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看着他死,她还要拿刀再不上一记。
战鼓声起,喊杀之声轰然腾起、震耳欲聋。
战争,或是厮杀,本是人世间的最残忍的事,可程莲听在耳中,却是一阵莫名的亢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鼓声断,叫喊厮杀的声音却依然甚嚣尘上。
程莲不知屋外战况如何,她很想出去看一看,却又怕刀剑无眼被人误伤,若是如此,那才叫死的冤枉。
过了约莫两个时辰,屋外突然传来凌乱纷杂的脚步声,程莲忙去开门,却见慕容建华浑身是血被新云和另一个面生的小厮搀了进来。
细看慕容建华身上,竟大大小小有数十道刀伤,肩胛及左臂上还有被砍断的箭矢残留,淋漓鲜血从大大小小的伤口上不断流出,生生将他那件墨绿的战袍染成了暗淡恐怖的红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眼下宁兵攻寨未果,程莲见慕容建华身受重伤心中痛快却又不得不继续假意作态,为求生、亦为从他们口中得到战况。
“倪文俊这个卑鄙小人,枉称什么‘五虎上将’,先是诱使大哥与他十位精兵决斗,说好斗败便会退兵,却言而无信,以多欺少将大哥困住,末了竟还暗箭伤人,企图要大哥死于乱军之中。小人,真他娘的小人!”新云一拳捶在窗框上,几声脆响,窗纸撕破,融融春光下,隐见窗外荼蘼花开、灿烂如华。
程莲快意的勾了勾唇角,正欲假意骂那倪文俊几句,却听慕容建华忍痛苦笑了一声,安慰新云道:“兵法云:兵者、诡也!两军交战,本无卑鄙和信义之说话。算来还是我太小看了倪文俊!他以智跻身宁国五虎将,定有过人之处,我以力斗其智,本就失算,怨不得别人
程莲冷哼,面上虽依旧拼平静心里却是怨毒的紧,这暗矢怎么不往下些,这样便可射穿了他的心,叫他血溅当场。
“既是被困军中,华哥是怎么逃出来的?”程莲假意去取毛巾和水,问道。
“是个使双刀的宁兵放了我!”慕容建华撕下被双刀砍成一条一条如流苏般的血袍,露出满是刀疤剑痕却被鲜血染成淋淋红色的身体来:“若我没猜错,那使双刀的应该就是有‘双刀无敌’之称的赵普胜了
“赵普胜?”新云惊奇,问道:“他堂堂宁国五虎上将,为何混迹在走卒之中?”
“哼!”慕容建华冷笑一声,道:“这倪文俊,厉害便厉害再这里!赵普胜刀法堪称无敌,他要他混迹在与我决斗的十位精兵之中,为的便是让我误以为这十位精兵都是些武艺平平之辈,好叫我放松警惕,为他们所伤
新云低头看了眼几被双刀砍成破布条子的战袍,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难怪方才观战便见一个使双刀的异常凶悍,原来竟是赵普胜。赵普胜刀狠,能想得出这样的计谋,倪文俊,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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