蕣公主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慑,愣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妫平温柔地望着她,问道:“蕣儿姑娘,你怎么样了?”
蕣儿听他的声音极温存,不禁想起了蝉哥,平时也是这般语气,柔情刻骨。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抽泣着问道:“蝉哥在哪儿?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妫平听了,剑眉微蹙,默然不语。他凝望着蕣公主,只见她满面泪痕,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不禁一阵心疼。但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威临天下,岂能作忸捏之态。妫平一咬牙,回答道:“他死了
蕣公主听了,顿时感到五雷轰顶,身子一软,又昏死过去。妫平连忙将她扶起,心急如焚,喊太医速速前来,为蕣儿姑娘诊治。
太医赶来,替蕣公主把了把脉,禀报道:“国主,蕣儿姑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惊吓,心悸胸闷,因而昏迷。待老臣为她煎一些镇静安神之药,服用几次,便可以痊愈了妫平这才放下心来,她微微颔首,让他们下去煎药。
妫平爱怜地望着蕣儿,只见她的头发散落胸前,双眼紧闭,面色苍白,腮边犹有泪痕。虽然蕣儿看上去很虚弱,却仍有一种娇美的风情,令他久久注目,看也看不厌。
妫平紧握着蕣儿的小手,在心里暗暗感叹,为何自己没有与蕣儿早些相遇?如果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又何苦要出此下策,用这种狠辣的手段来得到她呢?
原来,昨晚的黑衣人便是章彦率领的黄绦军。他们在国主妫平的授意下,前往羽仙谷,按照计划放火烧了柴草堆,引高蝉出来,将他除掉。蕣公主冲过去的时候,也是在树上观望的章彦抛下锦毯,罩住了蕣公主,并把昏迷的她带回了陈国王宫。
过了一会儿,药煎好了,宫女过来服侍蕣儿姑娘吃药。妫平起身道:“你们好好伺候,若出一点差错,皆为死罪。待蕣儿姑娘醒来,情绪稳定一些,就速来禀报寡人妫平说完,又深深望了蕣儿一眼,才转身离去了。
宫女们丝毫不敢大意,上前轻轻地扶起蕣公主,小心地用银勺喂她服药。由于蕣公主依然神志不清,她们也只能一点点地喂她喝。服完之后,再轻轻地让她躺在锦枕上,为她改好被子,静候一旁,等她醒来。
又过了大半天,等黄昏时分,蕣公主终于醒了过来。她醒来之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坐在那儿发呆。宫女们见她情绪不像上午那样激动,急忙去禀报了国主。不一会儿,妫平就来到了禧芙殿。
妫平凝望着蕣儿,见她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有了一些红润,十分开心。他坐在蕣儿身边,柔声问道:“蕣儿,你饿不饿,寡人陪你一起吃点东西吧?”
妫平一向为人硬朗,气度威严,宫女们还是初次见他如此温存,心中都暗暗感叹,蕣儿姑娘真是好福气。国主如此珍爱她,必定会恩宠有加的。
蕣儿仍然没有说话,她深深的眼眸如海一般,清澈却又满是哀愁。妫平看着看着,仿佛沉入她眼中的海里,无法自拔。蕣儿问道:“蝉哥在哪儿?就算他死了,我能不能再见他最后一面?”
蕣公主本就聪慧异常,她自然猜想到了,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必定事出有因。但是,她现在还不能问,也不想问,她只想再看蝉哥一眼,无论他是死是活,她都要亲眼看见。
妫平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倔强的表情,只好妥协道:“好吧。你随寡人前来蕣公主站起身来,娇躯一直发抖。妫平亲自为她披上锦袍,握着她的纤手,走出了禧芙殿。
妫平带蕣儿来到了冲恕殿,刚进门,便看到榻上平躺了一个人。虽然尚未看清面容,但那熟悉的身形,蕣公主却永远都认得出,就是她最亲近的人,最爱的夫君。
蕣公主立时泪如雨下,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痛极了。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了过去。她一点一点,看清了蝉哥的面容。
她轻轻抚模着蝉哥的脸,模着他手上的刀痕,痛苦地嚎叫,仿佛把自己的心都呕了出来。接着,她又昏了过去。妫平大惊,他冲过去一把抱起蕣儿,连声呼叫太医。
妫平望着再度昏迷的蕣儿,心如刀绞。他知道自己为了得到她,使用了卑鄙的手段。但是,谁让他喜欢蕣儿,无法自拔呢。他是一国之主,难道比不上那个乡野村夫吗?
妫平相信,自己可以带给蕣儿最大的幸福。日子久了,蕣儿就会逐渐淡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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