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颐早就想带文珍回丝汇让碧萦看看文珍的病情,只是家里一件事接一件事就没停过,正好趁此机会,和文珍一起回了趟丝汇。悫鹉琻晓
宛颐刚回家,就听到碧萦跟元靖发脾气,“我说了多少遍了,不能这样,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
宛颐进门把元靖抱了起来,“宝贝不哭,娘不疼你,姨娘疼,好不好?不哭,哦,宝贝。”
碧萦:“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不是建溪把你招回来的?他这人真是,自己都没弄明白呢,还管别人的事儿。”
宛颐:“你这人也真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呀。还有,建溪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呢?”
碧萦;“说了也没用,你们也只能跟着干着急。找人使银子的事儿有铭羽就行了。”
宛颐:“瞧你说的,没我姐夫也不行呀。家里每个男人出头就是不行。”
碧萦:“你能不跟我提他吗?”
宛颐让下人把孩子抱出去了。
宛颐:“现在知道不好受了,当初你和柏苴那样被我姐夫亲眼看到了他不还是原谅你了吗?”
碧萦:“那不一样,他们已经,已经…算了,我说不出口。”
宛颐:“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两次被原谅的机会。我知道你现在在气头上,这两天耍耍脾气就得了,时间别太长。”
碧萦:“你到底是哪边的呀?明明理也是我亲也是我,你们这是帮理还是帮亲呀?”
宛颐:“姐夫做得已经够好了。你想想,咱们家,咱们姐弟三个这个出完事儿那个出事儿的,爹娘年纪又大了,不都是姐夫一直管着吗?他什么事都以咱们家为大,从未有过半句怨言。你再想想,他现在什么身份?以他现在的身份外面的莺莺燕燕不知有多少盯着他呢。可是在丝汇他从来都没有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就当他但是在皇城压力大,逢场作戏不行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久过去了吗?你看,你平常教育我们头头是道的,怎么一到自己这儿就转不过来弯儿呢?”
碧萦:“这些我都懂,可我就是,就是心里难受。”
宛颐:“那你表面上也得给姐夫留点面子呀。你楞把他撵出去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还不得成为全丝汇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柄呀?”
碧萦:“他们爱怎么想怎么说是他们的事儿,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如果这种事儿巨能让他们饭后乐一乐,我何不成全他们呢?”
宛颐:“你是真想得开呀。对了,这次回来还有个事儿,你再帮文珍看看,他出关之后家里就没消停过,你也过不去我们也回不来。怎么他的手好得那么慢呢?”
碧萦给文珍把脉,心中一惊,但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恩,我给你开几服药。还有,你们一会儿回叶家,让你姐夫回来吧,有事儿跟他说。”
宛颐:“我就知道你心软。放心,我就跟他说是我求了半天你才答应的,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
其实,碧萦是发现文珍的脉象有很大问题,自己有拿不准,才想让广奕回来商量一下。
宛颐和文珍晚上去了叶府住,毕竟文珍姓叶,两人成亲之后一直也没回过叶府。
广奕回到家,沈夫人对他说:“一会儿萦儿说什么你都听着,本来就是你不对。”
广奕:“爹,娘,对不起。”
沈堂主:“行了行了,快去吧。难得你们两个都冷静下来了,萦儿又愿意和你谈谈。”
广奕走进房间,碧萦让广奕把门关上。
碧萦:“我没原谅你,找你来也不是为了咱们两个的事,是为了怕宛颐起疑心。”
广奕:“小姨子怎么了?”
碧萦:“是文珍,我给他把脉,发现他很不好。他本来肺就不好,这么多年也没好好治疗过。上次受伤不久他就练了紫翊神功,造成他的肺病更严重了。他的身体,根本练不了紫翊神功。可是,我奇怪的是,他怎么会自己没有感觉呢?这个病发展到他这个程度,应该会很难受。”
广奕:“好,我明天给他把把脉。”
碧萦:“我想,**不离十。可是,这个病已经这样了,不管再怎么治,最多能活……”
广奕:“不会的。”
碧萦:“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宛颐说。她才刚刚过得幸福一点,我真不忍心告诉她。”
广奕:“那你呢?你也一直再操心,我们……”
碧萦:“我想了想,宛颐说得那些话有点道理。我原谅你,但我体谅你。你先搬回来吧。建溪再过几日可能要去皇城上任,宛颐这边文珍的病还是个未知数。我不想让爹娘还要为我们的事操心。”
广奕给文珍诊了脉,感觉情况很不乐观,但表面上也什么都没说。
广奕:“我的结果,和你的一样。”
碧萦:“难道是爱情的力量,他才感觉不明显?”
