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了熬夜刷题,sorry更晚了,今天还有一更,这是补昨天的,嘤嘤嘤求订阅……——
喜乐,鞭炮。
名义上,虽然只是迎接沐晴雨回府,但是,因为夹杂着迎娶十三姨太,所以袁哲特意大张旗鼓地操持。以此来一雪前耻,昭示他被人抢走的小妾已经被他抢回来了。
沐晴雨静静地安坐于花轿之内,一身红衣,指甲上也染了鲜红豆蔻,她朱红的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风离辰,我又嫁人了。只可惜,不是你。
不过,同样是九夫人呢。
清儿死了,刑殿毁了,你走了。
我换了一个地方,换了一个人,成了他的九姨太。
沐晴雨静静地笑着。
她还记得自己在暖玉坊醒来的那一刻,珠儿在自己身边刚刚给自己喂完药,而楼下的那一切,早已被沐清雨收入耳中。
沐晴雨看着进入自己房间的鸨妈妈和红岩,房中再无别人。
“小姐。”鸨妈妈尝试的唤了一声。
沐晴雨冷冷一笑,声音中的哀戚多过自嘲:“小姐?好一个小姐,我这个小姐在你们心中到底有多大的重量?跟你们的公子比,是不是只是一个笑话罢了……小姐?哼,小姐……”
看着缓缓闭目,懒得再搭理她们的沐晴雨,鸨妈妈一阵为难。
红岩却惊愕地看着鸨妈妈:“妈妈在说什么?小……小姐?这不是婳……”
沐晴雨猛然睁开眼睛:“谁把握送到这里来的。风离辰呢?”
沐晴雨转过头逼视着鸨妈妈:“你们公子呢?”
鸨妈妈微微一怔,无奈摇头。
沐晴雨冷冷一笑,复又闭上眼睛:“这就是你们所谓小姐。”
鸨妈妈叹了一声道:“小姐,你不要为难老奴。老奴是真的不知道。老奴是半月前收到了上面的指示,说小姐已经易容完毕,不日将要到达暖玉坊,而五天前,小姐在雨夜一个人倒在暖玉坊的门口,老奴看到您的脸。就什么都懂了。”
沐晴雨茫然地抬头,看着鸨妈妈:“那,他呢?他是不是来过?”
鸨妈妈问:“谁?”
沐晴雨凝眸看着她:“你们公子啊,风离辰,他是不是来过,他是不是出事了?”
鸨妈妈摇头:“只是小姐来了之后,容枯容神医后脚就赶到了,发现小姐竟然身患瘟疫,那病已经隐匿许久,如今一朝发作。命悬一线,容神医拼尽全力,才终于挽回。”
沐晴雨茫然的看着床顶,自己竟然又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可是风离辰呢?自己梦里,明明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边。难道真的只是梦吗?
只是梦吧。
他走了……
“她们给了我什么?除了这个可笑的‘小姐’?”沐晴雨漠然地问着。
鸨妈妈不忍地摇了摇头:“梅溪镇的听香水榭势力已经被消灭殆尽了,属下已经将此事上报,可是,从无回应。”
沐晴雨笑:“那就是说,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
鸨妈妈微微点头。
沐晴雨闭眸:“袁哲是什么人?”
大红的花轿外,那个肥头大耳的人骑着马,耀武扬威。
沐晴雨从偶尔被风撩起的窗帘里看到外面那个人,眼眸微眯。
“他是个恶魔。”红岩如是说。
沐晴雨静静的看着那个进了房间,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的女子,看得出。她对“姽婳”是真的关心。
“姽婳,死了。”沐晴雨静静的看着她,道。
红岩的身体颤了颤,她的唇在抖:“是……是怎么……怎么……”
沐晴雨道:“难产。”
红岩腿一软,坐在了座椅上。
沐晴雨静静的看着她:“不过。之儿……她的孩子,很好,已经回蒙北了。”
红岩看着沐晴雨,眸光里有泪水:“谢谢。”
沐晴雨淡淡一笑,只是觉得,红岩的眸中明明有些难以言说地复杂。
沐晴雨道:“袁哲那里,已经没有办法了是吗?”
红岩道:“我们都不会易容。”
鸨妈妈道:“小姐,您是打算去吗?真的不行……袁哲此人凶残极恶,对女子尤其是用尽各种龌龊手段折磨,他的夫人随然多,但是短短三年,十二位姨太已经只剩下三位了。小姐此去恐怕……”
沐晴雨静静的看着她,只感到微微的头疼:“没有办法了。”
“小姐可以走……要不就先逃……”红岩道。
沐晴雨无奈一笑:“那么暖玉坊呢?让听香水榭最后的一点势力也消糜无形吗?”
