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侠……你这是要跟着我到哪儿啊……”我回头看了看肩膀上半透明的手,额角挂上了三条黑线。**********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其实我这种人吧,大家应该听说过。对,就是那种灵感特强,特容易就被人盯上的倒霉孩子。一般的情况下只要帮他们了个心愿他们就能飘走超生去了,但有时候吧……比较困难。
比如今天。
“我说这位少侠……就算你让我找你的拜把子兄弟我也找不着啊,”我试图安抚他,拍了拍……好吧拍不到,他搭在我肩上的手,“毕竟你看,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我真没法儿找那么久之前就挂了的人啊……”
少侠低下了头,好看的眉毛就差拧成麻花了,看着就觉得可怜。我正琢磨着怎么办,谁知下一秒他剑已出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直接往自己脖子上抹了。这意思八成是兄弟已死我却苟活情何以堪天理难容……可惜,不管是剑还是他的脖子都是灵体状态,要能抹到就怪了。
咦等等不对啊少侠,你不也躺了吗,哪儿来的苟活这么一说啊。
嗯?为什么我能这么冷静?
……这么说吧。如果你特别不喜欢吃榴莲,见一次抖一次,闻一次吐一次,但是十几年天天见天天闻,你还会有反应么?
八成是不会了吧。
我就是这么熬过来的。自打初中出了场车祸之后我就经常能看见奇妙的东西。那时候还不懂,见到了就大喊大叫的差点儿没被当成疯子。好在我智商低情商高,只花了相对短的一段时间就意识到了艾玛看来只有我能看见这群熊孩子,别人看不见的这一事实。
再说了,这体质还给了我个稳定的工作,说实话我还是挺开心的。而且找上我的几乎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那种,所以权当是学雷锋了。
“少侠,你要是再不走我上班儿就迟到了啊……”我看了看表,这么下去肯定又会被小贱同志批斗一上午,“你就不怕我们黄老师一口把你吃了?”
少侠的脸色突然变得更加惨白,直愣愣地倒退三四步,下盘扎稳后紧握手中他的佩剑做出防御姿态。得,看来黄老师的名气已经响彻五湖四海,达到了让鬼闻风丧魂儿的境界了……
“这样吧,”我看他那副小可怜样儿也不忍心就这么把人甩了,“等我下班儿吧,下班儿了帮你找找看
少侠面露喜色,双手抱拳表示感谢,之后就跑去煎饼果子摊儿那儿坐着了。
看来他也好那口,等下班了买个吃给他看吧。我如此想到,觉得今晨的自己特别善良。
我熟练地穿过拎着大包小包的买菜大妈军团,避开骑车送孩子上学的爷爷车队,无视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的有车一族,成功地只花了3分20秒就到达了我们办公室楼下。三步并两步颠儿颠儿地蹦上五层,推开了那扇挂着生了锈的铁牌儿的小破门。
果不其然,推开门后迎接我的是尔小……咳咳,尔晓健同志的一张大脸。
他嘿嘿一笑,我浑身一愣。
“思慕同志今天也很稳定地迟到了嘛!”他说到。只见他嘴角上扬,眼角也弯了起来,寒气从我脊梁骨一下钻进脑仁儿。如果说尔晓健的微笑分等级,那我现在正处于红色警报这层。“黄老师表示对你很是失望啊
我瞥了眼阿黄。本来他正悠闲地玩儿着毛线团,听尔晓健那么一说,还真煞有其事地踱步到我面前,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黄老师你不带这么忘恩负义的!那毛线团还是我买给你的!!”我愤怒地一脚把他踹飞三米远,“你怎么能和小贱一伙儿!你对得起我吗!”
黄老师嗷唔一声魂归西天,小贱飞扑过去抱着他哭得梨花满面。
“别演了有劲吗!!!咱能干点儿正事儿吗!社长回来了怎么办!”
尔晓健揉了揉黄老师的肚子,把他抱到怀里:“社长这次不是去g市出差嘛,短时间内回不来。别把话题岔开啊,你今儿迟到了9分钟,扣银200两~”
“逗我呢亲?我一个月才拿多少钱啊啊啊啊!再说今天我是先在火车站发了传单和名片,之后又被一少侠缠上了才迟到的!我还没跟你要加班费呢小贱同志!”我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就差没响彻整个胡同了,“黄老师!天理何在!”
黄老师回魂儿了但没搭理我,眼睛直盯着门,过了几秒后便传来了敲门声。八成是被我吓到了,敲门的声音带着点儿犹豫。
小贱同学眼睛“噌”地亮起了¥的符号,脸上堆满了灿烂的能闪瞎一群人的营业笑容。“请进!”
门缓缓地被推开,一个身材娇小的姑娘把头怯生生地探了进来。
“那个…………”声音也是怯生生的,不竖起耳朵听还真有点儿困难,“请问这里是……一二三四……事务所吗?”
尔晓健大步迈起到门边,单手拉开门,另一只手递到姑娘面前。
“是,小姐,”他说道,“请您里面就坐
低而又清澈的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尔晓健半扬的嘴角如溪水般流淌而出,眼角温柔的笑意配上谦卑的姿态简直能让人联想起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管家。就算早就知道他半秒钟变脸的特技,事到如今也还是会晃神。
……
晃完神,我和黄老师还是没能忍住跑去卫生间狂吐的冲动。
还不忘仰天长啸一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失传多年的秘籍——《恶心帅心诀》吗!!
吐完回来后姑娘和小贱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她漂亮的脸蛋儿涨的通红,八成是被尔同志的恶心帅击沉了。我沏了三杯茶端了过去,把吐得有点儿腿软的黄老师抱在膝上坐在了姑娘对面。
“您今天来是有什么依赖吗?还是咨询?”我问道。毕竟都是妹子,由我发问的话一般不会给对方太大压力。
“嗯,嗯……”姑娘低着头,纤长白皙的指尖神经质地搓揉着裙摆,支支吾吾老半天才挤牙膏似的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我想请你们把我哥哥……请走,”姑娘像是下定决心似地突然抬起头,“把他的魂……请走
哦对了忘了说,我在抓鬼事务所上班儿。繁华街精品地段的后面的小巷子里的小破楼的五层的小破房,就是我们事务所。
事务所不大所以社员也不多。高输出社长沈翳日,自诩战略家实际就是个会计的尔晓健,吞鬼神器黄晴散和我,高敏度雷达梁思慕。每个人名字里都有个数字的谐音,加一块儿正好能拼成一二三四。于是我们事务所的名字就成了一二三四事务所。简单好记省智商。
我们四个人……不对,是三个人干这行已经快两年了,业绩还行,勉强能糊口。毕竟w市人多事儿也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加上会计小贱同学的奸商本色,我们倒也不用太担心温饱问题。
为什么是三个人?
哦哦对了,瞧我这欠费的智商,又有事儿忘了说了。
黄老师是只猫。
嗯。还是只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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