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这话还真不是说着玩的,于青桑这个小受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他举起手枪,上来朝着我的脑袋就是嘭嘭两枪。
现在的我早就已经不是过去的我,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子弹的轨迹,并且躲开它。躲开子弹的突然袭击之后,我还能够极速贴近敌人,并将明晃晃的,开过锋的刀架到敌人的脖子上。
我以于青桑为盾牌,面对着另外两个人。我狞笑着,“于青桑,你乖乖地不要乱动,见过我抹人脖子吧,想看到自己的鲜血喷泉的话,你就挣扎一下,我会让你迅速上西天。”
拿着刀的那人看起来大约有二十五就岁的样子,嘴唇上蓄着两片小胡子,样貌还算看得过去,单眼皮,鼻梁还挺高,薄薄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冷酷。他将刀放在地上,抬起双手说道:“小姐,不要激动,我们并不是什么坏人。”
“我才懒得管你们是不是坏人,反正这货是我的仇人,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我死。你最好不要过来,不要耍花样。”我将刀往里挪了挪。于青桑却也不害怕视死如归,看来他还算是条汉子。或者说熊男死了之后,他的心也已经死了,估计是仇恨支撑他活到现在。
小胡子男大概是怕我伤害姓于的立刻说道:“小姐,千万别激动。我看你的身手,肩膀上的伤,应该不是丧尸弄的,而是速尸干的吧。”
“速尸?”
“就是眼睛发紫光的丧尸,”小胡子解释道:“速尸是丧尸的变异体,如果不用酒精处理枪口,很容易感染,会死人的。”
“我不怕死,而且,我死不死也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不怕你又何必要躲避小于的子弹,又为什么从游戏里头逃出来。你身上没枪,虽然穿着蓝罩衫,但肯定不是政府的人。”小胡子非常确定地说道。
我再次打量他。穿着牛仔和长袖t恤,感觉像是出门打酱油的。“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36大厦的叛乱者。”
原来他们就是叛乱者,不过我对他们实在是没有好感,他们判乱就叛乱吧,干嘛非要把城墙给炸了,完全就是要把无辜的平民赶尽杀绝。所以在我的心目中叛乱者和36大厦的统治者没有任何差别。“听你的口气还挺骄傲。”我不无鄙视地说道。
小胡子瞥了一眼地上的刀,“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是他们逼我们的,他们不该奴役我们,把我们往死路上推。不然也不会出现现在的状况。你要相信我。我们真的是被逼无奈的。”
“胡组长。别管我,这个女人是杀人犯,还和政府的男人不清不楚,谁知道她是不是间谍。我死不足惜。”于青桑还真是有死的觉悟。
小胡子皱了皱眉。“闭嘴,轮得到你来指示我做什么吗。”
我笑出声,“哈……你还挺英雄的嘛,告诉你吧,你的老大好像并不舍得你死啊。”
小胡子开始和我谈判,“我是叛乱军猎尸五组的组长胡飞,我想救你,你也不要会意错了,我绝对不是什么善人。”
“那你为什么想要救我?”
“因为我们叛乱军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会用刀的人才。对抗虚伪邪恶的新政府需要人才。”
“你怎么知道我会帮助你们对抗新政府。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他们的实力吧,并非区区千人就能够搞定的。就连成千上万的丧尸都对他们没办法。”
胡飞自信地回答:“那是因为丧尸没脑子,而且千人可以变成万人,十万人,只要我们耐心寻找。”
“你别天真了。新政府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将我们所能到达的范围里的活人全都集中到了36大厦里。你以为你们还能召集到那么多人吗?如果你是那速尸,你们是这样叫紫眼丧尸的吧?”我看着他。
胡飞点头。
我继续说道:“除非你们是速尸,这样你们就能够召集丧尸为你们战斗了。”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的确挺多,竟然能够知道速尸可以控制丧尸。那么你知不知道被速尸抓到的伤口,不及时处理就会溃烂?现在你的左侧肩膀应该已经快没有知觉了吧。我想就算用匕首戳估计都不会有任何感觉了。”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口干舌燥,左侧肩膀的确像他说得那样已经麻木了。
胡飞轻笑,“看来我猜得并没有错。我们绝对不会因为你和于青桑有矛盾就杀了你,但你要是被他杀了,我们也不会追究他的责任。”他侧过脑袋对拿弓的人说道:“白酒拿来。”
拿弓的人默默地从背包里掏出酒瓶,交到胡飞的手中。
胡飞手握酒瓶,“放了于青桑,我看得出来你并不是很想杀他。我可以帮你处理伤口。”他朝前走了两步。
“别过来!”我阻止道:“酒拿来。”我将于青桑狠狠地往前一推。他打了个踉跄,转身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并没有理会姓于的,他实在是太弱了,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我。我便将他无视了。
胡飞将往我这边一丢。
我右手拿刀,左手不受控制,难道他是想要趁我放下刀,接酒瓶的时候对我出手吗。一瓶酒哪里有我的性命重要,所以我往旁边一侧,任凭酒瓶掉落。
胡飞突然开步上前,那速度真是堪比速尸。他接住了既然落地的酒瓶,我的刀架住了他的脖子。他不怒反笑,“你的疑心病还真不是一般地重。”
“我们第一次见面,而且你还是我仇人的同伴,我当然要有所提防。”我收回了刀,将白酒从他的手里夺过来,“怎么用?”
