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园的雪刚刚没过脚背,踩上去松松软软。牧翎絮在桔林里慢慢前行,回忆着当初桔树的高度,十年啦,这边桔园没有多少变化,连桔树也和当初一模一样,只是曾经在这桔园里的少年不复存在,他从自己的记忆里消失了。
记忆消失了,人却回来了。他变了一个身份重新归来,不再是居屋女乃女乃家的外孙,不再是学校里沉默的少年,而是风云的荀氏集团二少。很奇怪,为什么不管他如何变幻,自己都会对他有心动,难道他真是自己逃不开的劫。
命运绕了一个圈又重新回来,自己应该欣喜地接受吗?
“你还准备走多远?”身后荀渊的声音传来,“你是不是准备带我到深山老林里修仙!”
他的口气是在开玩笑了吗?他还会开玩笑!
“我肚子好饿,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滴米未进,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荀渊说的可怜。
他现在的口气是在撒娇吗?
“牧翎絮!”他从后面抱住她,“你为什么承认和他交往
这口气又在嫉妒。
“你……现在是觉得累了还是饿了或是生气了,我不明白牧翎絮声音越说越小。
“不明白你就想,现在就想,想我为什么要来,想我为什么只爱你!”荀渊扳过她的身子,“你只要满脑子都是我了,我就不会累不会饿也不会生气
牧翎絮觉得他的口才怎么越来越好,又把自己说的哑口无言。
荀渊伸出手从桔树上摘下一处桔叶,晶莹的雪匆匆落下,引得牧翎絮抬头去看。
“牧翎絮!”
“嗯!”
荀渊轻轻撕开桔叶,将断面放在她的鼻间,“你闻一闻是不是这个香味
那股甜甜的幽香像一种魔力穿过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的心随着这股气息飞旋、怒放,牧翎絮慢慢地她闭上眼睛,让身心沉浸在这股香味中。
她向上微仰着脸殷红嘴唇像一种邀约,荀渊俯轻含住那份柔软。
牧翎絮的眼睛微微张开又慢慢闭上,她伸出手抚上他的脖颈,把自己向他贴得更近。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之快地回应,荀渊的心被一种幸福的果实填满,他不在计较那些新闻,不在计较她曾经的伤害,也不去计较自己在寒风中痛苦的等待。因为她回来了,他的牧翎絮真正地回来了。
他们的吻缠绵悠长,唇舌之间的交融分不出彼此,荀渊狠不得在一瞬间将她所有的美好吮吸殆尽,来填补自己这十年来的相思。
牧翎絮被他吻的节节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桔树才得以支撑,但是一树的积雪却被树下两人的激情撞落下来,顺着衣领灌到牧翎絮的身体里。
清醒过来的牧翎絮慢慢推开他,涨红的小脸羞涩不已。
荀渊被她推开,意犹未尽地喘着气,伸出手指轻抚她的唇间,很想再吻下去。
“我们回去吧!”牧翎絮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等了一个晚上,你就一个吻把我打发荀渊不想和她分开。
“你不是饿了吗,你的胃要是痉挛了怎么办?”牧翎絮脸露担心。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说饿了荀渊小声地嘟哝。
牧翎絮没有听清他说什么,放后背包蹲子翻找,一会儿拿出一块蛋糕,“吃点蛋糕吧!”
荀渊推开她的手,“我不爱吃甜食
“那怎么办,准备饿死吗?”牧翎絮虎着脸。
荀渊一把夺过背包,“我要喝热乎乎的暖汤!”说完拉着她向桔园外走去,
牧翎絮含着笑望着他,心中暖暖。
坐回车里,气氛有些尴尬,荀渊侧过身子帮她系上安全带时,明显地感到她的身体僵硬,一?{笑又含在他的眼里,扣上之前他又亲吻了一下她的唇间,惹得牧翎絮又涨红了脸。
“我们都接几次吻了,没想到你还会脸红!”荀渊捉弄她。
“对不起!”牧翎絮低着头。
“干嘛要为脸红的事道歉荀渊也为自己系上安全带。
“对不起,”牧翎絮又重复了一遍,“我……把你忘记了
荀渊侧过身抚模她的头发,“重新想起来,对你来说很难,但是只要你知道是我就行了。其实……我也应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当初的我没有坚持,相约要在操场上见面的,但是我却先离开了
牧翎絮毫无印象只能低着头不做声,当天他为什么离开,自己有没有去赴约,都是未知。
荀渊又开口,“那天……我母亲派人把我拖进车里,就在那一瞬间我对她生了恨意,作为母亲她从小对我不关心视若无睹,但是为何要在当天不听我倾诉,忽略我眼中的不舍,打着爱的名义带我出国,一去就是十年
“这十年你怎么过的?”牧翎絮抬起眼温柔地看着他。
“起初不言不语也不和别人交流,”荀渊靠在座位上,“天天想着你,想你的笑,想着怎样偷了护照跑回来,母亲请了心理医生,诊断结果为内闭症
牧翎絮收回目光,听着他的深情告白,心里除了感动还有一丝心痛,他的人生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靠这种幻想生活,他是荀氏二少,就算没有一个光环,他也是km总裁,金钱、美女、权力,什么都不缺。
荀渊看着她沉默,觉得自己的话题太沉重,爱她并能被她所爱,这不就是自己的初衷!
“当然,”他变换了口气,“为了逃避所谓的心理医生拿我当内闭症看,这十年我也干了些其它的事情,完成学业打理母亲的生意,还有老老实实地接受治疗,甚至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没有怀疑这一点牧翎絮微微抬起头,“正常男人的情感的生活我不好奇,就算我们曾经相爱,但必定还小,谁会去承诺永远
“哦!”荀渊歪着头,“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故意这么说,为什么我听着有一点难过
“没必要难过,”牧翎絮看着窗外,“我大学时也有一个男朋友,可惜……”
“大学?”荀渊的眼像鹰一样眯了起来,为什么侦探社没有提供这个消息,“他是谁?现在人在那里?”
“还没有上完大学就分手了,”牧翎絮靠在车窗上回忆,“他说跟我在一起很累,可能我并不是一个好的女朋友
是那个家伙?居然趁虚而入!荀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开始泛白,很难平静心中的愤怒。
“你不是要喝暖汤,快开车吧,车里越来越冷了牧翎絮闭上眼不想再谈过去。
听到她过去的恋情,荀渊的心突然酸溜溜地产生了嫉妒,他瞟了一眼心不在焉的牧翎絮发动了汽车,看都没有看油箱指标盘快到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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