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外婆家对面,爸爸您没有出过青岗镇所以不知道,她家与外婆家直线距离不到200米荀渊并不有好心地放过她。
牧翎絮虎着脸看着荀渊,这家伙不是有自闭症吗?有自闭症的人在公众场合应该当哑巴,他怎么话这么多。
陈一文与陈婉有些吃惊地看着牧翎絮,其他人要不身不关已要不了然于心。
“这么说来,牧小姐以前应该认识我们家荀渊,他在十年前……严格来说是十一年前去外婆家小住了半年荀达城这样说绝对是带有目的。
牧翎絮心中波涛汹涌,谁知道这个荀渊放着舒服的天府不住,跑到一个小镇去干什么,也许就像他妈妈白玲爱所说,是为了找到自己加以报复,十七八岁的小孩心机如此之重,更别说十年后作为一名商人回归,他的劣性从小就有,只不过自己与他相处的时间太短,还没有完全发现。
不过这样也好,时间越长自己陷的越深伤也越重。
“爸您可能不知道,”荀渊今天话特别多,“牧翎絮小姐有短暂的失忆,她好像不太记得那一年的事了,”他抬起眼看了看牧翎絮,“是这样吗?”
牧翎絮点点头。
“真是可惜!”荀渊又开口,“如果牧翎絮小姐还记得过去的那些事,今天在餐桌上我们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青岗镇很多的趣事,像那所高中阶梯教室的事还有北山桔园里的事
牧翎絮严重怀疑荀渊不是得了自闭症而是得了厚脸皮症,北山桔园里的事还可以分享?
“看着牧小姐一脸茫然。想必这些记忆真是消失了,还亏得荀渊你记得如些清楚荀则威突然插进话来。这句话让牧翎絮心生感激。
“没办法,”荀渊喝了一口红酒,“我这个记忆力超好,不管是多久以前的事只要是经历了就不会忘记,而且我也讨厌别人忘记
最后那句话是说自己吗?牧翎絮瞪着眼看着荀渊,没想到那双深情的双眸里含满笑意。
莫名其妙!
牧翎絮整理了一下情绪。勉强地露出笑脸,“真对不起荀渊少爷,难得您还记得这些,让我深感意外,不管怎么说能跟荀渊少爷同了半年学似乎让我沾了点贵气
“大哥你听到没有,”荀渊用调侃的语气说道,“牧小姐以后就是我同学了。各方面还请大哥多多照顾
牧翎絮在心里冷哼一声。谁要他说好话。
“二哥你放心吧,在公司牧姐有一位学长帮忙。不会受人欺负的陈婉乖巧可爱地说道,不知是讨好还是故意为之。
学长?荀渊看着帮牧翎絮夹菜的陈一文,那个学长该不会是他吧。
“听说两人是情侣!”申智惠在荀渊耳边轻语,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陈一文与牧翎絮。
荀渊抓住餐巾的手背青筋突暴,牧翎絮确实说过大学里谈了一场恋爱,昨天她又突然宣布爱上了别人,事情怎么会这么巧这么快。
“一文你是那一年毕业的?”荀则威边吃着菜边问陈一文,好似漫不经心。
众人把目光投到陈一文身上。对于陈一文来说他不知道牧翎絮与荀渊的情感纠葛,只觉得荀则威似乎很在意自己这位“学妹”,他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让牧翎絮难堪,又不想让总经理误会。他收起手上的筷子认真地回答,“我是零八年毕业,小牧是零九年,我们院校有很多都在荀氏集团工作,上云分公司的敖麦田也是我们的校友
“哦~创下荀氏销售奇迹的敖麦田!”荀达城对这个人非常欣赏,“看来该院校一直以来都在为我们荀氏提供人材呀
三夫人点头附和着,她觉得餐桌上话题有些沉闷,招呼着众人吃菜,温声细语地夸奖着家中大厨的手艺。
为了避开此时厚了脸皮的荀渊,牧翎絮巧着笑与陈婉一唱一合地对菜的味道进行了点评与赞美,而其它两位淑女不知是因为儿媳的身份还是无心与她们搭话,默默地吃着饭。
牧翎絮后来回想在天府的这一顿饭,除了发现荀渊性格中邪恶的一面开始萌芽外,对于整餐菜的色泽与味道,没有太多的印象。
饭后,荀氏父子三人与两位准儿媳坐在客厅,陈一文与牧翎絮过来道别。
“坐一会吧,吃点水果再走三夫人端着一盘水果走过来。
“不用了,谢谢董事长热情招待,我刚才可能酒喝多了有些醉,想早点回去休息牧翎絮的小脸的确有些微红。
荀渊有些担忧地看着牧翎絮,他心里划过她醉酒的那晚的情景,这个女人喝醉了就会让人疯狂。怎么办,这个时候贸然起身去送她太不明智,不断让这屋里的人觉得唐突,牧翎絮也不会卖他帐。
“董事长、总经理、二……少爷,我顺路送她回去,先走了陈一文站在牧翎絮身后向荀氏这些富豪男人们告辞。
荀达城第一个点头答应。
荀渊心慌,起身拉着申智惠,“我们也回去
申智惠含着笑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回去的意思,“你今天喝酒了,那能开车呀,坐下来陪伯伯聊会天
陈一文与牧翎絮没有理会这家人的热络,两人随着管家向门厅走去。
将就坐下来的荀渊心烦意乱,渐渐地内心的本我开始冒出,沉默不语闷闷地坐在客厅里,双耳自动屏蔽了四周的声音,一心挂念着牧翎絮的醉意。
她可以好好地走出天府,应该是没有问题!那个陈一文看上去并不像欲色之人,一定会将她送回去。
陈婉坐在沙发边上仔细观察荀渊的情绪,至从牧翎絮与陈一文走后。他的神情就开始暗淡,一声不发地坐在那里。也不与任何人交流,偶尔叔叔荀达城询问过来,他也是木木地点点头,除了英俊的外表与优雅的身形外,他如同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塑。
