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到医院!”最后还是荀渊妥协,他重新启动车子。
对于荀渊这份妥协牧翎絮无力细想,她把身体陷进车座里轻叹一口气,“我们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彼此折磨,你就不能找个爱你的人好好生活吗?”
“我做不到,也求你别让我做到!”荀渊手将方向盘抓得更紧,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有信心。
二十分钟后,车开到医院,牧翎絮拿起包谢过荀渊。
“我陪你上去!”荀渊解下安全带。
“不用,”牧翎絮摇摇头,“舅舅和舅妈都在,我不知道怎么介绍你,荀氏集团的副总陪一个小小的职业看望生病的外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荀渊呆呆地坐着,她说得很对,在外人面前他什么都不是,那怕早上如此欢爱,她还是她,自己还是自己,得到她的人又怎样,痛还痛!
“我等你下来,”荀渊双眸满是雾气,“我等你下来也不行吗?”
牧翎絮的心一阵阵发酸,他不应该用这般乞求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她算什么?就算是报复自己,他也演得太过了。
“谢谢你今天陪我过来,晚上我请你吃饭。”牧翎絮丢下一句话打开车门,向医院大门走去。
荀渊坐在车里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喃喃自语,“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
牧翎絮赶到医院手术室,外婆的手术还在继续,爸爸、舅舅、舅妈还在表哥沈源都在。
“情况怎么样!”牧翎絮上前抓住父亲牧国耀的手,“什么时候能结束。”
“不知道耶,”只大牧翎絮几天的表哥沈源伸了一下懒腰,“我们等了两个小时了,下午还要陪非儿买结婚用品呢。”
牧翎絮在手术室外向内看了看,除了空空的过廊什么都没有,希望手术一切顺利。
“没事的。手术本来就需要时间。”牧国耀上前扶着女儿的肩,轻轻拍着以示安慰。
“怎么办,都到午饭时间了,我们是等还是去吃饭。”舅妈王偑珍有些不耐烦。
“要不你们去吃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下午我还要上班。后面就辛苦大家了。”牧翎絮向众人建议。
“你陪舅妈他们去吃吧,我在这里守着。”牧国耀心疼女儿。
牧翎絮摇摇头,“我对这附近不熟悉。再说也不想吃,爸,你们快去吧,我待在这里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
牧国耀跟牧翎絮交待如果外婆手术完了赶快打电话过来,牧翎絮点点头目送他们走下楼梯。
牧翎絮焦急地在手术室前转着圈,手术室内每一个细小的动静都让她心惊不已。十几分钟过去,她终于累了在旁边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突然一碗外卖粥横在她的眼前,牧翎絮抬头看着端粥的人,荀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低头看着自己。
“我看见牧伯伯带着人出去。所以就上来了,现在你应该不用担心跟你舅舅舅妈介绍我了吧,粥还热着,快吃吧!”荀渊在她未发脾气之前连忙解释。
“你呢,吃过了吗?”牧翎絮接过粥问道。
“我吃饭很挑的,外卖这种东西不适合我。”荀渊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挨着她坐了下来。
