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程莲微微一怔,旋即抿嘴笑道:“赵大哥和柳姑娘似乎很投缘呢,才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熟稔了
赵普胜苍白的脸一红,舌头有些打结的解释道:“莲儿你、你不要误会,我和慧……和柳姑娘没什么的,我和她也并不时分熟稔,是她执意要我叫她慧娘,说什么……”
赵普胜解释的有些语无伦次,程莲心里却是咯噔一声,方才那一句不过是她的玩笑话,她是无心,可听在赵普胜这样的有心人耳中,却好似气话一般,不觉有些恼自己不分场合乱开玩笑了。
“呵呵……赵大哥你急什么呀,便是你和柳姑娘有什么,又有什么关系,”程莲假装不知赵普胜的心思,只当笑话一般拿他和柳慧娘取笑道:“柳姑娘的心思,大哥或许不知,可莲儿同为女儿身,女儿家的心思,多少也明白一些的,这两天来,柳姑娘照顾大哥,极为用心,可谓是无微不至。大哥你也该明白她的一番心意才好
赵普胜听得怔怔的,好似明白些什么又好似什么都不明白,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虎目迷惑又犹豫的盯着程莲。程莲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不敢与他想触,胡乱游移着不知落到何处好。
“柳姑娘心思你懂,那大哥的心思呢?”赵普胜终于没忍住,问道。
我画荷塘碧水柔,爱探扁舟花间游;莲叶天天绕心头,花香馥馥满琼楼。
他、他果然是这样的心思。程莲讷讷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属意的人,是他结义的兄弟,宫中私会,他们早已将身心交托于彼此,他的这一份情意,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承领的。
只是,该如何与他说明呢?眼下,他身受重伤,他们又是彼此相依为命的,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
赵普胜盯着程莲,目光灼灼,似要将程莲融化一般。
屋内是熬人的沉默,在赵普胜殷切的注视下,程莲只觉得宁谧时光好似带着锋利的尖刀在她身上一寸寸的流过,每一分一秒,都叫她如坐针毡般难受。
今日,似要非说个明白不可了。
“大哥,我……”
“程姑娘,晚饭好了,你去村西荷塘那叫一下婷婷吧屋外传来宝嫂的声音。
因着从前在将军山上的往事,宝嫂于人前从不主动与程莲说话,只在私底下与她密语一二,称呼也是循着从前的样子,唤她夫人,今日竟主动来叫她,却也奇怪。
不过此时程莲正被赵普胜的目光逼得无可遁逃,宝嫂的话可谓是极恰当的为她寻了个借口,她哪里还会细想许多,忙应道:“好,我这就去
说着,忙向赵普胜告了辞,起身出屋。
见程莲出来,坐于门前矮凳上的柳慧娘飞快的抬眼看她一眼,便又立刻低下头去,一旁的宝嫂有些怒其不争的瞪了她一眼,转而道:“早晨的时候,虎儿娘就跑来说,婷婷一早就跟了虎儿去了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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