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高钦谢旗主救命之恩!”
高钦重又恭恭敬敬的叩头,他诚心的,若没有世子先前强制劈叉今儿还真悬了,所谓虎死不倒架,万一那王虎垂死来一下自己也就呜呼哀哉!
“起来吧,”弘皙微微笑道:“即如我门便是一家人,今后当多亲多近免生嫌隙才好!”
“没错没错,”张宗仁抹着汗就过来了,对高钦一躬到底,“高兄,弟妹孟浪张某代他们向你赔罪,还有几位兄弟,今晚绛香楼张某请客咱请妙玉大家出来给诸位陪酒!”
“高某可不敢受!兵者为大事,有律当依,我护旗领岂敢因小侯爷一躬而忘本职?”高钦很不给面子半转过身子,“世子,护旗领组建当日您曾言维护镶黄之荣光,今有此三人故意闯禁若不严惩恐旁人要将我镶黄旗之威仪看轻了!”
“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弘皙脸上不阴不晴,嘴角却在往上吊,自己家的门口自己说了不算,还是玩这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把戏,他生气了!
“属下以为八旗为军制,镶黄旗主府也当兵法治之!”
这就开始指手画脚立规矩么?弘皙的眼睛也眯起来,“接着讲——”
“犯禁以犯将犯旗论,杀无赦!”高钦轻飘飘一句让张宗仁心急怒视,“你——他们还是孩子,你怎么这么狠毒?”
“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莫说孩子!”高钦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张小侯爷出身军侯,莫不成忘了慈不掌兵的道理?况小侯爷你自身还难保又有什么资格替别人说话?”
“你——我——我怎么了?”张宗仁急的都结巴了,连弘皙都有点诧异,这家伙很有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风范,如此迫不及待么?
“张小侯爷为亲兵之首当知护卫之责,上有危下不能解主上亲身犯险要尔何用?更兼身有瑕而不能清一误再误,如此失职累主岂能巧言令色便可免责?”
“依你之见怎么说?”
“大清兵律:主将懈守虽不曾陷城失军,杖一百发边远充军!”高钦冷冷的看了张宗仁一眼,“此便为张小侯爷专设,杖一百,逐出府门!”
“好,好,”弘皙怒极反笑,这还要斩草除根啊,你究竟是皇玛法派来的指挥使还是跟张家天生对头?如此——也爷得琢磨一下怎么叫你无声无息的消失!
这不能怪弘皙动杀心,因为高钦的说法的确过分!
自有主奴分计,奴才虽常被骂狗腿子,但狗仗人势是其存在价值,借用哲学使用价值与价值的辩证关系,主子不接受奴婢逃窜因为那是财富受损。奴才也不能离开主子,因为甭管他以前多风光都是主子给的。
看许多破门抄家剧中不乏主仆抱头痛哭场景,不仅仅都是板荡忠仆,更多的奴才是为自己哭,树倒猢狲散,没了树也就没了依托!反倒是那些捐款潜逃的真实些,昔日风光不再,若无银钱更无立锥之地……想继续当奴才却叫爷都没人应,这跟车主丧身车祸那车十有**会被丢进报废车回收站一样,晦气!
更惨便是弃奴也就是高钦嘴里的逐出府门,那是名副其实的丧家犬!
何者弃?废物!或一无是处或大节有亏!
以张宗仁为例若被弘皙逐出府,恐怕靖逆侯的继承就得拐了弯姓张不姓张都不一定!
提督的公子、未来的封疆、再加一个靖逆侯,哪怕你是钉子头一回露锋芒就敢这么毒?
“喂,这位哥哥,你太不给面子了吧?”尹继善也是人小鬼大,看弘皙的神情就知道这位小主子肯定不会对这“看大门的”言听计从,细长眼眯眯着,威胁一声:“张家哥哥乃世袭靖逆侯,王家哥哥是陆军提督的公子,自古有破家县令剥皮的令尹,尔就不怕——”
“靖逆侯再大,陆军提督再威风,恐怕也管不到闽浙总督的头上来吧?”高钦脸现倨傲,“家父乃闽浙总督原琦,在下忝为第三子,不知比两位如何?”
尹继善愣了,张宗仁、王虎都有点傻了,闽浙总督,全称为总督闽浙等处地方地督军务、粮饷兼巡抚事一人,+激情小说
“高钦,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弘皙沉声。
“回世子,属下高钦,家父乃闽浙总督原琦,随母姓故而姓高,汉军正红旗,本为乾清宫蓝翎侍卫,为皇上简拔为世子护卫!”