广奕:“也许吧。”
碧萦:“你说,是现在告诉,还是……”
广奕:“现在告诉他们药也配不出来,你那天给他开的,都是补药。还不如让他们再幸福几天。”
碧萦:“是呀,我想,等他们回去了,再让宛颐一个人回来一趟告诉他。先别让文珍知道。就是因为他一直不知道,才能毫无感觉地撑了这么久。”
宛颐以为碧萦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给了广奕台阶下,十分欣慰地和文珍回了
建溪果然收到了圣旨,不日即去上任。
建溪:“在我的建议之下,大家决定让大姐暂代副会长之位。姐夫,你要把握好和大姐一起处理事务的时间呢。我和大姐一直关系不好,这是我第一次算是为她做了一件事。”
广奕:“你这一去,我反而更不放心。你和澄雪你们两个……”
建溪:“放心吧,我会把握好分寸。我这次去,是去保护她,不是为了再给她添麻烦。”
宛颐换一件后面有系带的衣服,怎么也弄不好。
文珍进来正好帮宛颐弄好了,从后面抱住了宛颐,“怎么回事啊,谁惹我夫人生气了,连衣服都穿得这么不耐烦。”
宛颐半撒娇似地说:“蒽……我又忘查毓兵山庄进材料的账了……”
文珍:“这有什么?忘就忘呗。你要是嫌遗留下来的账目太多,晚上我帮你弄好。”
宛颐转了过来,“你别总这么宠着我了,都把我惯坏了。这么基本的事我还总忘了,怎么办呀?”
文珍:“你是堂堂的堂主夫人,事情多,忘了很正常。”
宛颐:“可是你这个堂主事情比我多多了,你却总能做得滴水不漏。我越来越觉得我配不上你。”
文珍:“宛颐,对于我来说,你最重要。”
两人正温存之际,丫鬟来敲了门。
宛颐:“什么事儿?”
丫鬟:“夫人,您的娘家派人来捎信说让您回去一趟。”
文珍:“你快去吧。咱们刚回来没几天,又让你过去,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
宛颐:“是啊,那你……”
文珍:“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怕我不按时吃药啊?”
宛颐:“那我走了。”
宛颐都出房门了,又跑回来亲了文珍一下,“这回真走了。”
文珍:“好。”
家里那边,大家已经都知道了,都愁眉不展的。
建溪去皇城之前就知道了,澄雪听建溪说了文珍的事之后从御医院那里拿了好多名贵的药材送到了丝汇。
沈夫人:“唉!颐儿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沈堂主:“一会儿女儿回来了可千万别这副样子。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得坚强地给她支持。”
沈夫人:“知道了。”
宛颐回来了,看到爹娘和姐姐都坐在大堂里,不禁奇怪:“怎么,都在等我吗?”
碧萦:“是啊,快过来坐。你姐夫还是太忙抽不开身,就没回来。”
宛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碧萦:“宛颐,你听姐慢慢跟你说,文珍他……”
碧萦告诉了宛颐自己和广奕的诊断结果,宛颐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宛颐:“怎么,怎么可能?他一直都好好的。是不是搞错了,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碧萦:“宛颐,我和你姐夫你还信不过吗?我们俩反复斟酌好多遍了。”
宛颐紧紧地握着碧萦的手,“姐,我求求你,一定要治好他,一定要。他还那么年轻,我们才成亲不到一年。他对柏苴的愧疚好不容易才释怀,我们的幸福才刚刚开始。”
沈夫人上前去扶着宛颐,“颐儿,你姐她肯定会尽力呀。”
宛颐面对着沈夫人,特别激动“是我,是我害了他。娘,难道真像您说的,我就是个不详的人。我出生就克死了哥哥和外公外婆,我早该想到,我就不应该嫁人,谁娶我谁就会被克死。难怪你和爹都对我不像对姐姐那样,我该死。”
沈夫人拥抱着宛颐,“好了,孩子,别说了。都是娘不好,娘胡说的。你不是不祥之人,你不是。你是爹和娘的心肝宝贝。”
沈堂主拍拍宛颐的肩膀,“颐儿,坚强点。现在能给文珍支持的就只有你。连你都认输了,他不就更没有活路了吗?”
听了沈堂主的话,宛颐擦了擦眼泪,“对,我不哭,我不能哭。姐,你刚刚说,要怎么才能延长他的生命?哪怕只能让他多活一天,我也要试试。多一天,就多一点你们找出医治方法的希望。”
碧萦心里深知文珍已经回天无力了,却不忍心告诉宛颐实话,还是骗宛颐说:“你说得对。”