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夫人派来的丫鬟嘴巴特甜,一字一句说的让人不好回绝。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这逍遥府她没事从来不踏进去一步,兀那氏正想着要回绝,宁轻陌先替她答应了。
“晚上我们会过去的。”
“谢谢夫人小姐,奴婢这就回去复命。”小丫鬟一俯身,开心的扭头就走。
“我不想去。”兀那氏皱着眉头,心情不美丽。
宁轻陌揽着她的肩头撒娇起来:“娘,可我想去嘛,难得逍遥婶看得起我们,还会喊我们去吃饭呢。”
“谁稀罕似的。”兀那氏嗤之以鼻,但宁轻陌要去,她肯定是要跟着的。
在她看来,逍遥府请的那叫鸿门宴,她非得陪着宁轻陌才放心。
“好了娘,就知道你最好了。”宁轻陌哄着她,兀那氏一下就心花怒放了。
送兀那氏回去之后,宁轻陌折回芙蓉院,却瞧见的是一片狼藉。
她的金贵的蚕丝衣衫统统被踩踏在脏水之中,不仅没洗干净还更脏了,水塘里头不仅没被填满弱水,连水桶都扔的满塘都是,一群男仙女仙在院中嬉戏豪赌,一如昨夜之事,还甚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你们的活都干好了?”
她轻踏进院子,绕过自己的被扔的满地都是的衣衫,站在了院子中央。
他们鄙夷的目光将她打量了几眼,随后自顾做自己的事情,根本不理睬她。
宁轻陌的怒火噌的一下冒到了头顶心,刚在后林瞧见龙蛋被摔心里就已经很不爽了,回来还要看到一群人用对着她,谁给他们的权利和胆子?
手臂一挥,那又被架起来的桌子瞬间变成沙粒飞扬,男仙们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就统统被一股充沛的元力钳制住腾到半空,继而又狠狠的全部摔在了地上。
女仙们大惊,尖叫着缩到了角落,唯独那个领头的女仙鼓足着勇气冲着宁轻陌喊道:“你——你干什么?你这是虐待下人,纸鸢姑姑说了,对于你的不合理的要求,我们有权利不答应。”
宁轻陌轻嗤,然后越笑越觉得憋不住。
她摇着头,一步步走到那群女仙周围,冷冷勾唇:“我念你们苦苦修行位列仙班不容易,可你们偏偏要跟我作对,你们跟我谈权利?那今日,我就很明白的告诉你们,权利在天宫,是谁才能有的。”
那女仙狠狠咽了口口水,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栽在了地上。
“琉璃,去请我们的纸鸢姑姑过来坐坐,如果她不来,就给我绑过来。”宁轻陌话落一回首,安然坐在院子中央,拨弄着指甲,气质冷冽。
琉璃奉命而去,院中气氛诡异安静。
不一会,纸鸢就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果然,自己走进来的气场,可比绑进来的强大多了。
一瞧见宁轻陌,她先是一笑,而后十分自觉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小姐,这几日我可都被你院子里头的下人给烦死了,他们好歹都是刚位列仙班的小仙,其他院里都没听说有什么不好的,怎么就你这个芙蓉院事多呢。”
她那一头黑发又长了出来,虽然不长,但也能挽个发髻,上头插满了各种珠宝,叮叮当当的,就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此刻很富贵。
宁轻陌了然的挑了挑眉头:“那得问问你这个新官上任的掌事姑姑了,之前你在我院子的时候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性,冷不丁塞了这么多人到我院子里头来,能不闹腾么?”
“那还不是天帝么,说您是仙尊的女儿,不能院里这么清冷,要有千金的样子,纸鸢就是念着之前在您院里头呆过,所以特意给您精挑细选的人呢,难道小姐不满意么?”纸鸢很熟稔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她眼一瞟,瞧见琉璃站在旁边,心里没来由的高兴。
“是不太满意,比起你当年的勤勤恳恳,他们倒显得散漫懒惰多了,纸鸢,我还是很怀念你当年在我院子里头当差的时候。”
纸鸢脸色一变,尴尬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她是不想宁轻陌总提到她以前做下人的事情,可宁轻陌却偏要说。
“你再看看你如今给我挑的人,我怎么都不会满意的。”说罢她打量了一圈那群男仙女仙道:“喊你过来,就是让你跟他们说说,当初你是怎么在我芙蓉院里当差的,我也挺害怕他们哪天真把我给弄不高兴了,全给送到萧如风的军营里头去,到时候吃的苦,啧啧,就不好说了。”
宁轻陌悠然自得的看着纸鸢的脸色一变再变。
萧如风是即令仙尊力荐的将军,宁轻陌要一句话将这些小仙送到军营里头去当差,萧如风肯定同意。
纸鸢嘴角抽抽,只得转身对那群小仙道:“瞧瞧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让宁小姐这么生气。”
作势这么一教训,那些小仙都噤声不说话。
宁轻陌望着她,忽然感慨道:“当初我送给你的那根簪子,怕是你也早已看不上了吧。”
忽然提到那根簪子,纸鸢脸色一下极为不自然。
“行了,把他们统统领走回去好生教再送过来罢,衣服不会洗,水也不会挑,若是传出去,你这个掌事姑姑估计会被说闲话。”
“没必要都谴回去吧,我说他们几句就可以了。”宁轻陌话说的快,纸鸢一时没跟得上。
“这芙蓉院,我说的算,还是你说的算?”宁轻陌蓦然转身,清冷的眼神直看得纸鸢不再说一句话。
见纸鸢默认了,宁轻陌转身被琉璃搀扶着就要回屋休息,瞧着满地狼藉,对琉璃吩咐道:“将那些衣服全扔了罢,这水塘也填了,我看着闹心。”
琉璃连声应着。
纸鸢瞧着她的背影,气得直哆嗦,眼中迸射出浓浓的恨意。
看样子,什么掌事姑姑也不能压得住宁轻陌,毕竟她的身份在那,看样子,只有将帝后给挤下去,她才有真正的翻身之日。
听见外头悉悉索索的声音小了,宁轻陌躺在床榻上,半眯着眼睛,松了一口气。
“小姐,很累么?”琉璃给她倒了杯茶,她一喝,眉头皱的很深。
“当真如我娘所说一般酸涩的很,今年的木棉怎么了?”放下杯盏,宁轻陌心情不好,不免唠叨。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下过雪给冻着了。”琉璃将她搀扶起靠在床沿,指尖触碰到她的手腕,忽的瞪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将她手腕翻开,赫然瞧见了那一片血色图腾,蜿蜒弥漫,已经快爬满她半个手臂。
“小姐,这是什么东西?”她抚模着,眼神骇然。
宁轻陌看着自己根本不能见人的手臂,勾起了嘴角:“一个我曾经最好的朋友,送给我的最深刻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