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在王后娘娘这儿当差,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没见过,又怎么会过的不好。我们这些奴才们吃的东西,原是不能和王后娘娘赏的相比的
程莲明知新萼误会却又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只无奈道:“我们原是一样的人,姐姐说这样的话,又是何苦来哉?”
程莲轻叹了口气,接着道:“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想必姐姐也已经有所耳闻,妹妹实在、实在是没脸出这琼月宫了
流言蜚语、蜚短流长,都是杀人于无形的利器。
程莲自认自己的内心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无视所有恶意中伤和明里暗里的指手画脚的地步,面对这些,她与所有普通的女人一样,除了逃避,便再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更何况,如今的她根本无法面对的尔珍。
“哎,这些日子,可苦了你新萼将手覆在程莲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突然,新萼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抬头瞪大了眼睛看着程莲,道:“听千青、苏红她们私底下说,那日是绿姬娘娘在君上跟前揭发的你,而那几日……”
新萼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将手覆在胸口,脸色倏忽间变得苍白,几乎不能相信的缓缓说道:“那几日,绿姬娘娘跟前的晴儿,曾频繁的进出尔珍的房间,事发前一日,尔珍还跟着晴儿走了,莫非是她……”
程莲摇着头看着新萼,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新萼见状,一把握住程莲的手,问道:“这么说,你早就猜到了?”
程莲苦笑着低头,道:“这还需要猜么?和我一同月兑身的,就只剩下尔珍、哑妇了,哑妇口不能言,除了尔珍,难道是死了的玉珠么?”
“当真是她,可是为什么……”新萼似乎还是不能相信自己猜测,喃喃着道:“你待她这样好,她怎么可以这样待你
程莲苦笑着摇头,人心本就是最难揣度的,更何况人情反复,比天上飘忽的云还要叫人难以捉模。
“既是这样,日后你也少与她来往些,难怪今日她自己不来要我来了新萼好似这才想通了个中的关节,频频颔首道。
程莲不置可否,心中有种淡淡的悲伤流过,她不愿再去想,关于尔珍、关于倪文俊,关于赵普胜……如今的她,一颗心就像是已经烧成了灰烬一般,再没有昔日的活力。
新萼与程莲稍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开了,临行前,程莲从床头取了些往日王后娘娘赏赐的金器首饰递给新萼。
初时新萼死活不要,在程莲一再的劝服下才接过去。
送走了新萼,屋里就只剩下程莲一个人了。
自那日事后,君上已下旨不让程莲再照顾长公主,王后娘娘体恤她所经历的事,又念在她曾经拼命救护过长公主,给了她一份闲差,平日里只岱珊交代她一些活计,而今《百花竞艳图》已经完工,她可算闲下来了,今后,以岱珊待她的情意,怕是一日里有大半日是得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