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赏,自然是要赏。你且说说看,你要什么?”倪文俊眯眼笑着问道。
程莲收敛了神情,倏然下跪道:“奴婢想要出宫!”
“出宫?”倪文俊伸手欲扶却忽又停住:“你、为什么想出宫?这宫里头难道不好么?”
“我们民间有句话,想必将军您也听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狗窝。我与尔珍、哑嫂三人前时为贼寇所俘,不得已被禁山中,如今幸得将军剿匪营救,救命大恩本应为奴为婢相报,只是,我等虽是艹民百姓,却也有家室父母,还望将军开恩,允我三人离宫说完,程莲跪地叩首。
倪文俊见状,忙将她扶起,却是长叹道:“若你提早几日提这出宫之事,或许还有办法,只是如今,怕是连我也是无法了
“为什么?”程莲不明白,细想这几日,似也未发生何等大事,怎的倪文俊便说他也无法?莫不是他这是在借口推辞?心念至此,却是欲语还休,讪讪道:“原是奴婢痴心妄想了
言辞凄凄,令人神伤。
倪文俊见状,大似不忍,安慰道:“我只说如今无法,却并未说以后也没法子啊!”
听倪文俊这样一说,程莲立时两眼放光,激动道:“这样说来,以后还有机会?”
“世事难料,未来之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倪文俊道。
倪文俊说的含糊,不似有十足的把握,反倒是安慰之词,程莲不免心有凄凄。转念又一想,本来能否出宫,也非倪文俊力所能之事,如今与他提过,他若记得,未来许还有机会,若是连他也没有办法,那以后,怕是真要老死这深宫里了。
见程莲闷闷不乐,倪文俊破天荒拉起程莲的手,道:“反正天色尚早,不若先带你出去逛逛,权做补偿,如何?”
程莲不意倪文俊会忽然拉住她的手,浑身竟似触了电一般颤了颤,抬眼看向倪文俊,他正面带笑颜望着自己,方才因不能出宫而升的失落之情竟忽然云散烟消,取而代之则是满心满月复的悸动与欢喜。
“听将军的便是!”若是从前,程莲早做花痴兴奋状,如今在倪文俊跟前,却没来由的矜持了起来,竟是半推半就的应了。
倪文俊高兴,松了程莲的手,转身出门,吩咐小桂子道:“你去备两匹马来
小桂子恭声应了,眼珠子却是极不老实的往阁楼里转,似在惊诧什么。
程莲立在屋内,凝眸看着门口的倪文俊,屋门大开,阳光透过细密枝叶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便这样负手站着,仅仅只是这般负手而立,却已胜似无边风景。
小贵子很快便备好了马车和两匹良驹,亏倪文俊想的周到,知道程莲女儿家不宜抛头露面,还特特为她备下了马车。
程莲缓步跟在倪文俊身侧,一路分花拂柳朝前厅正门行去。倪文俊于朝中虽是文官官衔却有“宁国五虎上将”之称,与双刀无敌赵普胜齐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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