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浪一招之下,便被打飞,实在出人意料。不过想想也是,黄冲纵横江湖二十余载,靠着轻功和不知真假的隐世门派身份,还能自在活着,是远远不够的。
张忠煊上前接住,两个人都后退了几步才停住。山河帮的人马上都围上去,只等帮主令下。
“呵呵,山河帮不只目中无人,还不讲规矩。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撑了这么多年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有响起,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人走出来。
“‘枯木剑’杨古!”见多识广的江湖通总是到处都有,一眼便认出了此人的身份。
杨古显然有些得意,将手中的一甩,拿到身前。好似炫耀一般,将剑亮出来。他的剑十分古朴,与其他剑完全不同。剑很细,剑柄是一截松枝,剑鞘也是一段松枝做成,样式十分苍劲有力。
朱天浩未见过杨古,枯木剑的名号却是听过。杨古是泰山派弟子,三十余岁,剑法出众。为人贪婪,在白道中的名声不太好。泰山派距离遥远,从未有交情,是以山河帮未送请帖过去。此刻突然现身,朱天浩有些疑惑。
“泰山派‘枯木剑’来山河帮,山河帮蓬荜生辉。不知杨兄有何见教?”朱天浩隐隐觉得不妙,不过依然淡定问话。
“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不惯山河帮的行事。山河之命实在太大,难不成我们泰山派,还有华山派,都是山河帮属下?别人说一声,你们便恶言相向。还不是霸道吗?”杨古说完,阴阴地笑着。
一正一邪两个人物,平日都走不到一起,此刻却相互携持,共同向山河帮为难。有心人想到了其中的微妙关系。飞云虽然不十分明白此二人来历,却知道并非巧合。他看向巨鲸帮的人,不需多想,定是他们从中作梗。
“山河帮只是一个名号,创立至今,山河帮在历任帮主手中,从未想过欺凌谁朱天浩已有些愠怒,咬咬牙继续说,“山河帮来平云县,亦属无奈之举,各位都能够明白。帮派如何,全靠各自本事,从未听说能靠一个名号便兴旺起来的
“不错,就是要靠各自本事!”巨鲸帮六爷走了出来,“请问朱帮主,平云这里,是否也靠各自本事来取?”
朱天浩一时语塞。请各帮各派来山河庄,本来便是宣称一下平云的归属,请大伙卖个面子,莫要争抢,免生争端。这本来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一旦说出来,便真的显霸道了。可顺着巨鲸帮的话讲,又像似与在场的人下战书。
“哼,牙尖舌利!山河帮承蒙各位朋友看得起,能够在平云立足。阁下若是觉得不行,尽管冲山河帮来,朱某人一并接下!”朱天浩说得十分强硬,在场的人都纷纷点头。被人如此逼迫,还要退缩,便不需在江湖混了。
“朱帮主说得好!”一声大喝,几道人影射向朱天浩,完全是要来个出其不意。
朱天浩气急之下,料不到有人还在说话时,便出手了。不过朱天浩号称江北武林第一人,岂是易于之辈?他双眼精光一闪,身体弹起,冲向其中一人。
哪怕朱天浩武艺高强,也不敢轻视眼前几人。他们处心积虑而来,定然都是高手。若被几人围上,肯定要吃亏。他当即决定先解决一人,不让他们同时与自己交手。
两道人影撞在一起,出手不留余地。黄冲扬名已久,手下有些真本事,与朱天浩瞬间过了三招。不过近身非他所长,这也是朱天浩为何选择他。
第四招出手,黄冲已然不敌。他不硬扛,嘴角一笑,脚下一点,往后弹去。朱天浩觉察身后有人攻到,全然不顾,一掌还是迅速拍在黄冲胸膛。
朱天浩一掌拍飞黄冲,看似占尽上风。有眼力的人却看出是黄冲故意退却,只是稍微受点轻伤,并无大碍。而朱天浩身形闪动后,依然中了一拳,人站立不稳,往前一冲。
朱天浩陷入三人围攻,浑然不惧,赤手空拳不落下风。黄冲全速退后,不顾胸口疼痛,平息紊乱的气息,伸手要从怀里拿出兵器。
山河帮的人自然不会任由他们围攻帮主,纷纷冲上去帮忙。飞云全力一到斩向最近的黄冲。黄冲听到风声,惊疑了一下,侧头躲过。他没料到一个如此年少的人,刀势迅猛无比。
黄冲躲过一刀后,飞云并不收势,继续冲上前。聚起全部内力在一掌,全力推出。
“找死!”黄冲看到飞云竟是要与他拼内力,心中暗笑。他一掌迎上,两掌相接时,变掌为爪,抓住飞云手掌,往后一带。
飞云心中一惊,只觉得黄冲手如钢爪,坚硬无比。看来是常年练爪的人,轻易摆月兑不了。当下他不退反进,掌上吐力。
黄冲感觉一股热流用来,不禁大喜,运起独门功法,尽数吸入掌心。他能够吸人内力固然不错,却少有使用。江湖上的顾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功法不易奏效,需要对方发力,若对方内力比自己雄厚,容易反噬。飞云年少,又用内力相拼,在黄冲眼中已成待宰羔羊。
内力竟远远不断从掌心流出,飞云一惊。在他看来,内力便是水流,原先在自身体内流动。此刻好似河堤决口,水流冲出,流到对面。河堤既然已经决口,再要堵住,定然很难,那便继续放水冲出,将其冲毁。
飞云运起全部内力,骤然发出,若惊涛骇浪,澎湃不止。黄冲吸了一点内力,正自欣喜,想要将飞云内力吸干。一股巨流涌来,黄冲全部放开,想尽数吸入。突然,他觉得经脉被冲得阵痛。
“不好,怎会如此?”黄冲叫苦不已。手臂经脉被巨大的内力一冲,受了不轻的伤。他半边身体都麻了,无法动弹,更不能松手放开。
飞云知道黄冲是江湖上的大人物,武功定然不弱,一个不慎,便会丧命。他更不停地使出内力,摆出拼命的架势。
黄冲感到手臂好似被撕裂一般,心中一个劲大叫不好。他实在想不到飞云内力竟如此深厚,将他手臂经脉尽数冲断。心下一横,收回内力,一脚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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