见。
“恩,流光,你先在此歇息一会儿!”说着,冷芷灵随着冷凌出去了,穿过数道长廊,來到一处窄门,推开门,赫然是大片的竹林,似曾相识:“这里!”
“妙言斋,娘想见你!”冷凌说着,带着冷芷灵进了妙言斋。
妙言斋其实是个简单的小佛堂,连接着的那处宅院则是大夫人巧妙安排的,便于冷凌和冷谦学武生活的地方,冷府人不常來此,自然不会想到连接着的宅院。
冷芷灵不禁有些佩服起大夫人,不晓得她唤自己会有何事呢?
房门开了,随即又关上了,大夫人正对着一尊半米高的白玉观音礼佛,听见他们进去了也不做声,过了许久,才轻轻地道了声:“凌儿,你先出去吧!”
冷凌看了一眼冷芷灵,沒有反驳,便应声出去了。
冷芷灵安静地立在一旁,不知所以,大夫人眉目微垂。虽然上了年纪,岁月在她脸颊添置了刻痕,却也瞧得出她曾经是个美人胚子,别有一番风味的美人。
“芷灵,过來坐!”大夫人突然开口,浅声唤着。
“大娘,你唤芷灵过來,可是为了殇煜寒的事!”冷芷灵开门见山的问,不理会什么直接不直接,说完就好了,哪里有那么多心情酝酿情绪啊!
大夫人对于冷芷灵的直接,只露出一抹浅笑,随即从袖口模出一个荷包,颜色和款式都有些陈旧了,只是上面的图案却很清晰,是一片形状普通的碧色。
“这是,大娘可是要告诉芷灵关于这抹碧色的故事!”
大夫人面上露出一抹赞许,同时陷入了一种悲伤无奈的情绪里,眉眼低垂,手指细细抚模着上面的碧色,悠悠地道:“其实,这是一枚封在普通玉石里的笼烟玉鱼!”
果然,冷芷灵脸上露出一抹了然,这个故事不仅与殇煜寒有关,定然也与殇煜寒的母亲有关,想着只听见大夫人说道:“这枚笼烟玉鱼,是瑜国一位王爷赠与小姐的定情之物!”
“定情物!”瑜国皇上。
“对,瑜国至宝笼烟玉鱼其实是一对,却被那位王爷赠与了小姐!”
“那大娘你的小姐,难道是!”
“就是殇王爷煜寒的娘亲,小姐名唤青岚!”大夫人肯定地说着,逐渐讲述了有关青岚的过往情事,竟然涉及了那么多人,瑜国和殇国皇室都有牵扯,甚至还有江湖。
冷芷灵一直在想,青岚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现在看來,倒有点像是红颜祸水了。
只是她可不敢这样说,听大夫人讲述青岚如何离开了瑜国,如何到了殇国,如何千辛万苦地生下殇煜寒时,她心中生出了一抹感叹:这样坚韧的女人,如何能不被人爱呢?
“大娘,她身为皇妃,怎么会惹上江湖之人呢?”
大夫人顿了顿,握着荷包的手一紧,眼底闪过了一抹忧色:“很多事,都不能用常理來推断的,那个人的存在,或许就像是天意,注定要毁掉小姐的一切!”
那个人,冷芷灵见大夫人不欲言明,也沒有细问,但是大夫人却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让她允了去和亲之事,因为只有这样,有些事才能露出眉目。
“大娘,你是说那个人会出现是吗?”
大夫人说了许多话,许是累了,竟安静地闭上了眼睛,手中紧紧握着那枚荷包,任由冷芷灵自己思索着,有些话言明了并不一定结果多好,适可而止,游刃有余。
冷凌送冷芷灵回别院休息,说是改日送她去见殇煜寒,而对于大夫人与她的话也沒有过问一句,既然娘亲不欲说明,他也沒必要知道地太多。
所以,当冷芷灵问他为什么不好奇时,冷凌只淡淡地道:“时机到了,自然就会清楚了,何必急于一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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