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一应全落在了玉珠身上,即便是程莲亦少不得偷偷侧目,只见得玉珠身上衣物虽破旧不堪,面庞却是干净的,眉目清秀竟似画上了淡妆,不禁微怔:她是什么时候做的?一路上马不停蹄,这女人竟还有时间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不染一尘,全不似她和哑妇、尔珍等人的灰头土脸。两相对比,倒越发显得这女人清丽月兑俗、一枝独秀了。
这女人,心机倒是颇重!程莲暗想,却并无与她一争鲜妍的意思,毕竟这王宫之中,不论前朝还是后宫,太过突出、太过优秀,总不见得是件好事。
玉珠似极享受万人侧目的感觉,微挺了挺身,露出高隆起的傲人双峰,深深俯身,尽量将女人最引以为傲的部位展露无遗,拜谢道:“谢君上夸赞
以色诱人!
她倒学得够快!
看着玉珠拙劣如现代女星在公众场合故意露点、露底裤被拍以博眼球曝光率的表演,程莲不禁冷笑,如此不知收敛,只怕招祸不招福。
“丁瓤蹇,将她们好生安顿,待伤好后,可随她们自行选择是去是留宁王吩咐,侍候一旁的小太监,立刻应了一声,迈着轻巧的小碎步疾行至程莲等人跟前,捏着公鸭嗓,道:“跟我来吧!”
从未听过男人被阉割后的声音,却不曾想竟是如此暗哑难听,不男不女亦男亦女,叫人浑身不自在。
虽则如此,程莲却不敢露出半分不舒服的模样,只恭顺的低着眉眼跟在玉珠、尔珍后面亦步亦趋行出宣政殿。
殿外阳光明媚和融不堪抬眸,程莲转首望天,却见云白天青,宁谧祥和,一如此时此地她的心境,平静而又恬淡,一点不似劫后重生之轰烈难平,倒更像是寻常春日里,与三两闺蜜薄酒浅睡后猛然自酣梦中醒来时无意中看见的窗外的天,安好平静,似已经如此这般度过了好些似水年华、如花美眷。
沿着雕栏玉砌永巷月牙门一路行至后宫偏隅处,却是宫中最下等的粗使婢女的房间。婢女房之布局类似北京寻常的四合院,东西南边各有一排房,三至四个房间不等,中间空地置有水池、天井、木盆、木桶、晾衣架等,看样子,似是专司宫中盥洗的。
诸人到时,正有六七个婢女高挽着袖口或蹲或立各自忙活,见着丁瓤蹇,纷纷停下手上活计上前行礼。
丁瓤蹇一副颐指气使模样,仰着头用鼻眼睨了她们一眼,道:“这几位是倪、赵两位将军从大将军寨救回来的百姓,君上有令,让她们在此处好生将养,待伤好恢复再计议是去是留,你们几个可别苛待她们
众人恭顺的低眉称是,丁瓤蹇再也不看诸人一眼,睨一眼程莲、玉珠等人,挥一挥拂尘转身便走,留下程莲等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各宫女见丁瓤蹇离开,也各自忙活开去,并无一人理会她们。
四人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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