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保国的头像皮球一样在地上弹了几弹,终于停在了桌角的阴暗处,他的眼睛还大大的睁着,直直的盯着倪文俊,死不瞑目的样子,叫人看了亦觉得恐怖至极。
而他的身子,则在角落里不断抽搐了,几下便挺了。染了血的花瓶啷当落地,碎成了千万片。
“我会的!他可是比你还要大的绊脚石倪文俊随手拿起一块毛巾,对着剑光将溅在剑上的鲜血一点点擦拭干净。
屋外,早有听见动静的小厮跑进来,眼见杜保国身首异处的模样,立时愣在了当场。
倪文俊回身长剑收好放回剑架上,也不看那小厮,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将贼相的头颅收好。明天,我要进宫
倪文俊番外完
程莲这一趟进出宫,可谓神不知鬼不觉,王后娘娘那边,有岱珊替她瞒着,倒也相安无事,她只是一味担心焦虑着。
君上下的是“诛十族”的旨意,私下里与梁王后商议时,对倪文俊的处置也决议是杀的。
今时今日的处境,可谓“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倪文俊说他自有办法,要她千万别擅自行动,可她心里却总是惴惴的。
她私心里总想着,他若是逃了,也好过像眼下这般坐以待毙。
若他要求,她也是愿意与他一同天涯浪迹的。
如此满怀忧思过了一夜,次日清晨便被门外不小的骚动惊醒了。
夜里本就睡得轻浅,加之此时在程莲眼中,算得上是草木皆兵,听得门外有嘈杂声,忙草草披了衣服出门一看究竟。
门外,几个年轻的宫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一个一个面上写满了焦虑与担忧,瞧见程莲出屋,与程莲相熟的萍儿忙三两步跑了上来,拉住她的手,道:“莲儿姐姐,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一个一个的都这么着急?”这些宫女儿平日里争风吃醋惯了,少有这样意见一致的时候,程莲不觉惊奇,问道。
“听景德门的侍卫说,今儿个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倪将军便卸了甲、披散了发,负荆请罪来了。到现在还在议政殿前跪着呢。清晨的时候又下了场急雨,你说倪将军那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受得了呀!”说着说着,萍儿作势就要落下泪来。
余下的宫女,也俱是红着眼眶纷纷应和着。
程莲只觉脑子“哄”的一声,一下变得空白了:他说他自有办法月兑身,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办法?负荆请罪?议政殿前长跪不起?他犯得可是株连之罪啊!他这不是束手就擒么?他怎的变得这样糊涂了!
“莲儿姐姐,你向来在王后娘娘跟前得宠,也只有你的话,王后娘娘才能听得进几句,你快去跟王后娘娘求求情吧萍儿哭着道。
眼下,程莲也顾不得昨日倪文俊的叮咛嘱咐,连梳洗也忘了,扒开人群便往梧桐殿奔去。那群宫女儿见状,对视一眼,也纷纷提着裙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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