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你一个千人骑万人踏的肮脏娼妇,也敢妄想要住千青的屋?简直是痴人做梦
宫女千青骂的话极是难听,程莲、尔珍等人听了,亦是气血上涌,恨不得上去抽那宫女两嘴巴子。
程莲、尔珍都如此,更莫说素来眼高于顶的玉珠了,立刻反唇相讥,道:“你、你竟敢骂我是娼妇?我看你才是不知好歹的小骚蹄子。连当今君上都不曾嫌我,赞我貌美,是天生的美人坯子,你不过区区一个下三流的粗使贱婢,也敢来作贱我!”
好吧,若说宫女千青的话得罪了四个人,那么这胸大无脑的玉珠,是把整个宁宫的宫女都给得罪了。看看这些围观的宫女们愤怒的表情,就易想她们有多讨厌玉珠了。
“哟,是吗?居然连我们的君上都赞你貌美?”千青夸张的掩嘴娇笑,反反问道:“莫不是我们的大美人,因着君上一句随口说的话,便白日做梦妄想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同我们绿姬娘娘这般六宫独宠么?”
一众宫女听罢,俱是吃吃的笑。程莲、尔珍同哑妇忙去拉玉珠回来,却听得一声厉喝。
“放肆!”
不知是谁来,却只见一众宫女面色俱是一寒。
程莲忙转眼循声望去,只听得步辇颤颤巍巍一起一伏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继而,一个梳着垂挂髻,髻发由金丝扣扣紧,发间插盈绿色珠花的宫女带头走出,面容姣好似春日开得正盛的花,只是满面俱是怒意。想来,方才那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放肆”必是出自她口了。
其后,四个内监抬着步辇缓缓走出,步辇之上,斜斜倚坐的一个着水绿色凤穿牡丹长裙的美艳女子,高椎髻,发髻间嵌赤色凤衔枝金钗,珠花满头,说不尽的雍容与华贵。
及至渐近,程莲才看得清步辇上女子面容,肤若凝脂、眉似远山,美艳绝伦堪比月宫仙子、姑射神人,一颦一笑俱是风情万种,简直是柔媚到了骨子里。
“娘娘万安!”率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新萼。不愧是宫中的“老人”,临事儿就是要镇静些。
由新萼带头,一众正在吵架、看戏的宫女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屈膝行礼问安。
走在最前头的宫女,不由分说,三两步上前,扬手便朝千青脸上甩去一个巴掌。
“口无遮拦不长脑的贱婢,绿姬娘娘也是你可随意拿来做比的。不掌烂你的嘴,你这贱婢不长记性那宫女下手极是狠毒,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直打的千青两腮肿胀唇角渗血,几欲昏厥。
按理,在将军寨见多了手起刀落、一刀毙命的事,对掌嘴这样的小儿科应早没了惧意,可不知为何,看着一个女人因为一句事不关己的话死命的毒打另一个女人,程莲却是满身的寒意。
同是宫女,又何苦相互为难彼此作践?
今日他犯了错,难保明日你不会。
冤冤相报,何时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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