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莲应下,心里却是忐忑。
这王月公主算得上是这后宫一霸,若是与她扯上一丁半点的关系,时日长了,怕是有她的苦果子吃。
只是眼下,众目睽睽,不应却是万万不能的。
“我也要一副,你回宫给我画!”王月公主不由分说,拽住程莲的手便要往屋里去。
“可是、可是奴婢还有好多活要做程莲下意识的推月兑。
“这些下贱的活,能比本公主的活还要重要么?我叫你画你就画!”王月公主霸道至极,压根容不得程莲再做推月兑。
一旁梁王后看的仔细,见王月公主这么喜欢,便道:“公主让你画你便画一幅吧,今儿的活,让李公公着别人做去
说罢便吩咐了下去,又着人准备了文房四宝。
梁王后进屋,尔珍忙抽了丝帕细细把椅子擦净才搬给梁王后。
程莲苦思之际,尔珍又跑来,一面为程莲研墨一面小声道:“姐姐,这会还需尔珍给您上色么?”
程莲知她有意在梁王后跟前表现,遂笑着点一点头,道:“要的!”
尔珍欢喜,研墨亦越发认真了。但见程莲执笔半响未动,不免心急,悄声问道:“姐姐,怎么,画不出来?”
“不是!”程莲亦悄声道:“我只是寻思,到底当不当画
“当,当然当啊!姐姐难道想一直做宫里最下等的粗使宫女么?”尔珍悄声道。
“你的意思……”
“王后娘娘是后宫之主,王月公主又是娘娘的掌上明珠,若能讨得公主欢心,王后娘娘自然欢喜,届时你我姐妹二人即便不能如愿得以出宫,做个上等的宫女,岂非也比做着杂役房粗使的婢女强?”见程莲目光闪烁似有心动,尔珍又继续道:“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尔珍知道姐姐心性素来就高,且又是有气性的,不屑做这等谄媚趋炎之事,可,不过是画幅画而已,还往姐姐能念在妹妹和哑妇命苦……”
说着说着,尔珍竟自哽咽了起来。
提到哑妇,程莲于心难忍,怎么说,哑妇落得被人割舍的下场,多多少少与她有关,如今才出了虎口却又落得宫里为奴为婢的下场,且因着口不能言的缺陷明里暗里亦受了别个宫婢多少难处。即便不为了自己,也需为尔珍二人多思量思量才是。
且,尔珍所言亦不无道理。
这后宫之地等级何其森严,区区一个千青仗着在宫里有点儿关系便可随意欺负身旁的人,自己与新萼、尔珍亦没少受她欺辱。瞧这位梁王后,温婉贤良,若能得她喜欢,日后宫里的日子,当会好过许多。只是这王月公主……
入宫这样久,这王月公主的劣迹她亦没少听说,这宁国唯一的公主,不仅无一丁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儿,简直就是个“熊孩子”,拿弹弓打人、上树掏鸟蛋、捉弄宫女、月兑小太监裤子……但凡你想得到和想不到的劣迹,她均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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