牧翎絮掀开外盖。青菜粥的香味飘了出来,让人很有食欲,“好香。”
荀渊的嘴角有了笑意,他歪着头看着走廊另一端的行人掩饰自己的开心。
“要不,你先吃一口吧!”牧翎絮用小勺挑着菜粥。轻轻用口吹着。
“真得很香吗?”荀渊回头看她,虽然他从未吃过这种外卖粥,但被牧翎絮吹过的粥好像特别诱人。
牧翎絮挖了满满一勺送到他嘴边,荀渊就势吃了一口,果然好香。
“还要吗?”牧翎絮问。
“如果你这样一直喂,说不准整碗都会被我吃掉,算了你吃吧!”荀渊擦了一下嘴角,心情明显大好。
牧翎絮这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就做了莫明其妙的事,一定是被他买的粥感动了。她一边吃粥一边为自己找借口。
粥刚吃完,手术室的门却突然打开了,牧翎絮以为手术结束匆匆迎了上去。
“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牧翎絮指着自己。
“现在发现了突然情况,病人血管太脆在支架的过程,出血有点多,我准备的血都用完了,现在急需要输血。”
“输血!”牧翎絮感到头一阵发晕,身子向后歪去。
荀渊伸手将她扶住,对大夫说道,“病人是什么血型,还需要多少血。”
“b型,我们已经向分院那边调血浆,但现在至少需要600到,”大夫说明。♀
“怎么办,我是ab型的。”牧翎絮摇着荀渊的胳膊急得都快哭了。
“我是b型,而且定期检查身体,可以输血。”荀渊边说边月兑下自己的外套。
“荀渊~”牧翎絮拉住他的手,输600到的血这可不是闹着玩。
“放心,你快跟牧伯伯打电话,我先去帮助外婆,其它人说不准也可以输血。”荀渊模了模她的头想让她镇定下来。
牧翎絮接过他的外套,拼命的点头眼泪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荀渊跟从医护人员走进手术室,牧翎絮双脚无力跌坐在椅子上,迟钝了几秒才回过神来跟爸爸打电话。
牧国耀一行人赶过来时,时间都过了几分钟。
“爸爸,医生说外婆手术需要b型血,谁是b型血。”牧翎絮扑到父亲怀里有些语无伦次。
“我是呀!”表哥沈源说道。
“表哥,你快进去,把他换出来,他一个人输那么多血很危险的。”牧翎絮把沈源向手术室方向推。
“是外婆要输血吗?”王偑珍叫了起来,“出了那么多钱怎么连血都没有准备好,源儿马上要结婚,输了血怎么补得回来。”
牧翎絮不理会舅妈的埋怨,拉着沈源的手说道,“你快进去吧。跟医生说你也可以。”
正拉扯着,几个医护人员提着箱子急奔过来,“快让开,快让开,血浆来了。”
牧翎絮听到血浆来了的声音。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这下都有救了。
荀渊被护理人员扶出手术室,被强制性留院观察。
“你爸妈要是知道了一定拿刀杀了我!”牧翎絮坐在病床前一边给他喂牛女乃一边埋怨自己。
“怎么会,他们一定羞死了。我长这么高的个,抽那么点点血就留院观察了。”荀渊也觉得自己有点逊。
“谢谢你,”牧翎絮低下头,“谢谢你救我外婆一命。”
荀渊坐起来,“啊,头好晕!”
牧翎絮紧张地上前去扶,没想到荀渊勾起她的下巴在唇间吻了一下,“好啦,就用这个当谢礼。我收下了,你就不要内疚。”
“你这样我更内疚,”牧翎絮垂下头,“一百万的费用里我没有想过会有这些。”
荀渊重新躺在床上,“如果你想做等价交易,那么就过来当我的特别助理。卖力的工作来报答这次的救命之恩。”
“你还是想换掉陈婉,我当你的助理也没有什么,但是用我来代替陈婉,会引起误会的。”牧翎絮还是想推辞。
“什么误会?”荀渊侧身看着她,“你这个借口根本不成立。但是刚才你一句话提醒了我。”
牧翎絮轻皱眉头,刚才有提醒他什么吗?