“把酒倒上去就可以了。”
我拧开瓶盖将白酒倒在伤口上,疼痛直接蔓延到了我的心肝脾肺肾。
胡飞瞅着我,说道:“没想到你一个女人,挺能忍疼的,叫都不叫一声。”
“女人的忍耐力向来比男人好。”我非常不谦虚地接下了他的话。
“用白酒给伤口消毒仅仅只是第一步。如果你想要好好地活下去,就必须把受伤处的肉割下来。所以你必须到我们的基地去。”
“基地?”
“就是叛乱者们的基地。走吧,别再猜疑了。就以你的身手,想要杀死至少要赔上十几条人命。我们可没那么愚蠢,而且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一员。”
看来要让你失望了。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们去往胡飞口中所指的基地。是想治疗自己的伤,还是想要打探基地内部的状况,我自己也搞不清楚。有太多的事情无法得到正确的合理的解释,就像好美美为什么非要隐瞒我,不信任我。
理智告诉我,我本不该抱怨她的谨慎和猜疑,活在这个狗日的末世,谁都不容易,猜忌可能只是她的生存方式。但我的内心却一直不肯接受这样的解释,虽然世界崩溃了,但是人类的情感应该还是存在的。人总不是像畜生那样活着。
可有时候,我感觉人类还不如畜生。看到行走世上的丧尸,我感觉自己身处炼狱。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说不定现在只是过是在接受惩罚。
回想我的过去的日子,小错误不断,但大错误从未有过,有时候杀死一些小虫子,我都感觉罪过。难道平凡是罪,难道平凡也是要下地狱的吗。
我沿着大路朝前走,意识有些模糊起来,脚底虚浮,就像是过量饮酒。靠,难不成酒倒在伤口上,还会导致酒精中毒。我的脑袋越发昏沉起来,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眼睛被蒙上了一层白纱。
之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我脚下一软。让我感觉到奇怪的是我居然没有倒在硬邦邦的地面上,而是倒在了胡飞的胳膊上。
他低头看着我,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说道:“你不信任我,而我也同样不信任你。”他的声音听起来空洞模糊,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但我分明能够看到了翕合的双唇。
我将后伸向腰间,那里有好多匕首,还有一把短刀,它们能够保护我的安全,它们是我的依靠。
然而,我虚浮无力的手,被眼前这个模糊的人的手扣住了。他捏得并不重,但我就是没办法挣月兑。
我浑身瘫软无力,预计离死期不远了。胡飞的脸被白色的雾气蒙住,越发模糊。最后我什么也看不见了,白色变成了黑色。我想我失去了知觉。
我还真不是个聪明人,总是挑不该相信的相信,挑不该怀疑的怀疑。这个胡飞出现得如此奇怪,他应该看到我和速尸和丧尸的战斗,看到我活下来,才和我交谈。
怎么现在才想到这点,事后诸葛亮,有屁个用。很显然我昏迷不是因为尸毒入体,而是因为那该死的白酒有问题。肩膀麻木麻木是真,白酒治疗却是假到不能再假。我相信了他的话,死了也活该。但是我还有意识,所以我并没有死,但是我的身体却无法动弹。现在的状况非常像被魇住了。我分明想睁开眼睛,但是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就好像脑子中的指示神经和身体月兑离了一般,而我的脑袋像被灌了铅般沉重,像要炸开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