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萦和广奕成亲的第二天,文珍和宛颐就赶回湘恒了。
在山庄再见到柏苴时,宛颐转头就走。
柏苴追了上去,“沈师妹,我有话对你说。”
宛颐:“我实在是没脸见你了,求你忘了那天的事吧。”
柏苴:“其实,我想明确一下我的态度。”
宛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是我痴心妄想。就算是为了芷茵,我之前也不该那样。”
柏苴:“对芷茵,我是死心了。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开始下一段感情。更何况,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朝秦暮楚,始乱终弃应该就是外人对我的评价吧。谢谢你还能喜欢这样的我。你是个好女孩儿,我不值得你喜欢。如果是别人,我可能就爽快地答应了,并以此来消除我失去芷茵的痛苦。可是,你是澄雪和芷茵的好朋友,又是碧萦的妹妹。你对我来说,很特别……”
宛颐原本是背对着柏苴的,听到这话,立刻转过身来。
宛颐:“想拒绝,不用找这些借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就像你说的,我明明知道你和我最好的朋友、姐姐都在一起过,却还是对你有非分之想。所以,如果说到道德这一点,咱们俩还真是绝配。”
柏苴:“别妄自菲薄,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可是,以后你就会明白,没有和我好是对的。如果我现在答应了,你总有一天会怨我。”
柏苴转身走了,宛颐朝他喊,“难道我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柏苴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离开了。
柏苴想出门逛逛,不知不觉还是来到了慕欣阁。
到了门口,柏苴正好看到芷茵送赵铭羽出来。
送走铭羽的芷茵看到柏苴,就走了过来。
柏苴:“你就想像现在这么过下去吗?”
芷茵:“这样没什么不好。”
柏苴:“我可以帮你重新夺回兰景堂。”
芷茵:“不重要了。就算是我想,也不会靠你帮我。”
柏苴:“原来你还是这么恨我。”
芷茵:“我要是恨你,就不会过来跟你说话。那些事不全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我爹他以前待底下的人不好,后期又太急功近利。还有,我太傻,太相信你,依赖你。”
柏苴:“我一直想告诉你,我原本不想伤你伤得那么深,可是事情发展到最后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了局面,无论我怎么尽力挽回,都无济于事。”
芷茵:“我以前被爹,被你,呵护得太好了。现在,是我坚强的时候了。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好多我爹的老部下跟着我。我不能让他们失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自己亲力亲为,才知道生活这么艰辛,每一步都走得这么艰难。幸好,酿酒和酿醋的秘方还在。有了这些,我就有信心。”
柏苴:“你要和赵铭羽在一起吗?”
芷茵:“现在的我根本我配不上他。可是,他为我付出了太多。我想报答他,报答他对我的深情,一直到他离开我为止。他早晚会回去跟公主完婚,我能许他的,也只有这段时间了。我常常在想,如果我遇到的第一个男人是他,该有多好。我爹不会走,皇上也不会赐婚。”
柏苴回到了山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无意间听到宛颐和文珍的对话。
原来,文珍看出宛颐心情不好就陪她聊天。没想到宛颐一直让文珍给她讲讲柏苴的事。
文珍只好告诉了宛颐许多关于柏苴为了挽回和帮助芷茵所做的事。
宛颐听完之后哭得稀里哗啦的,文珍觉得有些奇怪,“师叔,你怎么了?”
宛颐:“他们的故事让我好感动,也好心疼你舅舅。要是有一个人也愿意为我做这些该有多好。”
文珍走了之后,柏苴走了过来。
宛颐看到柏苴,马上擦干眼泪,“刚才,文珍给我讲了好多你和芷茵的故事。我这才知道,她在你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给你带来困扰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由其它想法。你也别气馁,我一定像以前那样尽力帮你挽回芷茵的心。”
宛颐说完急着离开,头一不小心撞到了柱子上。
柏苴赶紧上前看看宛颐有没有怎么样。
宛颐觉得又丢人丢到家了。
宛颐急着要走,柏苴却拉住了她,“再重要又有什么用?都过去了。人不可能一辈子活在回忆里。一个时辰之后你在凉亭等我,咱们俩去布置布置上次跟你提的山洞。”
宛颐有些惊讶,回头看着柏苴。
柏苴:“天都这么冷了,要是晚上练功把文珍冻坏了,你怎么跟澄雪交代呀?还有,做我林柏苴的女人可不能每天不是摔跤就是撞墙的。我答应教你武功已经好久了,就从今天开吧。”
此时的柏苴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想对自己好一点,也对宛颐好一点。他一定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已经认识了很多年却一直没有交集的女人,会给他带来一份和芷茵一样重甚至有过之的刻骨铭心的感情。之后的一段日子,宛颐过着忙碌而充实的生活。确切地说,从小不怎么练武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武功。白天不用打兵器,造炉子的时候就赶紧把晚上要演示给文珍的招式练熟。傍晚和柏苴学轻功,修炼内功。到了晚上,再陪文珍练功。不得不说,这段时间的“恶补”让宛颐进步飞速。柏苴为了让宛颐尽快学会,把许多自己总结的精华告诉了宛颐,而宛颐晚上指导文珍的时候又有意无意地把相通的经验告诉文珍。所以,文珍的进步也很大。
其实,宛颐在帮文珍练功的同时已经学到了叶家秘籍的精髓,叶家的武功和紫翊堂的武功相辅相成,所以宛颐的轻功学得非常快。宛颐明明已经快要达到柏苴的水平了,却还是装作学得很慢,每一次都发挥得差那么一点。她记得澄雪跟自己说过:“男人往往喜欢把自己的女人塑造得完美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可是当女人能和自己并驾齐驱的时候,男人就会开始受不了。”宛颐每天小心翼翼地拿捏着分寸,享受着这份感情带给自己的美好,也许下了“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的愿望……
而另一边,碧萦发现这一次进的药材有问题,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提出退货。
送货来的却朱老板推三阻四:“要不,我给让你们二十两怎么样?”
碧萦听到这话更是义愤填膺:“这是药材,不是其它东西!事关人命!”
朱老板:“要不让你们三十两。”
碧萦:“别废话了,赶紧把钱还给我们!”
朱老板:“那可不行,至少得把我们来回的路费给我们留下,不然我们就亏了。”
碧萦:“明明是你们的药材有问题,就应该承担全部责任!”
双方僵持不下,这时广奕来了,“朱老板,夫人,你们都别着急,咱们有话好好说。”
朱老板:“叶老板,是您夫人她先处决横丧的。”
广奕轻声对碧萦说:“你先回去,我来解决。”
碧萦实在受不了朱老板那副嘴脸,先离开了。
广奕:“朱老板,这样,来回的路费我们来付,除此之外,再给您十两的辛苦费,您看怎么样?”
朱老板:“还是广奕兄会做人啊,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这是一百五十两。嫂夫人长得那么漂亮,追求完美也正常,可以理解。”
广奕:“多谢朱兄包含。”
广奕回家后,碧萦听说是这个结果就急了。
广奕双手搭在碧萦的肩膀上,“好了,先消消气。他这种人就是无赖,你不给他点甜头他是不会善摆甘休的。”
碧萦:“可是……”
广奕:“虽然咱们损失了三十两,但至少还要回了一百五十两啊。你想想,一分钱要不回来还得吃上官司和要回来一百五十两,哪个结果好一点?”
碧萦无奈地说:“要回一百五十两好。”
广奕:“所以呀,两害相权取其轻。咱们下次不再和他们合作不就好了。吃亏是福。别生气了,啊。”
碧萦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