刚才的笑呢、调侃呢,都随那个叫牧翎絮的女人消失了吗?陈婉内心的嫉妒火焰在燃烧。她讨厌牧翎絮,没品没貌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勾走他的魂。
“我去外面醒醒酒!”荀渊没有等任何人回答,大步走去客厅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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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翎絮并没有醉,只是她肤色白净喝一点酒就会脸红,坐在陈一文的车里,她拍了拍这张不争气的脸。
“真得醉了吗?”陈一文从后视镜里看了看牧翎絮。
“没有!”牧翎絮模了模短发,调整了一下坐姿。“只是觉得在那个地方待着不自在,看来我们穷人的身子骨不适合富人家的房子
陈一文笑了起来。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跟那个荀二少爷真是同学吗?”
牧翎絮点点头,“也许吧,我反正不记得了,就算是高中半年的同学也应该不会有很多交集吧
陈一文见她似乎不太愿说起这件事,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车里沉默了一回,突然牧翎絮的手机响了起来。
从天端辞职出来,牧翎絮就换了手机号。当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有些熟悉但完全没有印象的号码时,出现了疑惑,她揉了揉了太阳穴思考了一秒还是接听起来。
“你究竟有多醉?你还认得清对方是陌生人吗?”手机那端熟悉声音传来,荀渊怎么知道自己的新号码。
“你说话呀。你到底还清不清醒?”荀渊的声音都快吼了出来。
“你不觉得这样很莫明其妙吗?”牧翎絮圈着身子冷静地反问,“我昨天说的话你没有听进去吗!你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的清清楚楚,但是那都是你的想法跟我没有一点关系,你不听我解释,我也明了,确实是我做了错误的选择
“你都知道你都明了还纠缠什么?”牧翎絮的吼声引起陈一文的注意,他不知道她与谁在争吵,十分担心。
“因为你不知道!”电话里的荀渊有些愤怒,“我订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误会,你得听我说让我告诉了
“不需要!”牧翎絮说完就挂断电话,捂住嘴让自己内心平静一会又迅速掀开了手机电池。
希望就此平静!
牧翎絮猛然挂断电话,让荀渊一腔痴情无处宣泄,他站在天府绿树环饶的空地上将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解释对这个女人来说完全行不通,自己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二少爷!”管家阿何静静地站在荀渊身后,从刚才他暴燥的大吼开始,老何就担心这位小少爷又会像小时候一样狂燥不安。
“没事的,何叔,我现在可以控制情绪荀渊踩着被摔坏的手机,踉跄地走到一处长椅上坐下。
阿何恭敬地站在他身侧就像小时候一样,保护他害怕他自我伤害。
“我的人生是不是很失败!”荀渊把双肘支在膝盖上捧起自己的脸。
“怎么能这么说呢,二少爷!您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老何在一旁劝导。
“我曾经那么讨厌这个地方,”荀渊抬眼扫视了一下花园四周,夜幕之下路灯忽明像似梦境,“它圈着我让我失去自由,失去朋友还有人类最微妙的情感触碰,从小到大身边的人接近我不是因为我是荀渊而是因为我是荀氏二少,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我,回想起来,在外婆家的生活才是我人生中最精彩最快乐的时光
阿何立在一旁认真地倾听,表情宽容慈爱。
“我知道不应该跟她发脾气,但是在她面前我总是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她的笑她的怒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我的神经,我居然会那么傻地认为自己可以放手让她寻找幸福荀渊喃喃自语,“何叔,你说的对,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可以争取很多,她不听那是她的自由,但是我也有我的自由与权力,是不是?”
阿何点点头。
“她也有弱点的,并且我知道她的弱点,”荀渊望着天空,灰白的天穹之下有几颗星星在闪烁,“追求爱情时有时候就是要卑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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