“可是小姐……”
鸨妈妈还欲说些什么,沐晴雨却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给我准备些必要的药,我累了。”
沐晴雨看着自己染得鲜红的豆蔻,指甲的缝隙里,是同样鲜红的药沫。
风离辰,我竟然不害怕,一点也不害怕。
我才发现,其实,我很坚强的是不是。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原来可以什么都不怕。
轿子在县衙停了下来,沐晴雨看着那个亲自为自己掀帘的大胖子一脸猥琐的笑意。
沐晴雨被他大臂一捞抱出了轿子,那种触感让沐晴雨觉得恶心。
可是她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美人儿,回家了。”
绿玉是自己下轿的,可是沐晴雨明明看见她下轿的时候,看着被袁哲抱着的沐晴雨,眸中是怨毒的神色。
沐晴雨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能迅速进入角色。这么快已经急着争宠了。
没有拜堂,没有香案。
这只不过娶一个小妾,能这样在外面大张旗鼓已经是因为沐晴雨,袁哲给足了绿玉面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因为自己的美貌吗?
进了县衙,沐晴雨只觉得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的手臂猛地一缩,竟然健壮如钢铁。
袁哲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绿玉:“跟着丫鬟回屋去。”
说罢便抱着沐晴雨大步流星地进了她的房间。留下绿玉看着沐晴雨的眼神都是怨毒。
沐晴雨终于忍不住道:“大人这么急啊,今日好歹是您迎娶十三姨太的日子,怎么能冷落了新娘?”
袁哲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把将她扔在了床上。
那房间只是最普通的客房,没有任何装饰,进入了县衙之后,一切的布局摆设都简单地令人发指,这里面完全没有要娶亲的样子,这和袁哲在外面近乎不合规矩的大排场比起来,寒酸得令人侧目。
沐晴雨毫无招架之力地被他摔在了床上,因为瘟疫还没有痊愈的身体被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
袁哲冷冷睨着沐晴雨,沐晴雨也终于第一次抬眼打量这个男人。
沐晴雨忽然觉得心惊。
这个男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冷。他的眸子竟然如此的深邃,波澜浩瀚。
他一旦放下了那层虚伪的伪装,竟然变得如此伟岸深邃。他并不是胖,那是令人发指的强壮。
他的脸,他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不会武功?”袁哲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沐晴雨,但是那眼眸中根本就没有一丝情义。那是冰冷的打量。
“说,你是谁?”袁哲问。
沐晴雨仰头凝视着他,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妾身是暖玉坊姽婳啊,是您刚刚娶回来的九夫人啊。”
袁哲冷冷一笑:“哼,别跟我在这儿装傻,姽婳会武功。”
沐晴雨看着他,心中一紧,忽然间开始明白为什么梅溪镇听香水榭的势力被一点点打击消灭殆尽。
原来,都是他。
沐晴雨依旧平静地看着他:“我就是姽婳,可是我不会武功。我受了很重的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袁哲冷冷一笑。
显然不信。
沐晴雨却自嘲一笑:“如果我记得,我怎么会回来,羊入虎口?”
袁哲看着那个一直平静与他对话的沐晴雨,似乎是忽然来了兴致。
他见过的听香水榭的奇人不少。有死撑到底言语付汇,不肯承认的,也有有恃无恐,平静对待的。
可是沐晴雨明明不会武功,她的凭借是什么?
挑眉看着沐晴雨的朱红豆蔻,一把抓起她的手,挑眉看着她的指甲:“毒吗?”
沐晴雨心惊,此人到底是谁?
袁哲拉过她的手嗅了嗅,却是挑眉:“竟然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是迷药?你是想在我对你有非分之举的时候,自卫吗?哼……”
这个傻女人,袁哲只觉得好笑。
沐晴雨看着他的笑,却跟着他一起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袁哲问。
沐晴雨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却忽然发现有人与我一样可悲,所以笑了。”
“哼……”袁哲冷冷一笑,松开抓着沐晴雨的手,“只见了我一面,便觉得我可悲吗?”
沐晴雨坐起来,看着那个放开了自己径自去取手绢和水的袁哲:“是,明明有翻江倒海之力,有运筹帷幄之能,能屈能伸,八面玲珑,却只能屈居于此,以之名掩饰自己的才华,让世人曲解憎恶,永不翻身。”
沐晴雨看着那个静静洗手帕的人在听到沐晴雨最后的四个字只是,身体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