“你说陈婉喜欢我,那我更不能把她留在身边,我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怎么会和下属不清不楚呢。”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是有婚约的男人,把自己“包养”在西郊别墅内的男人又是谁。
正当牧翎絮冷眼瞧着病床上矛盾的男子时,病房的门被推开,牧国耀走了进来。
“怎么样,好些了吗?”牧国耀关注地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医院方面太小心了。”荀渊当然知道医院方面为什么小心,当他躲在输血台上时,主治医生就知道他就是包下特级病房的金主,也许当天医院就了解到他是荀氏集团的二公子,这种vip系统还真是强大。
“真是谢谢你,你是我们一家的恩人。”牧国耀上前拍了拍荀渊结实的肩头。
牧翎絮撇撇嘴,什么恩人,爸爸您要是知道他在用什么让您的女儿还债,说不准您会用刀劈了他。
“不过你怎么会到医院来!”牧国耀这下问到重点。
“他……他是在看望朋友的。”牧翎絮抢着帮他回答。
“絮儿你怎么知道。”牧国耀又问到重点。
牧翎絮脸红地模了模头,“刚才我问的,是吧,荀副总!”牧翎絮向荀渊递了一个眼色。
“也真是巧,我去看望朋友的时候想到外婆今天做手术,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刚好碰到这种事,很感谢我妈把我生成了b型血。”荀渊一边偷眼扫着牧翎絮一边说道。
牧翎絮听他说这话有些别扭,难道现在要去感谢他妈妈吗?这无疑是让自己的父亲感到内疚,他妈妈曾经和自己的父亲是什么过住,他又不是不知道。
说来说去他还是记恨自己父亲,看他每次喊牧伯伯、牧伯伯,像多亲热似的。
荀渊看着牧翎絮脸黑一会白一会,不知道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难道自己接话接错了吗?
“我们要回公司了!”荀渊掀开被子起来。
牧翎絮连忙过去扶住他,并将床边的外套递过去,“你真得不要紧吗?”
“车恐怕不能开了。”荀渊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絮儿也要上班,帮荀渊开车吧,”牧国耀说完又对荀渊说道,“你真得不要紧吗?如果不舒服就休息,不要硬撑。”
荀渊点点头穿上外套。牧翎絮却不放心外婆,想到病房去看一看。
“手术非常成功,现在推到特级病房去了,麻药还没有醒,你就不用过去了,那边每天都有三四位护理人员看护,你就不需要操心。”牧国耀模了模女儿的脸,这几天她瘦了好多。
牧翎絮和荀渊在父亲小心开车的叮嘱中走出医院大门,刚一出门荀渊就趴在她肩头,“好晕!”
牧翎絮反身抱住他的腰,“要不要再回医院躲一会儿,你的脸色好差。”
荀渊本是在装,看她担心装得更可怜,他索性把头枕在她肩上叹着气,“早上消耗了好多,中午饭也没吃所以体力变差了。”
一句话把牧翎絮搞成大红脸,她拖着他走到车前塞了进去。驱车到了西郊别墅。
“都到上班时间,你回西郊干什么,难道……”荀渊把脸凑到牧翎絮面前,“你想以身相许吗?但是我现在可没这个力气。”
“你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牧翎絮瞪了他一眼,“你今天下午休息吧,公司又没人管你,你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
“你呢,不陪我吗?”荀渊靠在座椅可怜兮兮。
“我可是需要按时上班的打工族,”牧翎絮撇了撇嘴,“晚上……过来陪你!”
“好!”荀渊心满意足地靠进车座里闭目养神。
牧翎絮把荀渊扶进别墅,跟管家交待几句正准备离开,却被荀渊突然叫住,他从鞋柜上拿出一把车钥匙递给她。
“这是你以前开的车!”
“不要。”牧翎絮转身就要开门出去。
“你真是……”荀渊一把拉住她,“你以为我给车是为了讨好你,拿着,晚上听到我的命令,就开车飞奔过来,不要找路上不好拦车的烂借口。”
牧翎絮赤着手就是不肯接。
“我头很晕,没有时间站在这里跟你拉扯,拿着。”荀渊把车钥匙递到她面前,又假意晃了晃身体。
牧翎絮太了解他少爷脾气,如果自己不接走出去,他定会一路追过来,看看他苍白的脸,她开始心疼起来,只好妥协地伸手接过车钥匙。
“第二个车库里,自己去取!”荀渊脸上露出得逞后的笑意,他俯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心开车,晚上早点过来。”
牧翎絮听话地点头出门,开车上路时才发现自己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还有他出门前送什么平安吻,他们又不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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