弘皙哈哈大笑,畅快无比,真的是你么?难怪跟张宗仁天生犯克!
他笑,高钦倒懵了,懵懂的问一句抢了张宗仁捧哏的活儿,“世子因何发笑?”
“爷是高兴,”弘皙踮着脚拍拍高钦的肩头,“难得高侍卫主动提出军法来,爷看你对兵律颇有研究更兼家学渊源,不如从今日起就来做这个护旗领的佐领如何?”
这是收买么?高钦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蓝翎侍卫正五品不假可那不过是父荫,镶黄旗的佐领得是镶黄旗吧?更兼护旗领的荣光早已深刻脑海,脑袋晕忽忽就听弘皙又道:“张宗仁即日免了亲兵的差事与尹继善一起为伴读,王虎调入你的麾下你顺便也教教他规矩……”
“高钦啊,护旗领以后就交给你了,等爷正式开府再给你兼个贝勒府的差事,总不坠了你正五品的品级,你,可莫让爷失望哦——”
“扎!”
高钦跪地称是,不光是富贵迷人眼,更何况世子也发落了张宗仁,以世子之尊能委屈求全给面子再不接着就是给脸不要脸了,来之前武统领早就提醒过了,世子的脾气不大好!
这样的结果张宗仁也能接受,反正都是跟在世子身边免职虽难听可伴读总比亲兵——哪怕是亲兵头子高级一些吧?作为补偿连小尹也达成了心意呢!
唯一难受的貌似王虎,但人前显贵纵有背后受罪一说,一路哭总好过一家哭不是?
“高钦,令姐可是叫做高景芳?”有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啊!
“呃——”
高钦愣了……原督有四个孩子,三藩之乱时坐镇建昌府扼住南粤与江南之咽喉要道,耿精忠之逆兵困城形势危急,原琦将子女们改作妻姓以鳏独之身独守城头三十余日,这便是子女们随母姓的由来。
时过境迁,当时的建昌知府变成了闽浙总督,长子入仕长女也嫁高钦入宫宿卫,只有次女高景芳承欢膝下。要说高而小姐的芳名在福州绝对是人尽皆知,于兄弟四人中最为聪慧不说,在其母教导下,十三岁所做七律诗无意流出引得士林大躁,家世才名凑一块,提亲的恨不能踏破门槛,捡尽只剩寒枝……选秀,这样神仙姐姐还是请皇上他老人家定夺吧,可指婚也可自行消受!
满汉不通婚专指寻常百姓,汉家才女更为皇室所喜何况高景芳这样的勋贵之后,但好事多磨的是高景芳竟然因水土不服病在了宫中,不得已只能礼送归家,回到家病虽然好了可亲事就耽误下来了,门当户对必是勋贵人家书香门第,但凡这号门第取妇取得,高二小姐必定是进过宫的听说还见过太后,那皇上他老人家究竟断没断念想?君子不夺人所好更何况这种虎口夺食?即便断了念想过手了没有?至于小门小户的,莫说高二小姐哪怕原督眼皮也不会夹一下!
郁郁在家的高景芳至今已二九年华,二九十八,搁现今叫含苞待花时,在十三及笄的大清绝对是老姑娘,剩女愁嫁!
世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犹疑与不确定让高钦嗓子干干的,使劲咽了一口吐沫,奓着胆子问到:“家姐在闽浙小有才名,却不知——不知世子何以得知?”
弘皙嘴角如钩却不回答,瞥一眼张宗仁,“宗仁,你今年多大?”
“属下十九岁,嗯——”
张宗仁话没说完就愣了,那二九自己十九,啥意思?保媒么?还是高钦的姐姐?
我勒个去!就因为这狗子似的咬人一口入木三分的玩意自己不得不放弃马上封侯,自此抱着书本去混寒窗,看他一眼都觉嫌烦还要当小舅子,娘家人啊,以后还不得任其鱼肉?
高钦也是脸发蓝,做侍卫的时间虽不长可纨绔的圈子早就混熟了,张宗仁去能把绛香楼的妙玉夸成潘金莲一样可想纨绔到何等的不学无术了,在看今日嬉皮笑脸没有半分贵公子的矜持气度,这东西也妄想娶冰清玉洁才名广播的姐姐?
可转念又一想还真不是没可能,江南提督对闽浙总督,侯爵对伯爵,勋贵世家联姻本就正常更兼年龄也相仿……相同的心思带来相同的反应,嗓子眼一阵涌动连胆汁都翻上来了,太他娘的恶心了,要不是世子在,一定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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