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策’定终生 第二十二章 家书

作者 : 清君蝎子

更新时间:2013-05-25

看着铺在桌上的白纸,公孙策举着毛笔沉吟,不知道这次寄给父亲的信怎么写?一直以来,他都知道,杯子筷子手里有信鸽。之前在这里发生的有关他的任何事情,远在庐州的父亲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清楚。所以,与其说杯子筷子是来保护他,不如说是来监视他更恰当。

自从决定住在缀锦阁后,公孙策便飞鸽传书给父亲,说:如果父亲想知道儿子的近况,那么儿子至少每个月会写一封信详细告之;杯子筷子这样的人中豪杰用在他身上,实属浪费人才;最后,他认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实在不需要他人伺候,所以烦请大盘小锅一并带回。过了几天,父亲回信说: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思决定。于是,杯子筷子留下两只信鸽后,便带着大盘小锅回庐州去了。

从公孙策有意识以来,大盘小锅就是他最亲近的人。因为有素心的记忆,他没有用什么地位尊卑之类的约束他们;所以,主仆三人其实就像朋友一样平等相处。直到发生了那天早上的事情,他才知道,所谓朋友只是自己的想当然。古代社会的地位之分和尊卑有别,不是一包糕点或者一个微笑或者一句话,就可以改变的。在大盘小锅的心里眼里,自己只能是一位好相与的主子。至于杯子筷子就更简单了,他们是有官职在身的护卫,不管是保护还是监视,都是职责所在。

唉!他们没错,错的其实是他公孙策。自从来到这里,他发现自己变得自私而又贪婪。别人对他的好,他总想不顾一切的全部抓住,却不管出发点是什么;但是只要发现自己会错了意、自己感觉受伤害了,就决然地退出,而不管别人这样做是为什么。或者,他从来不愿去想。

在乌镇泡温泉的那一晚,他已经想起任泽是他的舅舅。不然,他不会因为对水池的恐惧而紧紧地抱住任泽不松手,也不会因为任泽的安抚而平静下来。可是……事与愿违。他以为他不喊舅舅,任泽就不会发现他想起了过去。可是,他错了。自始至终生活在梦中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所有人都知道任泽要离开一段时间的事情,却只有自己蒙在鼓里。最后知道的时候,还被身边信任的人强行劝阻并点昏。由此看来,在任泽的心里他公孙策只是一个病人,并不是早年亲密无间的舅甥关系。他高估了自己在任泽心里的地位:任泽是大夫,他是病人。这不过是最简单的病患关系,却被他硬生生的当做最重要的舅甥关系。

是他想多了。上辈子是一个人,这辈子还是一个人。当初静宁师太给梅清取名“素心”:是取自清代大儒纪晓岚的一段话:“心如枯井,波澜不生,富贵亦不睹,饥寒亦不知,利害亦不计,此为素心者也可是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呢?自以为重生一次,就可以心无挂碍吗?其实,牵扯的事情更多。

当时,如果不是脚伤未愈,他真想随那四个人一起离开。庐州府尹府虽然像笼子一样憋闷,却是今生他唯一可以信赖的家。这里的景色虽好,却非久留之地。何况,不是已经被人厌弃了吗?还留在这里干嘛?

也不知道,海瑞每次给他的左脚脚踝上抹的是什么药?这颜色淡绿,气味芳香的米汤似的液体,一抹在脚踝上,就是清凉凉的感觉。用后半个月,左脚只要不用力就不会痛;一个月后,行走已无大碍。他好想回到庐州的家。以前的生活虽然沉闷单调,却好歹是在自己家;就算自己一直病下去,父亲也不会厌弃他的。回去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他留下的人了。

正想得出神,肩上却被人拍了一下,吓得他身子一抖,毛笔就掉在白纸上点了几个墨坨坨。回头一看,却是嬉皮笑脸的海瑞。

他默默转身,将毛笔捡起,轻轻搁在笔架上。海瑞有些心虚,说:“那什么公孙策,我刚才敲门来着,你一直没说话,我一着急就进来看看

公孙策无声地叹了口气,看向他,说:“我刚才写信太专心,没有听见这句话,他本来可以不用说。但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海瑞一定又会问个不停,就像一个好奇宝宝。

海瑞笑说:“天天闷在房间,你烦不烦?反正我很烦。明天就是重阳节了,我们去爬山吧然后,他一拍脑袋,又满脸懊恼地说:“我忘了,你脚伤才好

公孙策想快点儿打发他走,就说:“不爬山的话,散步也可以

海瑞眼前一亮,拊掌笑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一早,我来喊你

关上房门,公孙策蹙着眉,看着眼前那张涂了墨迹的白纸。过了一会,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舒展开了眉头,拿起毛笔蘸了一下墨水,就在那张纸上画了起来。随着或轻或重、浓淡不一的墨色的渲染,一张已经废掉的白纸上逐渐焕发了生命:白雾迷离、重重叠叠的山峦,三三两两的飞鸟,烟波飘渺上一叶扁舟,独自垂钓的人,还有山崖上几朵灿然开放的菊花。

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又在左下角写下几行工整的蝇头小楷,曰:“风轻云淡日,远山如织。征鸿三两只,秋水凝碧。一舟寒钓起,香冷黄紫。葵巳年九月初八日公孙策画”

“扑棱棱”,窗外飞来一只白鸽,“咕咕”叫着。公孙策放下毛笔,轻轻抓起白鸽,熟练地取下左脚上的脚环后,就将白鸽防入竹笼里。竹笼里早就放好了干净的清水和饲料。

闻到食物散发出来的浓香,白鸽没有像另一只花鸽子那样猛扑过去,而是姿态非常优雅地边喝水边用喙梳理羽毛,然后,不慌不忙地吃起来。公孙策微微一笑,知道这是那只叫做“碗碗”的鸽子。

在竹笼的另一角,一只花鸽子正噘着肥欢快地吃着。这只叫做“碟碟”。名字都是杯子取的,倒是很贴切。公孙策走回桌边,坐在椅子上,慢慢从脚环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卷。

上面不过几行字,公孙策却看了许久。父亲说:‘明年秋天,告老还乡。杂事繁琐,安好勿忧。一切事了,遣人同归。’父子连心吗?当然不是,回去的那四个人又不是锯嘴的葫芦、省油的灯,父亲已经猜到了自己的归乡之意。也罢,就安心在此,等到‘一切事了,遣人同归’吧。

想了想,遂提笔在白纸条上写道:“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与父同归。儿策”

仔细地给碟碟绑好铜管,便向天上用力一抛。公孙策看着那越飞越高的小黑点,心里真恨不得也有这么一双翅膀,想飞去哪里就飞去哪里。唉,可惜他是公孙策,身上有着这样那样的责任要背负,没有那个多话的海瑞自由。还是说从小在深山里长大的孩子,都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和干净的笑容。公孙策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双眼睛的主人,就觉得心里很平静。

前几日才下过的几场秋雨,将天空洗得很亮。宛如一颗巨大的蓝宝石。在宝石的周围,点缀着几缕淡淡的云彩。风儿吹过,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花圃里,五颜六色的菊花静静地开放。

(上周六蝎子没有抵住美食的诱惑,美美地吃了一盘炒虾仁。果然悲剧发生了。可恶的荨麻疹一直折腾蝎子到今天。开了一堆的西药中成药。真是吃药吃到饱啊。悲催的蝎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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